“果然指望肃哥你是拦不住小弟的。”唐江水扶额,唐肃也尴尬的挠挠脸,虚抓在唐青云胳膊上的手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唐老二你说什么呢!”唐青云也是气急了,别看他平时被唐江水压一头,那可怜劲儿和个受气包似的,现在火上来了,唐江水也照凶不误。
颜知看唐青云气冲斗牛的样子,再联想到唐江水说的这件事多危险,他突然想到,唐青云瞒着他是不是害怕他收到什么危险,不愿意把他牵扯进来。
唐肃看唐青云就跟个要炸的炮仗似的,连忙把人拉住,可怜他长了张冷面却总是当这种和事老的角色,“小弟你别着急,咱们慢慢说。”
“慢什么啊慢,这事是能随便说的吗,唐老二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拖累我的!”唐青云说着就想扑上去和唐江水打一架,唐肃看拉不住干脆直接把人拉进怀里,抱住。
唐江水一阵头疼的扶额,自家这个小弟什么都挺好的,聪明阴险傲气,该有的一样不缺,就是一碰上这和颜知有关的事情就直接没脑子不说,还就愿意做些冲动事情。
“唐青云你给我老实坐下,这次是我想说吗,还不是你先把他们留在这里查这个案子?!”唐江水沉声道。
这下子唐青云直接熄火了,这哑了声的炮仗终于消停下来,老实坐下,良久才幽幽道:“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
“哪能怪得了别人,明明是你自己惹得事!”唐江水板起脸来开始训弟弟,颜臻看不过去,他一向觉得弟弟是用来是宠的哪能这么凶,于是就是拉住唐江水的袖子,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对方这才肯罢休。
灰头土脸的唐青云耷拉着脑袋,唐肃看着心疼,好一阵儿顺毛。
颜知薛漠北看了半天兄弟吵架,这下终于吵完了,“所以你们谁能继续说下去,到底是什么事?”
唐江水想继续说,唐青云拦住他,自己道:“去年清明前后,我收到奶奶的密信,说是在蜀中深山中一夜间出现个军队,该军戒备森严士兵千万,去探查的弟子只能在原处看个大概不能走近。”
“不是天启的士兵?”薛漠北蹙眉,这可不是小事,怪不得说是危及唐门乃至天下。
唐青云点点头继续说:“我们通过各种手段想要得知这军队的来历,却都没成功,直到入冬前我们发现那些士兵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突然就凭空消失了?!”颜知惊愕,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也太玄乎了,那么些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了?!
“对吧,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唐青云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愁色,“这还不是最玄乎的,最玄乎的是我们以为他们就这么凭空消失的时候,开春他们又突然冒出来,这感觉像什么?”
“过冬,山中太冷,他们找了个地方过完冬才出来。”颜知说完自己发起呆,众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薛漠北接道:“你是觉得那支来去无踪的军队和鱼山中的军队一样,都是躲在掏空的山中?”
唐江水跟着道:“原本我们也想不到原因,也是通过这个案件才有了推测,是不是如此还不能定论。”
“奶奶觉得这件事不容小觑就让我在京都秘密调查,你们多少应该知道风月阁不仅仅是个青楼,里面进出的达官贵人有时候无意说出的话也许就是我想要的消息,墨兰也是我藏在其中的暗探之一。”唐青云微敛双眸,“她到了石羊镇后发现是老鸨和王权直接有瓜葛,便写信告诉了我,后来我又得到墨兰身死的消息。觉得不对劲我就赶了过来,正好遇到你回京,想接着你帮我查查此事。谁知墨兰没有死她还告诉我石羊镇藏着一支军队,这时候我想让你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瞒着你了。”
唐青云把其中关键说了出来,至于其他的颜知是清楚的,但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他也是知道的。唐青云很好,但回应不了的时候就不能给人留下遐想。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上报朝廷?”颜臻皱眉,他曾是朝中官员,虽然因为舞弊案辞了官,但大部分时候的还是相信朝廷的。
唐江水轻笑的捏了捏他鼻子,虽然是笑着,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冷色,“此事还不明了,要是让朝廷知道肯定会派人大张旗鼓的去排查,到时候那幕后之人将脏水泼到在蜀中只手遮天的唐门身上,怕是会顺了不少人的心意。”
颜臻微愣,这是他没想到的,要是唐门出什么事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计其数,舞弊案时颜臻就已经体验过太多人心炎凉,唐门在蜀中矗立百年,这其中的道道定然是明白的。
“这件事不能明着查,但这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暗着查。”颜知轻咳一声,暗搓搓的瞥了眼,“我现在给宫正传信让他找有关蜀中那边的案子,我们就有理由了。”
薛漠北了然,他就知道肯定会是这个办法,当是颜知就是用这个办法去的漠北,还真是百试不爽的办法。
唐青云原本想的是把颜知劝回去,谁知道这人连去蜀中的说辞都想好了。
唐肃拍拍他的肩膀,“这天都快亮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回去睡觉吧。”
听到唐肃这么说,众人一看窗外,果然天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鱼肚白,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说了大半夜了。
鉴于第二天还得去鱼山和王家,众人决定各回各屋,能睡多久是多久!
……
第二天,客栈掌柜就发现几乎把客房全包了的客人醒的比平时晚,到了用早饭的时间,大堂只坐了几个人,其他人的房间门还紧紧关着。
“呦,醒了!”
颜知从楼梯上飘下来就听到柳爻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睡了个好觉,这么想着他慢悠悠的飘到桌边坐下,无精打采的抬起手回道:“早啊。”
柳爻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昨晚的动静他这个耳聪目明的习武者多少是听到了些,现在看到颜知这幅模样大概也就猜到,他们昨晚估计折腾到挺晚。
之后果然如他所想,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飘下来的,颜臻干脆没下来,唐江水唯一一个不是眼下泛青的男人,端着自己和颜臻的早饭就准备上去,颜知不解,“我哥他不舒服?”
“嗯,昨晚我看已经天亮了,也懒得睡了就和他玩了会儿。”唐江水笑的委婉又内涵,在场的都不是孩子,看到这成年人的笑就明白了一切。
颜知目送唐江水上去,心想是不是该给自家哥哥弄点补品,不然应付不来哥夫的需要啊,要不干脆让柳爻开点阳痿的药,给唐江水喝下去以绝后患。
“乖乖吃饭。”
“哦。”
薛漠北给颜知塞了个包子,看到对方那眼睛不在滴溜溜的转了,这才安下心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