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角落,一行宫人手里拿着托盘走进宫殿,里面也是忙碌的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什么节日的。
“都利落点啊,今天可是殿下的成人礼,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干活。”管事的总管太监扯着嗓子喊着。
太监和宫女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在这里做事的人都清楚,五殿下自从丽妃娘娘去世后性格大变,原本挺好的人突然就变得乖张,待人接物上更是变得苛刻严厉,手下的太监宫女一旦出错就非打即骂。
突然一个小宫女摔倒在地上,手里的点心撒了一地,宫女吓得泪直接飞了出来,她身边的人立马闪开,生怕自己也被这人连累,再挨了惩罚到那时候找谁说理去。
宫女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手拼命的扒拉着散在地上的点心,想要装回到盘子里,只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一双绣着暗纹的靴子走到她的面前,宫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硬的不敢抬起头,喉咙一阵的发干,紧的发不出声音。
“抬起头来。”靴子的主人说道。
宫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即便如此也不敢去直视身前的人,眼睛一直看着下面,眼睛越来越酸。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靴子的主人又说道,随即他对管事的大太监说:“把这个人送到我那里去。”
“是的殿下!”管事大太监连忙应道,意外的看了宫女一眼,果然在眉眼间看到一点的熟悉,心下已是了然。
当夜宫女就被洗干净送到百里隼的床上,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宫女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五殿下看中了。她脑子里还有自己平日里的那些姐妹羡慕的眼神,她们这辈子等不来的福气自己等到了,上天真的是眷顾她。
夜色愈加的深厚,宫女等的浑身发冷,在她以为今晚不会有人来的时候,宫殿的大门被打开了,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的清晰。
“殿下?”宫女试探的叫了声,并没有人回应她,她有些害怕想要起身,却被一套衣服猛地盖住了脸。
百里隼站在床边看着宫女脸上熟悉的眉眼,声音不是那么冰冷的说:“换上这身衣服。”
宫女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背百里隼的意思,只能听话的把衣服穿上。穿上后她才发现,这是一身男装,做工很好,像是宫中绣娘出手的很精细。
就在宫女盯着身上的衣服发呆时,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宫女被吓得瞬间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呼吸,“殿殿殿下?”她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别害怕,可是看到百里隼冷冽的眼神,她就会止不住的颤抖。
“闭嘴。”百里隼拿起一根簪子轻柔的给宫女梳了个发髻,仿佛刚才呵斥宫女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百里隼拿出一面铜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依然是男子装扮的宫女,眼里满是温柔,“颜知你喜欢我给你梳的发髻吗?”
宫女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之前五殿下的那句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是指自己很像那个叫颜知的人嘛。
百里隼保持着这个姿势说了很多话,宫女是越听越心惊,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愈发的僵硬,冷汗几乎湿透了她的后背,而这点百里隼也察觉到了,“你很害怕?”
宫女摇摇头,可百里隼好像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一样,猛地抱紧她,声音里满是痛苦,“不要害怕我,谁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可以,颜知你不能怕我!”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宫女心想,五殿下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颜知的人啊,她忍不住应和道:“不怕,我不会害怕你——啊!”
“谁准你说话的。”百里隼扼住宫女的脖子,看着身下的人脸一点点的充血,只觉得那为数不多和颜知相似的地方都不像了,那最后的一点留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手上一个用力,一条生命就消失在他的手中。
“进来。”百里隼拿起一边的帕子擦擦手,随意的扔在宫女的尸体上。
管事大太监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尸体并不惊讶,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自从百里隼偶然间发现一个和颜知相似的人就带进了宫殿,第二天就陈尸在床上,身上穿的是颜知的衣服。
“带下去处理掉,就说我让她出宫了。”百里隼走下床,穿好衣物,床上的尸体对他没有留下一点印象,转眼就忘了。
走出宫殿,百里隼看着蒙蒙亮的天,泛青的天空带着冷意。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散开的水雾,眼前有些模糊,好像又看到了颜知的身影。
自从丽妃去世后,百里隼将自己关在宫殿里整整三天,这三天他想了很多,等他走出宫殿的时候百里隼已经脱胎换骨了。
“母亲说只有走到最高处的位置才可以得到想要的。”百里隼揣着手,“所以我变了,但颜知你不要怕我,你一定不要怕我……”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里的执念却越来越深不见底。
而远在淮水,颜知站在河边,回头看了眼淮水百姓,“我们走吧,这里已经解决了,该回家了。”
薛漠北走到他身边的位置,给他披上披风,“好,我们回家。”
淮水初春雪融,京都清明米香。这边的案件暂时结束,另一边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