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寻声看过去,就发现地上的确多了把木梳,做工细看很精致,一头绑上了红绳。
这……怎么那么像穆云迟形容丢了的那把!
不过,看着这梳子,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她抿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君澜垂下的眸子里藏着明显的得意,侧身蹲下捡起梳子,装出担心状,翻来覆去检查了几次,“幸好没坏。”
“这梳子是你的?”穆云迟看她这么紧张梳子,再次追问。
“是。”君澜抬头笑得优雅,“算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呢。”
失而复得?
也就是说,君澜的梳子和穆云迟丢的是同一把,辗转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白七七美眸流转着情绪,略一思索,持观望状态。
关于这梳子的破故事,她一问三不知,只能从穆云迟的态度中猜出来这把梳子意义不一般。
“这把梳子真的是你的?”穆云迟还是怀疑,视线第一次停留在君澜的脸上。
穆云迟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被他盯着,饶是君澜有再好的心理素质,此时也慌张的只点了点头。
这话一出,穆云迟的脸色更加凝重。
“那晚在酒店的人,是你?”
白七七听得一团雾水。
不是,你们就不能把水说得再明白一点吗?照顾一下吃瓜人士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穆云迟比君澜想象中还要直接,不过这也正中她的下怀,她什么都没说,生怕话术中露馅,只是娇羞一笑。
这笑是什么意思,傻的都看明白了。
原来,这两位有过露水情缘,只是不知黑夜太浓重还是太过于激情四射,以至于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到,只留下一个信物。
这不就是水晶鞋的故事吗?
白七七冷淡一笑,双手环抱在胸前,丝毫不慌地看这场戏怎么唱下去。
“那晚的事是意外,我会给你补偿。”穆云迟的神情不怎么好看,语气不冷不淡,隐约能听出几分歉意,但也仅此而已。
五年前他的酒里被下了药,意乱情迷之际并不记得对方是谁,睡醒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堆散乱的衣服和梳子,鬼使神差地,他将梳子拿回了家。
这五年,穆云迟也尝试过找到那个女人,可惜下药的人心思太谨慎,将酒店以及附近马路的监控都一并毁了,半点线索都没有。
午夜梦回间,那晚的感觉始终磨炼不掉……
穆云迟以为,那个女人不会再回来,所以才会和白七七签署下合同。
君澜现在说那晚的人是她,可穆云迟打量着她,完全找不到感觉。
“我本来也不是为了补偿,而是因为你。”君澜抬头,眼神里是婉转的爱慕。
“我已经结婚了。”穆云迟快刀斩乱麻,不想让君澜有半点误会的可能,长手把白七七搂到了怀里,“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
“什么?”君澜的神情大变。
她还以为穆云迟说的补偿是和白七七分手,然后再给她一个名分。现在看来,穆云迟的意思分明只是拿钱补偿她。
“到时候我会让人把支票送到你手里。”穆云迟冷声。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
话音落下,许易打来电话,“穆总,车胎不知道怎么被扎破了,后车厢的轮胎也不见,我已经打电话给4S店的人过来处理。”
真是见了鬼。
地下车场阴凉,一阵风吹过,许易打了个喷嚏,冷得直哆嗦。
要是被他知道谁这么阴险动了车,一定把对方的天灵盖都拧下来当球踢。
“嗯。”穆云迟应声,掐断电话后带着白七七打算到马路上拦车。
“穆少。”还没走两步,君澜就不管不顾地跑过去,长手拦住,“我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一张支票就把我打发了,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她费尽心思地利用这梳子,结果换来的却是穆云迟的冷漠,她心里怎么都不甘愿。
她一定要和穆云迟在一起。
“抱歉,但你想要的补偿我给不了。”穆云迟把话挑明。
“可是……”君澜见穆云迟立场坚定,转头看白七七,一脸理直气壮,“刚才的话,白小姐也听明白了。我和穆少早就有事实,如非你的插足,恐怕现在被叫做穆夫人的早就是我。”
“所以?”白七七挑眉。
“所以,请你让出这个位置,成全我和穆少。”君澜笑着,看向白七七的眼神里却满是挑衅。
真好笑。
白七七在想,这君澜的脑子里怕装的是稻草吧,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当穆云迟是她的所有物?
“君澜。”白七七嘴角勾了抹讥诮,“男欢女爱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恋人尚且还有分手的一天,你们不过就是一夜情罢了,你不会连这点破事都想不开吧?”
“你!”
“你应该庆幸,这五年内你没对我老公做出什么越距行为,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客客气气地喊你君澜小姐,而是叫你狐狸精、小三。”白七七说话丝毫不客气,“君家好歹也是世家,得掂量一下自己的面子。”
倘若没有签合同,白七七早就脚底抹油走人,顺便到酒吧庆祝一下自己脱离苦海,恢复高贵的自由身。
但现在情况不同,要是真让君澜搅和进来,害得这合同作废,那她打水漂的三千万得找谁报销。
这亏本买卖她可不做。
所以!
一年之后他们爱怎么样,她管不着。现在穆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的,谁来都没情面说!
“你条件也凑合,还是把心思花到别人身上吧,祝你早日觅得良婿。”白七七笑得明媚,没心情对她落井下石,反手拉着穆云迟快步离开。
只剩下君澜一个人气得鼻孔冒烟,要不是千金小姐的素养在,她早就冲上去和白七七厮打了。
这白七七还真的是厚脸皮、碍事!
“你给我等着!”君澜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
几分钟后。
“穆少还真的是魅力无穷,男女通杀。”白七七坐在车子后座上,抬起白皙的手,敷衍地拍手夸奖,眼神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