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第一步。
点破赵凯的小动作，是立威，也是自保。
林凌没拿出实锤去硬刚，时机未到，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但他已经悄悄把这份报告，连同之前那些丢失的资料记录，都备份存档。
这些，都是以后掀桌子的底牌。
他林凌，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
这营销部主管的位子，他坐上来了，就没打算轻易挪窝！
这场针对他的鸿门宴，赵凯的算盘彻底落空。
林凌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初步稳住了阵脚。
也第一次，在部门里亮出了獠牙。
王玥将营销部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陈芷若。
当听到林凌不仅没中招，反而借力打力反将一军时，陈芷若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直微微蜷曲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王玥的汇报很克制，但陈芷若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这有点不像她记忆里那个只会闷头受气的林凌了。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大学辩论赛上那个逻辑清晰、眼神锐利，最终赢得满场掌声的少年。
那时的林凌，眼里是有光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光暗淡下去，变成了她后来最鄙夷的麻木和懦弱？
是因为那段孽缘，还是生活的重担？
此刻，听到林凌在困境中展现出的这份冷静和手腕，陈芷若心头，竟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力排众议提拔林凌，有愧疚，有试探。
但心底最深处，或许还埋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的期待。
现在看来，这期待，似乎还没死透。
“知道了。”陈芷若淡淡开口:“他那边还需要什么支持？”
王玥想了想：“基本办公条件和初步资料到位了。但赵凯经营多年，根基深，下面的人多半还是看他眼色。”
“林主管想真正控局，拿到核心资源，恐怕还需要时间和助力。”
“助力……”
陈芷若重复了一句，指尖在桌面上停下敲击:“王玥，你多留意营销部那边。”
“林主管做事，如果遇到不正常的阻力，你酌情帮他扫清。做得干净点，别让人知道是我的意思，让他以为是流程通了，或是巧合。”
陈总这是要暗中扶持？还这么隐蔽？
“好的陈总，我明白了。”
“陈总恕我多嘴，您对这位林主管，到底是……”
王玥跟了陈芷若这么久，知道她并非外表那般冷硬。破格提拔前男友，本就不寻常。现在又要暗中相助，却不肯明言。
老板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默了几秒。
陈芷若该怎么说？因为愧疚？念旧情？
还是她就想看看，这颗蒙尘的石子，到底能不能在压力下重新磨出光来？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不该问的，别问。”
王玥无奈地耸耸肩。
这位林主管，怕是真要在陈氏掀起大浪了。
……
有了基本的落脚点，林凌像换了个人。
他几乎把所有醒着的时间都砸了进去，一头扎进对市场和部门现状的研究里。
白天缩在角落工位，啃着成堆的资料。
晚上回到出租屋，对着电脑屏幕，分析对手案例，研究行业报告，烟灰缸很快就满了，桌上堆满泡面桶。
后脑的伤口在愈合，身体的虚弱感在消退，但林凌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激动。
时间不等人。
外面的风言风语，公司内部的虎视眈眈，都像悬在头顶的刀。
他必须尽快搞出点名堂，拿出足以震慑所有人的方案，才能真正站稳脚跟，堵住那些质疑的嘴！
没日没夜的琢磨后，一个近乎疯狂的营销方案雏形，在他脑中渐渐成型。
南州的汽车市场，特别是中端家轿，早就杀成了一片红海。
价格战，促销，请明星老一套，效果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