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听着苏清颜自以为是的安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又好气又好笑。
苏清颜居然还想着重新开始，她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她哪来的自信，觉得经历了这一切，林凌还会傻到跟她重新开始？
林凌终于把头转了过来，冰冷的目光落在苏清颜脸上，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苏清颜，演够了吗？”林凌嗓音沙哑，字字如冰：“老夫老妻？儿子？亏你说得出口！”
苏清颜那张笑脸彻底僵住。
“我为了护着你跟你儿子，被打得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盘算我死了怎么分家产，怎么跟沈浩双宿双飞！”林凌声音压得很低：“苏浩晨巴不得我早点死，好让沈浩光明正大做他爸爸！”
“这就是你说的老夫老妻？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清颜彻底绷不住了，尖叫起来。
她不知道林凌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从哪知道的，只能继续嘴硬：“我没有！浩晨那是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我怎么可能那么想！”
“林凌，你是不是脑袋真伤着了？”
苏清颜居然反咬一口，说林凌脑子有问题。
林凌看着她那张煞白的脸，连最后一丝跟她理论的兴致都没了。
跟这种货色，还有什么好啰嗦的？
林凌扯了扯嘴角：“苏清颜，别装了。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苏浩晨盼着什么，我一清二楚。”
“我们到头了，当初我冲出去给你们挡那一下的时候，也许还念着所谓的父子情。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跟我，两清了。”
这句话像无形的巴掌，火辣辣地抽在苏清颜脸上。
她可以作践林凌，可以算计他，可以盼着他赶紧滚蛋，但她绝对不能接受，被林凌这个窝囊废这么干脆地甩了！
巨大的羞辱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林凌！你凭什么说两清？”
苏清颜尖叫出声：“你别忘了，是你没本事，对不起我！要不是看在我给你妈……”
她条件反射就要搬出那块压了林凌四年的大石头，但话刚到嘴边，就硬生生噎了回去。
苏清颜惊疑不定地瞅着林凌，难道连那件事林凌也知道了？
林凌看着她瞬间卡壳的样子，心中了然。
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苏清颜，等着她的下文。
苏清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能气急败坏地转移话题：“你以为你醒了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这婚没那么容易离！”
她气得浑身哆嗦，还想撂狠话，病房里的气氛凝固到冰点。
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陈芷若。
她似乎刚收到林凌醒来的消息，脚步略显急促。
为了不惹眼，口罩和帽子还是捂得严严实实。
身后跟着助理王玥，手里提着高级果篮和一堆补品。
陈芷若一进来，目光就精准锁定在病床上的林凌身上。
看到他确实睁着眼，人也是清醒的，那根紧绷的弦立刻松了。
昨晚上看林凌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差点以为林凌真的挺不过来了。
整整一夜，陈芷若辗转难眠，王玥的调查还没出最终结果，但零碎的信息已指向某些不简单的背景。
她一直七上八下，怕林凌扛不住，心里的焦虑简直要把她淹没了。
现在看到林凌虽然虚弱，却清醒地坐在这里，陈芷若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强烈的喜悦几乎要破胸而出，她迅速强压下激动。
陈芷若看见了旁边的苏清颜，也敏锐地察觉到病房里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现在绝不能流露任何多余的情绪，尤其当着苏清颜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