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想再干这行了，遭不住，还是去卖保险吧。”
“虽然也得看人脸色，但好歹是正经活计，赚的是辛苦钱，心里踏实点。”
卖保险对于在星月会所也算小有地位的曾发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落差。
但曾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行了，就这样。”曾发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你小子，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不再看林凌，拖着有些蹒跚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星月会所的大门。
林凌站在原地，看着曾发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曾发是林凌在人生最低谷时，为数不多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曾发把他带进星月会所，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却实实在在地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给了他一个喘气的机会。
可现在因为自己，曾发也失去了这份工作，他真的欠曾发太多了。
林凌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林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却莫名地让林凌觉得有些耳熟：“请问，是林凌吗？”
林凌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他谨慎地回答：“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笑了两声，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呵呵，林凌，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陈芷兰啊。”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林凌耳旁炸响。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地用力收紧。
“是你？”林凌的戒备显而易见，他想不出陈芷兰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怎么？很惊讶吗？”陈芷兰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防备：“别这么见外嘛，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一场，说起来，你还是我姐姐的前男友呢。”
陈芷兰故意点出这层关系，让林凌更加不适。
“你到底有什么事？”林凌直接问道，他不想和她绕圈子。
“哎呀，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陈芷兰娇嗔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呢，也确实有点事。听说你最近……好像遇到点麻烦？”
林凌的心猛地一沉。
陈芷兰是怎么知道自己刚刚被星月会所赶出来的，难道她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
或者，她在星月会所也有眼线？
这个女人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我没什么麻烦。”林凌矢口否认。
他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从而更容易被拿捏。
“是吗？那就好。”陈芷兰也没有追问：“其实呢，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明天晚上，雅韵轩私厨，不知道林先生肯不肯赏光？”
听到这个名字，林凌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那是南州最顶级的私厨之一，以环境优雅、菜品精致昂贵著称，是许多上流人士宴请重要客人的地方。
陈芷兰竟然要请他这样一个落魄不堪的人，去那里吃饭。
林凌立刻想到了陈芷若，前几天她刚刚在商业上打了漂亮的翻身仗，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以陈芷兰对她姐姐一贯的嫉妒和敌意，她在这个时候接近自己，目的恐怕不单纯。
这个可能让林凌的心揪紧了。
尽管他对陈芷若失望透顶，甚至恨她对自己的误解和绝情，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并没有消失。
林凌不能眼睁睁看着陈芷若，因为妹妹的阴谋而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