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个主管的头衔，实际上就是个光杆司令，屁资源都调动不了。
部门里的人，大多得了赵凯的眼色，袖手旁观。
不少人脸上还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就等着他这个关系户怎么摔跟头。
挫败感几乎要将林凌淹没，放弃不行，可是不放弃又能怎样？
去找陈芷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那等于承认自己无能，坐实那些难听的流言，把自己彻底绑在陈芷若身上。
但靠自己的话，林凌现在手里，真的一张牌都没有。
就在这重重压力几乎要把林凌压垮的时候，风向却毫无征兆地变了。
周一早上，法务部那位律师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通知他协议审核有结果了。
虽然提了些修改意见，但大方向没问题，可以往下走了。
效率高得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紧接着，财务总监钱明，也一改之前的推诿，松了口。
拨款没全额，但也批了一笔足够支付网红定金和前期费用的款项。
对外说辞是与部分董事紧急沟通，考虑到项目战略意义，特事特办。
而那些磨洋工的供应商，也像约好了似的，纷纷来电。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困难解决了，可以按原计划全力配合。
这一切来得太快，甚至带着点诡异。
林凌不是傻子，他不信自己那几句沟通起了神效，更不信那帮人突然集体转性。
这背后，必然有只手在推动。
能在陈氏内部有这种能量，又有动机这么做的，除了陈芷若还能有谁。
她到底还是出手了。
这个认知像根针，细细密密地扎进林凌心里，让他堵得慌。
他无法否认，没有陈芷若这及时雨，他的项目恐怕真就饿死在襁褓里了。
从结果看，林凌该谢谢陈芷若。
但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让林凌浑身不自在。
他像个提线木偶，连挣扎和奋斗的轨迹，都被人预设好了。
这又印证了林凌之前的想法，他就是陈芷若手里的一颗棋子。
陈芷若出手不是关心林凌这个人，是为了保住她的投资，维护她力排众议的决定，最终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她的帮助像一种看不见的枷锁，让林凌觉得，连未来的成功都提前染上了施舍的色彩，廉价又伤自尊。
一个更冷的念头钻进林凌的脑海。
之前那些阻力，会不会本就是陈芷若默许甚至安排的一场戏。
先把林凌逼到绝境，再扮演救世主。
以此来加深林凌的依赖，让他更听话？
林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不，不至于。
陈芷若再怎么冷，心机再深，也不至于这么下作。
可不管怎么说，这份不请自来的帮助，再次把他和陈芷若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缠得更紧了。
……
总裁办公室，王玥正在汇报：“法务那边，我打了招呼，以总裁办名义催了一下重点项目进度，他们会加快。财务钱总监，我也侧面敲打过了，他懂分寸。”
“那几家供应商，找人匿名接触了下，暗示了不配合的后果，都是老江湖，知道怎么选。”
陈芷若静静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嗯，处理得干净利落。记住，别留下任何能牵扯到我的痕迹。”
“明白，陈总。”王玥点了点头：“只是您这样，林主管那边会不会误以为是他自己能力挽狂澜，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陈芷若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流上：“他怎么想，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
“这个项目，必须成功。不单是为了林凌，也为了我自己。”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陈芷若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