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上位速度，火箭都没这么快！看来咱们冰山陈总也好这口啊。”
“营销部那帮老油条不气死？尤其赵凯，到嘴的鸭飞了！”
“有好戏看了！我赌那小子干不过一个月就得滚蛋！”
各种流言蜚语，把林凌瞬间推上风口浪尖。
人还没进营销部的门，脑门上已经被贴满了空降兵、关系户、小白脸的标签，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几乎没人看好他，都在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糗，什么时候滚蛋。
下午，林凌拿着那纸任命，第一次踏进18楼营销部。迎接他的，果然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无声的冷遇和排挤。
偌大的办公区，格子间整齐，人也不少。
但气氛，诡异得像冰窖。
本该忙碌的员工们，要么低声交头接耳，看见他进来立刻噤声，假装埋头工作。
要么干脆抬起头，用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好奇目光上下打量他。
没人上来打招呼，没人领他去办公室，连个假笑都没有。
林凌心里冷笑，预料到了，但亲身体验，这下马威给得还真足。
陈芷若这一手，看似提拔，实则是把他直接扔进了火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受点委屈只会憋着的怂包了。
想站稳脚跟，就得先把这帮孙子给镇住！
他径直走向那间挂着营销部主管牌子的独立办公室——原本是给赵凯准备的。
推开门，里面空荡荡，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连台电脑都没有。
桌上还落着一层灰。
呵，这就是欢迎仪式？
他没发作，默默找了块抹布，把桌子擦干净。
然后走出来，找到一个看起来像行政助理的小姑娘。
“你好，麻烦安排下电脑和办公用品。”林凌语气平淡。
那姑娘抬了下眼皮，面无表情：“不好意思主管，要走流程申请，我没权限。您填单子，等IT和行政批。”
“单子呢？”
“负责这块的同事今天请假了。您明天再来问问？”说完，低头玩手机，把他当空气。
行，连基本办公条件都卡着。林凌心里有数了。
他没再废话，转身想找找部门资料，先自己摸摸底。
走到一个看起来工龄不短的员工面前：“你好，部门近期的方案和客户资料在哪？”
那员工头都不抬：“保密资料，要权限。赵副主管那儿有，您问他去。”
又问了另一个关于组织架构和人员分工。
回答还是一样，语焉不详，让他去找赵凯。
所有路，似乎都通向那位被他抢了位置的副主管——赵凯。
此刻，赵凯正敞着办公室门，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品咖啡。
他看着林凌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外面碰壁，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小子，想来营销部？
先问问我赵凯答不答应！没我点头，你一支根笔都别想拿到！
他就是要让这空降兵知难而退，让陈芷若收回那可笑的任命。
他笃定，部门里的人都会站他这边。
他赵凯，才是这营销部实际的王！
林凌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感受着背后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觉得自己像个掉进狼窝的，不，是闯进狼窝的猎人。
被集体架空，这是最恶心的阳谋。
硬闯？去找赵凯拍桌子？还是去找陈芷若哭诉？
蠢材才那么干！
现在去硬碰硬，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去找陈芷若？那更是坐实了关系户的骂名，以后更别想抬头。
他现在最缺的不是权力，是信息，是时间。
他得先搞清楚，这潭水有多深，谁是敌人，谁或许能拉拢。
想到这，林凌深吸一口气，眼神平静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
他没再去找任何人，转身在办公区找了个最角落的空位，施施然坐下。
从包里掏出纸笔。
没电脑，没资料？没关系。老子有眼睛，有耳朵，有脑子。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听着电话内容，留意着人际互动，把一切默默记在心里。
他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哟，没办公室待，跑来跟咱们挤了？”有人阴阳怪气。
“脸皮够厚的，都这样了还不滚？”
“装模作样，看他能撑几天！明天准哭着找陈总告状去！”
林凌充耳不闻，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游戏，开始了。
那就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