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在血蝶出塔之前赶上了。
辛岁拿出一只装了灵泉水的碗,有规律地敲了敲碗沿。
一段简单悦耳的旋律像柔滑的丝带一样朝血蝶飘去,将它拉了回来。
血蝶,一种喜欢随着音乐起舞且颇为自恋的神奇生物。
血蝶飞了回来,绕着辛岁翩翩起舞,时不时停留在碗沿,欣赏自己落在水面上的美丽倒影。
见方法奏效,辛岁心里松了口气。
她敲着碗,慢慢走了回去,将血蝶引到自己的健身房。
里头有一间舞蹈室,前后左右都是落地全身镜,绝对能让血蝶360°欣赏它自己的美丽身姿。
然后她打开了音响。
优雅舒缓的音乐流淌而出,营造出立体环绕的绝佳效果。
从未听过的美丽曲子+无处不在的镜子,这个环境简直太令血蝶满意了,乐不思蜀了都。
辛岁看了眼忘情起舞的血蝶,悄悄后退,带上了门。
“小莉,你鬼鬼祟祟地在干嘛?”
辛岁吓了一跳,一转身,冷不丁在她背后出声的,不是小明这个小混蛋又是谁?
她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你才鬼鬼祟祟的呢。”
知道小明好奇心重,她也不敢让他留在这儿,忙拿出零食来将他哄走。
有了吃的,那点好奇心也就不重要了。
小明成功被忽悠住了。
“小明,玄途在哪儿?”
“在18层。”
高塔每一层都各有各的功能,18层,好像是玄途的收藏室?
收藏着他收集来的各种末世前的东西。
辛岁乘坐升降梯来到18层。
这里空间很大,平日又没什么人,就显得很冷清安静,安静到有些渗人。
一座座高到顶的置物柜整齐矗立着,像一道道墙,行走其间,有种莫可名状的压迫感。
但是当她无意间扫到柜子上摆放的一只马桶时,她忍不住破功了。
噗!
也太好笑了吧!
玄途居然将一只马桶摆在这里。
他之前不是读取过她的记忆吗?难道不知道马桶是用来干嘛的?
还是说他特意略过了那些私密的画面?
“砰!”
一声巨响传来。
辛岁吓得猛一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然而视线被高大的柜子阻隔,看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脚,极轻极缓地走了过去。
“砰!砰!哗啦!”
一整面巨大的置物柜被强势推倒在地,上面摆放的东西稀里哗啦摔得支离破碎。
一片狼藉。
玄途像一头困兽,大肆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目光所到之处,瓶子、石头、器物……皆自爆似的炸得粉碎。
然而这些破坏性的行为丝毫不能缓解他的头痛。
脑浆像是沸腾了一样,令他痛不可遏。
“啊!”
玄途喉咙里溢出痛苦的低吼,抱着脑袋跌跪在地。
“快,把他绑起来,别让他跑了。”
“啧,长得真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烈得跟火一样,光是看着就让老子硬了。”
“蠢货,你以为我真的拿你当朋友吗?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抱着一个娃娃不放,怕是还没断奶吧?哈哈,把那个破娃娃给我抢来。”
……
一幕幕景象在眼前轮回闪现,将他重新拉进曾经那些让他绝望的噩梦中。
“都给我死!”
玄途猛地爆发一声怒吼,手臂重重斩下。
一道巨大的空间刃如同死神镰刀般,朝着眼前那些令人厌恶的脸切割过去。
辛岁刚过来就面临这一击,心惊胆战,连连后退,但还是被空间刃的威力给波及了。
身上的初级防御符连2秒都没坚持到就报废了。
但也亏得多了这2秒的反应时间,辛岁堪堪躲了过去,没被空间刃给收割了。
大反派他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她这不是骂他,而是在陈述事实。
小说里,玄途患有头痛症,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
发作起来时会情绪失控,大开杀戒,极具破坏性。
就连小明都不敢在这种时候招惹他。
辛岁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就叫她给碰上了?
得赶紧趁着他没发现她之前跑路。
否则一旦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的下场就是一个死!
辛岁倒退着离开。
咔嚓!
脚下一不小心踩碎了什么东西。
玄途猝然抬头,一双凶兽般的猩红眼睛,牢牢锁定了她。
辛岁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
整个人也定在了原地,悬着的脚后跟都不敢落下去。
视野中,玄途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来到了她面前。
浓郁的杀意如有实质,将她牢牢网住。
无法抵挡,无处可逃。
在那短短的0.1秒内,辛岁的思维运转速度快到了极致。
以至于眼前的场景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每一帧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吃惊的举动!
辛岁不退反进,主动撞进了玄途怀里,像藤蔓一样绞住他的腰,将自己固定在他身上。
两手捧住他的脑袋,大拇指落在他的太阳穴处,轻柔而不失力道地按揉起来。
同时,吻住了他。
人是身体的奴隶。
身体上的欲望是永远先于精神上的。
食欲、性欲、睡眠……这些都是身体上的欲望,同时也是本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玄途对她的杀欲,转化为情欲。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这种时候,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被别人杀了她还能复活,但是被玄途杀掉,她就真的死了!
因为他杀掉她的同时会将她的不死异能也一并掠夺过去。
没了异能,她又如何能够复活?
虽然之前很潇洒地对系统说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想活了。
但真的死到临头时,她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辛岁一心两用,手、口不停。
曾经她出演过一个盲人按摩女的角色,因此get到了按摩技能,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希望能缓解玄途的头痛,让他恢复理智。
玄途大概是被她的突袭给整懵了,竟一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被骤然封印在了那里一样。
但很快,侵占与掠夺的本性在他体内苏醒。
他原本掐向她脖子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后脖颈,主动攻城略地。
深入,撕咬,啃噬。
犹如饿极了的猛兽终于捕到了猎物;
犹如冰封的火焰终于触到了空气。
凶狠而猛烈,疯狂而野蛮。
这不是吻,而是一场血与肉的战争。
辛岁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唇舌痛得麻木。
按摩的手控制不住地狠狠嵌入了他的皮肤里。
她怀疑,自己会以另一种更操蛋的死法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