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这”
众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一个。
这也并非他们无能,而是因为不想得罪他人。
若是他们,轻易推荐了别人,若是叫人恨上了,那这事就麻烦了。
所以此时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正当众人犹豫之时。
却听得一个声音传来:“父皇,而且这里正好,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这话说着。
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众人的目光中也有些许好奇。
太子这是要推荐何人?
众人的心里突然都有些不安起来了。
不会是挑我吧?
众人的心里都有了这个想法。
可惜他们终究想错了。
朱由榔好奇的说:“哦?皇儿推荐谁?”
“儿臣推荐东阁大学士,马吉翔,马大学士!”
朱慈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人选,这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他已经通过军情之报,知晓了前线的困境。
现在,大军驻扎在了宜宾城,可是却完全攻不下前方的城池。
若是拖延下去,只会徒增压力。
而且军粮,也是十分困难,若非是宜宾城本就产粮,现在早就应当退军回来了。
可若是有人能有劝降之能,劝开城门,才方可进军。
马吉翔为何会有如此能力呢?
因为他本就有着极为出色的外交能力,口才也不差,文采自然斐然,何况他连缅甸人的兵马都能借得过来,又别说四川汉人了!
所以推荐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朱由榔这时候反倒不解了:“皇儿为何要推荐马学士?马学士呢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若是派他上了前线,万一出了点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朱慈煊这时则是说:“父皇请听我一言!马学士虽然贵为东阁大学士,但是,却可舌灿莲花,可比吴之鲁肃!且,马学士高心胆大,连缅甸的兵马都可借了,难不成还应付不了四川之人?”
朱由榔思索一番便是说:“皇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如今,他是戴罪之身,若是让他上前线…”
“父皇,您说错了,正是因为如此,才应当让他上前线带罪立功,若是,真能劝开城门,他身上又有何罪?”
朱慈煊淡淡的说出了这般的话语。
这立刻便是让众人为之一惊。
他们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可糟糕了呀!
那明显就是要将马吉翔,从海量的奏折之中救出来!
而且,昨夜已经连夜将丁楚魁给抓,现在就连个领头之人,都没了,又有谁人还能去追究马吉翔!
而且没了丁楚魁,与之相互联系的土司,也毫无办法了。
这不就斩断了一大条线吗?
这让众人顿时大惊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太子和皇帝之间的默契。
这下子问题可就大了呀。
心中越想,众人越是惊讶,但是却毫无办法。
谁也料想不到皇帝会来此招!
这釜底抽薪的一招,当真是让众人都始料未及。
朱由榔满意的说:“皇儿说的对,既然如此,那就传朕圣旨!”
一旁的王公公连忙便是拿起了笔开始记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吉翔,虽疑有罪在身,但终究乃是国家栋梁之臣,现如今,国家有难,派你在前,将你派往宜宾城,诸事意见,取李定国李大将军之见,望你在宜宾城建功立业,戴罪立功,洗清身上罪,三日后启程出发!”
这般话语落下。
众人顿时大惊。
一旁的王公公连忙收起了圣旨。
朱慈煊立刻便是行礼就拜:“陛下英明!”
众人又哪能不说呢?
虽然心里有着几分不满,但是此刻也值得说出了陛下英明四个字。
如今事已至此,他们早已毫无办法。
不过,就算,丁楚魁,已经死局已定,众人却仍未甘心。
神情之中,透出些许不甘之色。
朱慈煊虽然并未留意去看,但自然之小朝廷之上,还有想对付自己的人!
还有着不服的人,还有土司的人,那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早已不成气候了。
心中想到此处便是站起身来。
朱由榔又与众人讨论了一番政事,这才退朝而去。
朱慈煊见事情办完,脸上满是笑意,他今天可谓春风得意。
朝堂之上,再无掣肘之敌!
如今丁楚魁必死,马吉翔又是自己掌中之人,就连锦衣卫指挥室都已经算自己的人,那还有何人敢挡自己的路?
想到自己,马踏中原之日,那便是不由得由心一笑。
而正当这时,张煌言缓缓的来到他身旁,说:“殿下,您当真要派那人去吗?”
这话才刚说完,朱慈煊便是笑了起来说:“他是最为合适的人选,除了他还真就没有那么合适的人选,他口才一流,学识渊博,而且用钱刚好用到,恰到好处!”
这话才刚说完,张煌言便是苦恼的说:“可此人容易贪墨,而且也有前科,若是殿下派他前去,不怕他侵吞军费吗?”
“张尚书啊,张尚书!你可当真是糊涂虫啊!当年他有这个本事,那是他厉害,没人办得了他,但如今陛下政治清明,而我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
“若是他敢再犯原先之事,我定要叫他无命用钱财!”
朱慈煊话语中透出几分狠劲儿!
张煌言便是说:“不如这样吧,殿下,就让我跟随前去吧!如此一来也好让殿下……”
“你可千万不可去,你若是去了前线出了半分问题,那我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可是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上了前线,何其丢人?”
朱慈煊自然现在还不是用到他的时候!
张煌言苦笑道:“殿下,我乃兵部主事,若是我前去前方督战,也恰好合乎,若是让姓马的一人前去,我怕他……”
朱慈煊却毫无一丝惧色的说:“安啦,此人虽然贪婪成性,虽然贪生怕死,那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能耐帮我办事儿,你为人正直,品格优尚,所以你办不成他要办的事儿,他也办不成你要办的事!张尚书,你还是回去处理公文去吧!”
张煌言只得领旨。
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担忧,对于阉党他还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