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泽先生,你跟我家小绵羊谈恋爱,是认真的吧?”
尹若楠盯着秦睿泽,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恐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相比她的严阵以待,秦睿泽则淡定从容得多,
“自然,尹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行,那我问你,昨晚跟你一起去厉家的那个白裙子女生是谁?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厉老爷子说她是你女朋友的时候,你不反对?你知不知道这对苏小羊而言,是多大的伤害?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尹若楠噼里啪啦问了一大通,最后甚至直接上升到了对秦睿泽良心的谴责。
秦睿泽倒也不怒不恼,平静回道:
“我和绵绵对彼此的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欠妥,但绝不会成为我和她之间的隔阂。我会找机会同绵绵解释清楚。”
“这样最好,你要是敢因为苏小羊对你用情深,就欺骗辜负她,我……”
“尹小姐放心,如此没有逻辑的事,我秦睿泽自认做不来!”
秦睿泽突然低声打断尹若楠的话。
他话音刚落,苏绵绵就拿着洗好的碗筷和保温桶,从小厨房里出来。
见秦睿泽已经来了,面露惊喜,
“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以为你会多陪你兄弟待会儿呢。”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盯着,而且,你在这儿,我怎么静得下心陪他?”
秦睿泽朝苏绵绵走过去,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一边。
又抽了纸,给她擦手。
动作细致而温柔。
尹若楠被秦睿泽怼了,心里有些哼哼唧唧,但见他对自己的好闺蜜如此细致宠溺,又一下啥气都没了。
回想两人刚才的对话和秦睿泽坚定的态度,她心里放心了不少。
仔细看看,觉得眼前两人俊男靓女,还挺配。
秦睿泽刚给苏绵绵擦干手,他裤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铃。
他拿出一看,是厉长礼打来的。
划过接听键,那头说了几句,他捂住话筒,对苏绵绵低声道:
“厉家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让我们有时间的话,现在过去。”
苏绵绵闻言,立刻看向尹若楠。
尹若楠秒懂她的意思,直接说道:
“你全权处理就是,我只有唯一的一点要求,对恶人,不许心慈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绵绵点点头。
秦睿泽见状,回了那边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两人同尹若楠道别以后,一起从病房出来。
“我去跟兴渊打声招呼,你要一起吗?”
苏绵绵脸上表情僵了下,眸中有异色闪过,摇头,
“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快回。”
“好。”
即便有他陪着,她都如此怕见厉兴渊。
看来,他很有必要弄清楚,她到底在怕厉兴渊什么!
……
两人到厉家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散尽,黑夜彻底将大地笼罩。
苏绵绵右手被秦睿泽牵着,刚踏进主楼大门,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抓住她一条腿就开始鬼哭狼嚎:
“苏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调查你,下毒害你和闺蜜。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了,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我求求你,求求你……”
她不要被离婚!
不要被从厉家赶出去!
苏绵绵仔细辨认了下,才认出这人是郑艳艳。
她挣扎着想将腿从她魔爪中抽出来,却摆不脱。
郑艳艳力气大得甚至让她有些疼。
她干脆上手直接去掰,
“你先松手!”
“不,我求你了,苏小姐,你啊~”
郑艳艳偏执的摇头,手被苏绵绵一掰开就再次去抓她,险些碰到苏绵绵受伤的地方。
秦睿泽本来还忍着,这下受不了了,几乎出于本能的就一脚踹了出去。
郑艳艳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摔出一米多远,爬都爬不起来。
周韵见状,赶紧上去扶。
同为女人,她虽对郑艳艳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但同时又觉得她很可悲可怜。
一出事,丈夫就将她踢出去,要跟她离婚,只为自保,不让自己的利益遭到损失。
她何必呢?一开始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
非要满心怨气和报复,到头来弄得自己没个善果!
一段时间的接触,苏绵绵知道周韵是个满心柔软,对什么都存着宽容和善意的人。
她并没有因为她在这时候对郑艳艳伸出援手而不悦。
舒了口气,苏绵绵反握紧秦睿泽牵着她的手,在男人侧头低眸,朝她看来时,对他露出抹宽心的笑,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没事,你别气了,会长皱纹的,变成小老头可就不帅了!”
“呵呵~”
秦睿泽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同时眼里掠过一道危险的光。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会马上让她明白,他无论老不老,都是最帅的!
厉兴渊的感觉没错,恋爱中的男人,的确会……失智!
……
厉长礼亲自走过来,将他们迎进去。
厉震南被气得不轻,身体出了些问题,此时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客厅里,除去他们几人,还有厉长林、厉兴辉父子,厉家管家,一名狼狈惊惧的女佣,四名高大冷漠的保镖,以及一位须发接白,留着长胡子,一身长衫的瘦削老者。
秦睿泽牵着苏绵绵,在厉长礼旁边坐下。
周韵也走回来,隔着长衫老者,在厉长礼另一侧落座。
两名保镖将郑艳艳控制住,摁地上,和那名女佣跪一起。
满脸阴沉的厉长林和眼神气愤的厉兴辉,就站在她们左边。
管家和另两名保镖则站她们右侧。
气氛,如紧绷之弦。
“睿泽侄儿,苏小姐,昨晚之事,我代表厉家,向您们和另外三位受累的小友表示深深的歉意。实在对不起!”
厉长礼稀突然站起身,对着秦睿泽和苏绵绵郑重鞠躬。
苏绵绵见状,连忙站起来想阻止,但被秦睿泽摁住了。
那名长衫老者,在荆市德高望重,任何家族或者个人之间出了大事,又不想请警察,动法律时,便会请他来公断或见证。
他要通过这次的事,让荆市上流社会的人知道苏绵绵于他而言的重要性,这个礼,她受得起!
等到厉长礼鞠了躬,秦睿泽才不急不徐的开口:
“事情真相如何,我已约莫猜到大概,厉叔叔本无错,着实不必如此大礼!”
这话说得,连苏绵绵都想给他送个白眼了!
厉长礼也是个人精,明白秦睿泽的心思,也不在这些小问题上计较,直入正题,将调查到的情况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