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看到了娃娃而吓坏的中年妇女,古怪地看着他们,急急地往电梯跑去。
惊恐地捻了好几下电梯,才捻对楼层。
她吓失了魂,以至于刚刚她身边的姑娘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懂。
她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惊醒了过来,才反应过来要跑路。
玉福和俞子怀的身影,在这时突然出现在了沈棠的后边。
凭空出现了两个人,陈副导吓得瞪大了眼睛。
“鬼……鬼……”陈副导指着沈棠的身后,手指抖了一抖,磕磕巴巴的说道。
“自己养了个咒灵,还怕鬼?”沈棠嗤笑道:“看来亏心事真是做得太多了啊。”
“交给你们了,我先进去咯。”沈棠拍了拍玉福的肩膀,笑道。
说完,她跨起大长腿,朝大门一踹。
“咔,”
上了锁的房间,居然在沈棠的一脚之下,咔嚓地打开了。
“站住,不许进去!”陈副导看着沈棠的操作,目瞪口呆地连忙阻止道。
他要向前去拉扯时,被俞子怀闪身上前拎住了他身后的衣领,将他往后一甩。
陈副导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还想阻止?来,本小姐还得教教你怎么做人!”
玉福撸起袖子,凶巴巴地朝陈副导吓唬道。
另一边。
沈棠走进了陈副导的房间里。
房间里是正常的两室一厅,因为陈副导还没成家结婚,平时一个人住,因此屋里冷清不少。
她刚入户,就在玄关的地方,看到上面贴了一把符。
符纹凌乱不堪。
沈棠凝神打量了一眼,没有任何的灵力,反倒是有几分咒力。
“真是装神弄鬼啊。”沈棠迈开步子,往客厅里走去。
客厅里有一处地方,设了个小台子,上面侍奉着一个用瓷器刻成的娃娃,圆乎乎的,刻画栩栩如生。
沈棠能看得出来,这娃娃透露着丝丝的黑气。
小台子旁边放在一些香烛和纸钱。
本来她还纳闷,为什么宋茹儿一个怨灵却打不过陈副导屋里的脏东西。
原来是咒灵啊,
那倒也可以说得过去了。
怨灵是因为生前有怨气还形成的鬼,这个鬼生前或许是好人。
但咒灵不一样,它本身的存在就是十分凶恶极端的生灵。
在这件事上,怨灵是斗不过咒灵的,除非是有修为的怨灵。
沈棠上前掀开了包裹着瓷娃娃的红布,只看了一眼便放了下来。
可惜了,小元不在,不然它会很喜欢这东西。
因为咒灵和戾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人类的负面能量而形成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哪有刚刚那个娃娃的身影。
沈棠四处扫了一眼,直接走到了客厅的沙发端坐了起来。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她甚至拿起了茶几上的报纸来看。
态度动作十分地随意。
阴暗处。
一具用纸扎的娃娃立在阴影里,目光凶狠地看向客厅里无所事事在看报纸的少女。
这样的态度,对于咒灵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和轻视。
扎纸娃娃贪婪地看着沈棠带着灵气的身体。
要是它能夺过那个身体来当容器,那么它岂不是不用再用这个扎纸玩意了。
呵,小小人类。
也敢小看它。
咒灵想到这,扎纸上用笔画成的娃娃眼珠子,溜溜地一转。
—
沈棠随意地翻着报纸,余光里可以感受到一阵恶意的目光。
她抬起眼,
身边的早已换了一副场景。
原本她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的,一抬眼,就身处在了一片荒芜的乱葬岗里,四周的残树碎石成堆,坟堆一个连着一个,一眼望不到边上。
有些石碑残败地立着。
孤鸦四处飞散。
沈棠站起身来,身下的沙发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具血红的棺材。
她往下望了一眼,看到棺材在不断的抖动,一只长了尖利黑色指甲的手掌,突然攀上了棺材缝。
哐当一声。
棺材缝裂得更大了。
里面露出一双绿妖妖的眼睛。
沈棠目光投向那双眼睛,抿了抿嘴,毅然转身地往别处跑去。
她这一跑,居然在她跑步的一瞬间,场景又换了。
她竟然跑进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里,荒漠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沙尘暴。
那些沙尘暴飞快地朝她席卷了过来,
沈棠无声地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就看到与一道尸体正面对面着。
那尸体流着血水,脑浆从头部露了出来,眼窝凹陷,眼珠子不知哪去了。
沈棠后退了一步,跟那具尸体移开了距离。
没曾想,只退了一步,就听到咔嚓一声,是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她往四周望去。
这才发现这四周是漫山遍野的尸体,以各种崎岖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有些没有头颅,有些没有肢体,有些只留着内脏器官,却没有了皮肤,而有些没有了内脏,空留着一具空荡的躯体。
一阵阴风吹来。
这些尸体居然都在一时之间爬了起来,一个个目露贪婪和欲望,朝沈棠一步步器械般缓慢走了过来。
先是靠近沈棠的那几具尸体,再到后面的尸体爬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沈棠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些尸体越来越多,无动于衷。
直到这些尸体越来越近……
她的身体才微微一动,扭动腰肢,从包里掏出一枚铜扇子。
这个铜扇子还是她从小元的身上搜刮到的。
小元不愧是百宝箱,什么东西都有。
她就挑了把喜欢的扇子,方便好携带。
她扭转脚腕,扇子在她的手中飞出,带着十足的狠劲。
扇子所到之处是一阵七零八落的尸体跌倒之处。
沈棠抬腿一跨,踩着一具尸体的破头颅,快速地在扇子的身边跨步。
扇子直直地往前飞去,她伸手向前一接,扭头手掌心打到其中一具尸体,手掌往那个尸体的脖子上一抓,将她给掐倒在地上。
四周的幻境在这一瞬间湮灭了。
沈棠的手下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扎纸人,在困难地逃脱着。
“幻境,是你们咒灵最擅长的。”沈棠拧了拧那具扎纸人的脖子,勾了勾唇,嘴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笑道:“但,也就这点本事了。”
“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