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防着他?能不防着吗?裴羡会造成怎样的腥风血雨她知道,他嗜血杀人的场景她也看过,就连那骨子里的邪气她也见过。
这样一个人,哪怕知道现在是在一条船上,那也依然会警惕着。
裴羡在她夺门而出后,唇角挂上了冷笑,随即也出了门。
在院子里看到要去找裴晓晓的花翎竹:“对了,让董幼余找几匹好料子来,我再给你做几身衣服如何?”
花翎竹侧头看着他并肩而行,仿佛方才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都没说过一样,两人的交谈和相处依旧如平常。
“好好的,又做衣服干嘛?”
裴羡无不真诚的说:“春三月了,再过短时间就该热起来,之前做的衣服都是秋冬的。”
花翎竹负手笑着:“好啊,那裴美人,我这以后一年四季的衣物,你都要做吗?”
裴羡懒散声线的笑:“你只要想穿,不无不可。”
花翎竹看了看他的手指,想起那能将钢针刺入狼头的力道,这力道春风化雨下来还能穿针引线。
光这一点,这功力就是深不可测的。
裴羡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动将手伸到她面前:“是想看吗?那何必偷偷的。”
花翎竹脸上一烫,随即打量着他的手,裴羡的手很漂亮,指骨分明,肤色白皙又修长,很难想象,他这指尖甩钢针的手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裴羡见她这若有所思的:“看够了吗?”
花翎竹转头:“还是看脸吧!毕竟脸更好看。”
裴羡:“论调戏这点上,咱两真是半斤八两啊!”
………………
当天夜里,花翎竹沐浴完后直接就抱着一床被子躺床上去了。
她缩在最里面卷成一团,等着裴羡上床时,她已经睡死了。
裴羡看着这床上的另一床被子,以及那中间隔出来的距离,那简直就是四个字:楚河汉界。
他摇头笑了笑,然后熄灯躺下,在夜色里侧头看可看那睡熟的人,声音不咸不淡的叹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怕我?
花翎竹在屋外光线照射进来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等清醒了一些的转头,看着楚河汉界的另一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昨晚睡着了后,是刻意缩在最里面的,今日醒来,她甚至比昨夜还贴墙。
花翎竹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鬓角的发丝,正尝试着让自己清醒起来时,突然一人从床沿边冒出:“二姑娘。”
花翎竹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你谁啊?”
那小姑娘抬头,露出一张几分清纯稚气的面容来:“二姑娘,我叫辛未央,是老爷让我来伺候的。”
“二姑娘?我?”花翎竹没见过这种阵仗,惊愕不已:“老爷又是谁?”
辛未央:“老爷是您哥哥啊!他现在正在和舅少爷吃早饭,让你醒来后过去。”
花翎竹生出一种又穿进另一个时空的错觉:“舅少爷又是谁?”
辛未央:“您弟弟辛夷少爷啊!”
花翎竹脑子嗡嗡嗡的响,等到了正厅时,董幼余冲她招手:“妹妹,对于哥哥的安排还满意吗?这是我千挑万选给你选的丫鬟,聪明懂事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