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缓缓往下，抵在了她的睡裙领口。
慕瓷蓦的抓住了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几分迷茫。
片刻后，她恢复平和，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霍行涧，你有这五百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她抿唇，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我没什么特别的。”
最开始从温嘉禾口中知道假结婚的时候，慕瓷毫无疑问是欢喜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活又重新燃烧起了希望。
可冷静下来后，她就麻木了。
七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只是路边改种的合欢，还有那些几乎被掩埋在时光深处的过去。
霍行涧还爱她吗？
她不确定。
她甚至都不敢去问，他跟温嘉禾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霍行涧漆黑的眼眸盯着女人迷茫的表情，淡淡嗤笑，“别的女人太乖顺，没意思，我还是更喜欢慕律师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掌心摁着她的后颈，和她接吻。
慕瓷睫毛颤了颤，眼神不闪不避的对上霍行涧的眼睛。
片刻后，她攀上了他的脖颈。
她仰头，亲上他的下巴。
从霍行涧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慕瓷漆黑长发下白净的脸蛋，她的眼尾挑起，清纯中带着几分妩媚，惊心动魄的像只女妖。
霍行涧喉结滚了滚，把她从沙发抱了起来。
他俯身，咬下她的吊带。
忽然，他撑在她身侧，身躯微僵，“故意的？”
“昨天来的，忘了跟你说了，”慕瓷眨了眨眼，“毕竟是个女人都有生理期，二爷不至于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霍行涧呵了一声，“我看起来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他眯起眼睛，眼底戏谑明显。
慕瓷呼吸骤紧，“你，你不会……”
霍行涧眼眸深邃无比，“你说呢？”
他抓住慕瓷的手腕抵在身侧，随后轻而易举把她翻了个面，摁进了床褥。
慕瓷的脸蛋抵在枕头里，有些呼吸不上来。
“霍行涧……唔……”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和耳根，然后是肩膀和脊骨，慕瓷脑袋晕乎乎的，却还保持最后的理智，“不行……”
“哪里不行？”
霍行涧存了逗弄的心思，甚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拽出来了一条领带。
她把慕瓷的手跟自己的绑缠在一起，两个人十指紧扣。
然后，俯身去吻她。
慕瓷脑袋晕乎乎的，加上男人好似真的要欺负她，她的眼泪涌出来，打湿了枕头。
霍行涧捧着她的脸，吻去她的眼泪，“水做的，哭成这样，嗯？”
慕瓷吸了吸鼻子，“我不舒服。”
霍行涧盯着她两秒，似乎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松开绑着慕瓷和自己领带的手，撑起身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径直去了浴室。
慕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微微喘息。
半个小时后，霍行涧从浴室出来，浑身湿漉漉一片。
慕瓷还没睡。
他走过去，“不休息？”
慕瓷睫毛颤了颤，摇头，“等你。”
霍行涧眼眸骤然暗了下来，他走过去，在她身侧躺下。
“等我做什么。”
他的手自然而然捞上了她的腰，“没有我睡不着？”
慕瓷既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沉默了足足两分钟，才在霍行涧怀中跟他面对面。
霍行涧眉骨狠狠沉了沉，下意识看别处，“别这么看着我。”
下一秒，慕瓷忽然起身，坐在了他身上。
霍行涧脖颈青筋瞬间爆了起来，他掌心托着女人的腰。
“慕瓷。”他哑声警告。
慕瓷恍若未闻，她把长发拨弄到一侧肩膀，随即在他面前俯身。
霍行涧眉骨狠狠沉了沉，仰头抬起下巴。
……
次日醒来，霍行涧脑袋昏沉沉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他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想到昨晚慕瓷的疯狂和主动，手本能的搭在了额头，以为是一场荒诞的梦，他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咯吱——”
浴室门打开，慕瓷裹着一件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她看向霍行涧，“醒了？”
霍行涧定定的看了女人许久，才恍惚发觉这不是梦。
是真的。
他喉结滚了滚，盯着慕瓷素面朝天的脸蛋，有种七年的时间从未存在过的既视感。
他撑起身靠坐在床头，“几点了？”
“还不到八点，”慕瓷道，“刚才李缙来过了，给你带了衣服。”
霍行涧嗯了一声，轻轻松松就把慕瓷抱到了自己怀里。
“陪我去拍卖会，嗯？”
慕瓷蹙眉，“你真打算买那块地？”
霍行涧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块地可是上面建投，是块肥肉。”
慕瓷沉默了好半晌，正准备继续追问，霍行涧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眼眸瞬间暗了下来。
“我接个电话。”
慕瓷清晰的看到了霍行涧的来电显示，是霍行之的电话。
她擦头发的手顿了下，起身去了客厅。
霍行涧站在阳台，电话对面传来霍行之的声音。
“明天爸生日，你不回来一趟？”
霍行涧眯起眼睛，“礼物我已经让人送去了，至于生日……我没空。”
霍行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七年，你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霍行涧回头看了眼卧室，已经不见了慕瓷的踪影。
他嗯了一声，回答的十分敷衍。
等他挂断电话回到客厅，慕瓷已经带着霍简辞去了幼儿园。
打车去公司的路上，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这里是……”慕瓷原本处于职业本能想自报家门，却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却抢先说话了，“慕小姐，是我。”
慕瓷瞬间听出来，这是霍老爷的声音。
她呼吸骤紧，“霍老爷？”
霍老爷闷闷咳嗽了两声，“看来慕律师还记得我。”
慕瓷忽然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她平静道，“霍老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老爷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我能见见霍简辞吗？”
慕瓷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别的意思，”霍老爷隔着电话道，“当年的事，我只是给了慕小姐选择的机会，最后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