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慢腾腾的走过去,对着图鸠和华槡作揖告了个罪然后坐下。
她的位置靠近华槡,坐下的时候稍微有些小心,生怕被他看出来。
她眼角的余光极为快速的瞥了一下华槡,发现他丝毫没有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华槡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半会儿没有动作,图鸠以为是华槡吃不惯这酒,有些小心的道:“可是太子喝不惯?如果不习惯的话我让人换别的酒来。”
“这倒是不用,只是这酒的味道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人来。”华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神飘飘忽忽最终落到了扶柳的身上。
扶柳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不知道华槡是有意还是无意,其实她早该想到这酒原本华槡应该就十分熟悉才是,很早以前华槡就喝过了,而且还喝完以后还软磨硬泡让自己又给他酿了好几罐。
那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呢,扶柳心里盘算着。
“鄙人不懂得酿造之术,只是一个生意人罢了,世上的人何止千万,或许味道有相同也不足以为奇。”
“或许吧。”华槡淡淡的开口,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捏在杯子上在黑色衣裳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白皙。
扶柳见他没有继续谈论在各个话题,这才把心稍稍放下去了些许。
“不知太子这次来修罗界所谓何事?”图鸠一边亲自帮华槡斟酒,一边小心的问道。
“想来你也应该听说了我订婚的事,只不过是想寻些稀罕玩意送给我那未婚妻,便在三界到处走走,看看可有中意的罢了。”华槡语气温和了一些,似乎谈及此事心情还不错。
扶柳猛的听他谈及此事,原本已经平缓下来的心脏突然痉挛了一下,没想到从他嘴中说出来与他人说出来的感觉竟然如此不同。
别人说的时候,她可以当做不关自己的事,可当她真正听华槡说起来的时候,才明白心里依然是有触动的。
她微微有些出神,被图鸠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她借口有些内急需要去趟茅厕,抱歉的慌忙从桌上退下。
扶柳假意在茅厕待了一会儿,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些事干扰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那些事已经成为了过去,不要再去想。
说服自己的内心,或者说成功骗过自己以后,她打开茅厕的门准备回桌上。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一打开门,华槡便好端端的守在门外。
她仿佛被吓了一大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言的道:“太子,真是巧啊,没想到您也来上茅厕。”
华槡没有回答她,端端凝视了她片刻,表情有些疑惑也有些茫然,但那样的神情也只有一瞬间,眨眼间便回到了淡漠的样子。
“你来这里的目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玩,我不信。”华槡带着探究的口吻,嘴角甚至有些讥讽的味道。
扶柳咽了口唾沫,没想到华槡就这样问了出来,心里毫无准备,一时有点语塞。
“听说你打算收回修罗界,最近几个头领都在暗中联系。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为此事而来了。”华槡继续说道,仿佛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扶柳深知华槡是什么样的人,他没有问你,而是像陈述一件事一样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的不能再详细了。
再装下去已经没意思了。
她抬起头,努力压下心底的小心思,平静的看着华槡:“那你想怎么样。”她知道华槡说这个话必然有目的,因为他没有喜欢跟人聊天的习惯。
华槡见她没有倔强的反驳,才发现其实她比自己想的要聪明、识时务,以前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清纯柔弱。可怜以前的自己被她骗的团团转。
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手指上青筋毕现。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在图鸠面前揭穿你,但是如果你不答应......”他低下头轻轻的在扶柳的耳边邪恶的道:“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泄露了你的秘密,然后你将会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