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的过去,华槡在床边等待沈扶柳的醒来,他的眉毛紧蹙,握紧的双拳显示了他现在有多么的不安。
其实,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过这样也好,该来的总会来。
这时,床上的沈扶柳咳嗽了一声,随着这声咳嗽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华槡连忙将沈扶柳扶起来半靠在床头,伸手端过桌上的茶水递给她。
但是,对面的人迟迟没有接。
时间像是凝固了般,一个不肯接过茶水,一个不肯收回双手,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华槡幽幽叹了口气,声音似悲却又含着喜:“阿细,我知道你想问的有很多,但还是先喝口水吧。”将手里的茶盏又往前递进了一些。
“我不是阿细,你该知道我是谁,另外我并没有事情要问你。”沈扶柳开了口,双眼冷漠的看向华槡,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以往的天真懵懂,里面对他的眷恋再也一丝都看不见了。
面对这样的沈扶柳,华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双手掐住越收越紧。
他闭了闭眼,还是将手里的茶盏收回来,眼睑上的睫毛颤了颤开口道:“阿柳,说起来我们有一万年没见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那日你去的那般决绝,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他抬起眸子,双眼紧紧看着沈扶柳,那里面奔涌的感情简直快要藏不住,:“如果不是得知你还有复活的可能,我恐怕也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沈扶柳,此时应该说是扶柳,她冷笑了一声看着华槡,嘴角的嘲讽简直太过明显:“你忘记那日我说过什么话了吗?我说过下一世再也不想遇见你。”
她随即将被子揭起来,起身下床,此间再也不肯朝华槡投去一个眼神。
“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华槡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下床穿鞋一系列的动作,知道她是准备走人。
华槡心里愈发焦躁却毫无办法,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总不能用强硬的手段绑着她不让走。
“你错了。”沈扶柳转过身来望着他,那双眼睛清澈透明,但是没有一点波澜:“华槡,我不恨你,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看错人而已,我只是恨自己面对阿爹阿娘的逝去无能无力,我只恨......当初为何要爱上你。”
这句话一击便正中了华槡的内心,他只感觉自己呼吸一窒,有一种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恐慌感。
他在扶柳昏迷的时候想过很多可能,想着也许她会恨自己,也许还会扬言杀了自己报仇,唯独没想过她对自己是这种比对待陌生人还不如的情形。
她说她不恨了,连恨也恨不起来了是吗。
华槡还来不及想更多,立马拉住了她的手,他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如果走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阿柳,你不能走,我有许多的话要告诉你,你听说我......”华槡急急解释,生怕说晚了便再也挽不回来了。
他知道扶柳的脾气,当她对你生气的时候说明还是在乎的,如果连气都不生了那便十分危险了。
“阿柳......”这时门口闯进来一个人,声音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扶柳。
原来是离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