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一立即抱拳颔首道:“是,我立即去告诉其余的人,主上还有一点就是用不用做什么准备?”
华槡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不用了,免得打草惊蛇,这个人对我来说很有用。”
魁一很快便领命下去了,华槡坐在那里盘算着这次要如何行事才能完美,由于沉思的太投入,以至于含珠在一旁叫他也没有听见。
“槡儿,再怎么忙也要顾及身边的人,含珠已经叫了你两次了。”玉帝略微有些不满,他才跟狐王承诺过一定会让含珠备受珍视,这才一转眼便要让他落了脸。
华槡很快便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起身对着含珠道歉:“对不住,刚才因为想事情有些投入。”
含珠惊讶的挑了挑眉,她没想到华槡如今也能对着她道歉,想她这槡哥哥是何人啊,很少主动道歉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人,随即便温柔的笑了起来:“槡哥哥不必和我道歉,你是太子自然有许多的事要忙的,道歉的话......这样还显得生疏了。”她讲这句的时候显得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
玉帝十分满意的看着含珠,端庄懂事识大体,这样好的儿媳他是很满意的。
“只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出发?听刚才你的意思大概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吧,不知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含珠继续问道,按照他们现在的何关系,问这些话她自认为是没问题。
“不必了,这次的事有些复杂,我也还未曾摸清底细。”华槡一口回绝的干脆极了,他有着自己的盘算,况且他确实没有带上含珠的打算。
含珠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本来是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在这段时间培养多些感情,她不是傻子,华槡对她有多少情意她不是不知道,但又不敢操之过急,这份婚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玉帝立即打圆场打哈哈:“含珠莫介怀,知子莫若父,槡儿只是不想你有危险罢了,他就是个闷性子,凡事不爱说出口。”
华槡听见玉帝的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有否认,长身玉立在一旁站的稳稳当当。
含珠点头应是,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怎么做,她心里了然的清清楚楚,只是对于玉帝说的华槡性格闷有些嗤之以鼻,当初对那个贱人使尽了手段讨好的难道不是眼前这人么。
大殿之内总的来说气氛还不错,玉帝兴致一来拍手让人上来表演歌舞,在丝竹声与靡靡之音间用了晚膳,临到晚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玉帝已经有些微醺了。
华槡立即安排了人让人带狐王和含珠下去休息,含珠本来还想多待一阵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虽然急着想和华槡多相处,但是如果为此让华槡误以为自己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反而不美,便了华槡的意思下去歇息。
华槡自己则亲自搀扶着玉帝回到他的住处,虽然贵为玉帝,但是他的住处并没有多华美,甚至可以说相当简单,不过是木制的床与桌子,一扇自己题字的屏风,还有桌上一套玉石制成的茶壶一套。
最为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是一个女子,画的栩栩如生。
身量高挑,梳着天仙髻,一身正黄的宫装看上去庄严大气。上挑的丹凤眼看上去满目威仪,但里面隐隐含着的情意却让她看起来又如娇似媚,仿佛正在满目含情的看着为她作画的人。
华槡将玉帝搀扶在了长塌上后,缓步来到了画的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中的人。
“说起来,你很久没有来看过你的母亲了。”玉帝半晌后发出一声叹息,声音里有些无奈和期盼,至于在期盼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华槡没有回答他的话,玉帝也不在乎,自说自话道:“当初我答应你的母亲要好好照顾你,但是可惜啊,我做的一点都不好,不仅没有照顾好,竟然连保护都没有做周全。”
华槡终于转过来,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管是悲伤还是怀念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以往他每次到这里来看完他的母亲,不管再怎么掩饰,总是能感受的到他心绪的动荡,玉帝黯然的想。
“我知道你不喜欢含珠,只是为了杜绝你对那妖女的念想,更为了三界的平和,我只得选择了这样的办法,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与不对,也不知你的母亲是不是也赞同我的想法。”
“父帝,我觉得这样很好,这次受伤醒来以后我恍恍惚惚总觉得自己已经过完了一生,也不明白以前为何那样迷恋她,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不是我,至于含珠......”华槡稍微顿了顿:“我有自己的打算。”
玉帝觉得他说的是将来会尽力与含珠好好过,便不再多言,能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别看我今天晚上喝的有些多,但是心里明亮着呢,你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明白你,不过只要你能如此想便好了,我总是怕你吃亏的。”玉帝测躺着与华槡对话,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这一刻,他就是个父亲,不是什么玉帝。
华槡点点头,在他的记忆中,他和玉帝大多数时候意见并不相合,能坐下一起谈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行了,你去休息吧,想来今天也该累了,明日不是还有事儿么,早些歇息。”玉帝对华槡挥挥手,他对华槡的要求不多,没有君臣那一套,在他的眼中儿子就是儿子。
华槡应了声是,慢慢的退了下去,走之前回头说了一句:“父帝,待会儿我让人给你端一切醒酒汤过来,那样会好受一点。”说完关上了门,他知道的,父帝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别人打扰,哪怕是伺候的婢女也不行。
玉帝在华槡出去之后,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知道现在的华槡不过是遵照孝道而已,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情感,连以前对他的愤怒都没有了。
但还是对他久违的关心感动不已,说起来真是矛盾的很,他既心酸华槡没有了七情六欲,又对现在华槡的听话感到欣慰。
许久之后玉帝才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事情已经到了这样,且一步一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