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被推开了,流夏的步子稍有慌乱,面上尽是不情愿:“小姐,定远侯府已经来接人了,此时马车正停在府门外,老夫人和定远侯夫人正在前厅喝茶等着呢。奴婢还是侍候您打扮更衣,快快去吧。”
听着流夏闷闷的声音,顾长慈抬眸看了一眼她撅老高的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家小姐我自有打算,你就乖乖的随我一同去就是了。”
“是。”
她这一笑,流夏更加郁闷了,纵使千百个不愿意小姐去皇宫校场,可自家小姐都已经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怎么抗拒?只能打起精神来开始为小姐梳妆打扮,在心底里默默地祈祷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主仆二人很快就梳洗完毕,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顾长慈的心情愈发的好了。
两人挪步到前厅时,顾长欢和顾长恩已然等了好一会儿,顾长欢尤其不耐烦,正要开口对顾长慈冷嘲热讽一番,却见顾长慈目不斜视的径直略过她进了前厅。
“长慈梳洗打扮用时良久,让祖母、定远侯夫人久等了,在这里赔个不是了。”顾长慈对着堂上坐着的二位深施一礼。
“慈丫头快起身吧,定远侯夫人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快随她一同去皇宫吧。”老太君看着更加楚楚动人的顾长慈,以为她又开了窍回心转意,眸中闪过满意的神色,看向顾长慈的眼神中也越发的慈祥。
定远侯夫人也是略带讶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妙人儿,心下越来越满意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又看了一眼顾长慈身后带着妒意的顾长欢,更加的瞧不上这个庶女了。
站起身来款款走向顾长慈,定远侯夫人执起顾长慈的手温柔的说:“既然慈丫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随我一同去皇宫吧。”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顾长欢绞着帕子的手,打心底里更加的瞧不上这个庶女了。
耗费多时,一行人总算是乘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定远侯夫人拉着顾长慈东拉西扯,而顾长慈即使不耐也只得陪着笑脸附和。
所幸距离不是很远,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校场,定远侯夫人的座位和顾长慈的位子是相邻的,所以又牵着顾长慈进入了校场。
“慈丫头快坐下,待会长卿就会过来了,我们就在此看着。”
随着更多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入校场,顾长慈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可待她回头去看找寻目光的主人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得作罢。
而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叶非荛,看着那定远侯夫人拉着顾长慈有说有笑的坐着聊天,他的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儿。
尽管已经知道那丫头的心意,但是这番带着明媚笑容与定远侯夫人话家常,也让自己心里一堵,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叶非荛顺着定远侯夫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孟长卿已经在校场中央站着了,定远侯夫人的意图显而易见。
盯着校场上的孟长卿看了一会,叶非荛突然勾勒出一抹弧度,迈步向着他去了。
“孟长卿参见三王爷。”见叶非荛进场,众人立刻行礼问安。
叶非荛摆摆手示意平身,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直直的走向孟长卿。
“臣见过三王爷。”
孟长卿正惊诧于叶非荛为何往他身边走来时,叶非荛却已经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得到了三王爷的青睐,为此偷偷高兴。
“小侯爷免礼。”叶非荛哪能不知道孟长卿的那点花花肠子,心里冷哼了一声,却还是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孟长卿。
“是,王爷此番是为了何事?臣定当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孟长卿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说出来的话也是比平日里高出了些许的音调,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他的忠心,以及他是如何的得到三王爷的重用的。
看着周围人清一色羡慕的目光,不禁让孟长卿有些飘飘然,嘴角偷偷的扬起了一丝笑意。
只是,他都已经抱拳俯身了片刻,怎的还不见这三王爷下达命令?
这让孟长卿飘起来的心又微微沉了几分。
慢慢的,周围开始已经有了低低的议论声,正当他嘴角的笑绷不住的时候,年前的这尊大佛可总算是开了口。
“本王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今日不是校场比武吗?本王记得你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不如你与本王比试比试如何?”
闻言,孟长卿愣住了,目光求救似的看向了定远侯夫人,可她此时正在与身旁的顾长慈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自己。
只能收回目光艰难的开口:“这怎么使得?王爷乃千金之躯,且不说这兵器不长眼,就算是误伤了王爷臣也是罪责难逃啊!”
“无妨,本王既开了口,就不会在意那些,校场比武拳脚自是不长眼,本王赦你无罪就是了,只管放开了手脚。”
语毕,叶非荛不给孟长卿再推脱的机会,直接褪去了外袍登上了校场中央的擂台,灼灼的看着台下神色纠结的孟长卿。
事到如今,孟长卿若再推脱只会让人觉得他技不如人,只能硬着头皮艰难的登上了擂台,站在了叶非荛的对面。
“王爷,臣得罪了。”
这厢二人扭打在一起,渐渐的吸引了校场其他人的注意力。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小侯爷,两个人都是英俊潇洒的人,此番在同一擂台赛比武,怎能不引人注目?
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定远侯夫人这才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随手拦下一个下人问清了原因,定远侯夫人吓得面色苍白,神色凝重的看着擂台上的二人,跌跌撞撞的跑至擂台下看情况如何。
“长卿,我的长卿你没事吧?”从定远候夫人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被打趴在地的孟长卿,当下心疼只掉眼泪。
叶非荛冷眼看着,目露不屑,顺势看了眼观看台上的顾长慈,只见女孩神色平淡,甚至还有心思吃着瓜果,不知为何,心里的那些烦闷消散了。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乎孟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