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君翼北最后的时间也就只剩下这一年零几个月,他能送给他最大的礼物,大概就是放手成全。
“我知道了。找机会,你再带云沫来一趟。”
君翼北总算是听到了想听的话,最后问了一遍,“你真的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给我下毒的男人是谁吗?”
“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能说。”
“好。我还是会靠自己去把他从黑暗里挖出来。”君翼北依然没有在这件事上逼迫君林辰,告辞着,“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君林辰忍不住多问了君翼北一句,“刚才你说云沫病了,难道她也被下了毒?”
“不是,她被催眠了。得的是心病。”
“催眠?”君林辰微微蹙眉,“那你确定,她真的不会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你放心吧,这世上谁都可能伤我,唯独她绝对不会。”
君林辰,“……”他居然有些折服于君翼北这股不可被反驳的自信。
目送着君翼北离开,君林辰不知不觉就去了那个花海墓地,那是一个种满了风信子的花海,花海中间是他妻子的墓碑。
君林辰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他也不敢来这里。
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美丽女人,君林辰嘲笑了自己一声,自言自语着,“我们的儿子长大了,像极了你。跟你一样内心强大,也跟你一样正直不阿。如果那个时候选择去死的那个人是我,或许才是正确的。”
“现在我应该庆幸吧,被我养大的冷酷无情的儿子,居然也说出了你的那句话,心中有爱,才是真正的强大。”
风吹过,漫天的风信子飘动……
另一处,金城有名的爬山圣地,金喜山。
云沫一口气跟着余不凡爬到了山顶,张开着双手拥抱着大自然的感觉让她有种全身前所未有的畅快。
余不凡递给她一瓶矿泉水,道,“没想到你爬山还是这么厉害。”
“哈哈,你也一样。”
“有时候,你会怀念国外的生活吗?”余不凡又轻问了话。
云沫打开了矿泉水盖子坐在了余不凡身旁,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回了话,“不凡,我回国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没有怀念过国外那些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只后悔没有早点回来。”
“还说的清楚吗?”
“说不清楚。”云沫摇头,“只是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跟君翼北有关,心里会有一种感觉,仿佛告诉着自己,遇上君翼北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余不凡看得出来,每一次云沫说起君翼北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在发光,那是真的深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现象。
如果云沫对君翼北的爱足够坚定深厚,或许,他是可以铤而走险一次的。
“沫儿,我之前告诉过你,你其实是被催眠了。”余不凡又一次告知了云沫她被催眠的事情,“你回忆中的那个荒岛,就是那个时候,有人对你进行了一种特殊催眠方式,改变了你的意识。”
云沫的眉头又一次打成了结,两个意识在脑海里打架一样,紧随而来的就是头痛到有种爆炸的感觉。
云沫忽然抱着脑袋,痛的额头都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