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尖一点儿的东西?能把石壁上的土块子扒下来就行。”
陆珠儿拍了拍身上,上下翻了个遍,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身上有没有什么重一点儿的东西?”我有点着急,上手就要扒拉陆珠儿的衣服。
她一声尖叫,双手护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你干嘛!”
我知道陆珠儿这是误会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赶紧解释道,“我猜测石门突然出现,是因为棺材的重量有变化。一开始我还在想,棺材里这么多石头是哪来的,现在看,应该是那些盗墓贼拿走了金银珠宝,为了给棺材增重才放了石头块进去。”
说着,我尝试着拿出了几块大一些的石头,再往外走,石门果然又一次出现了!
“可我身上也没什么能增重的东西了,那要不然就把画先放在这,咱们出去拿工具进来不就行了?”
我砸吧了几下嘴,摇了摇头否定了。
“不行,东西在主墓室,韩东和陈豪他俩在后墓室,这会估计已经把主墓的石门弄出来了。你觉得依他俩的脑子,可能想得到这一点吗?”
“也对……”
我俩相视一眼,都沉默了。
这墓室的封闭性极好,声音很难传出去,我也无法在墓室外头给韩东和陈豪提供思路。
既然他们四个都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就还是只能靠自己。
可现在要我去哪才能找到增重的东西啊……
“要不你把鞋脱下来吧。”陆珠儿上下打量我,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脚上的登山靴。
“你想都别想。”我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你拿画卷的时候试不出来它的重量吗?画布再加上画轴怎么也得有两三斤了,我就算把我衣服脱.光了也不够啊。要不……你把你衣服也脱了?”
陆珠儿瞪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抱怨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在这等死?”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在这等着!”
我打开一口棺材盖子,把里头的石块和画卷全都拿了出来,指挥陆珠儿站进去,这次石门果然没有出现。
我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尖一点儿的石头,出去对着甬道石壁就是一通猛砸,没过一会儿,大块大块的土块就掉了一地。
我又一点点把土块运回去,这个棺材放几块,那个棺材放几块,压住了重量,石门就没再出现了。
也是不小折腾,好歹是带着画卷安全从耳室出来了。
这时候左耳室和主墓室的石门仍然没有消失,我心想这韩东他们俩和花容也是真够贪财的,抱着画就不撒手,也没想过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机关。
不过也不急,毕竟我们现在只是拿到了画,连画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就这么出去也是白费。
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研究研究这画怎么分真假了。
我和陆珠儿一齐坐在地上,摊开两幅六十厘米左右的牡丹图。
这次我们几乎是眯着眼睛,从头一点点看下来的。
哪怕是我逐笔逐线的看,仍未发现两幅牡丹图有什么区别。
“这应该就是拓印的吧?要是都出自蒋廷锡的徒弟之手,他可是比打印机还厉害呢。”
陆珠儿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纸张,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不过要是拓印,那就说明两幅画是一真一假,拓印的肯定没有亲笔的值钱,要是也当真的卖,被人发现就糟了。”
“我知道。”陆珠儿倒吸了一口气,转念又想,“那时候有拓印的技术吗?还能印的这么真?”
我顺着陆珠儿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如果是出自成品拓印,纸张材质肯定有所不同。
既然发现了这一点,那就说明作画者在画这牡丹图的时候,是先画在一张纸上,笔墨渗在另一张纸上,两幅画是同时出来的,一笔双作。
我能看出来作画者作画时用的油墨比较特殊,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能一笔画出两幅画来。
“既然纸张没问题,那就肯定是油墨有问题了,主棺材里那一池子血说不定就是作画用的颜料。”
我和陆珠儿正讨论着呢,就听轰隆一声,主墓室的石门被打开了,紧接着是左耳室的石门也紧跟着被打开了。
陈豪他们一前一后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幅轴一样的画卷。
看见我和陆珠儿先出来,他们并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反倒对自己能从墓室里出来沾沾自喜。
“画都拿到了吧?”
我提了一嘴,看他们面无任何惊喜之色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他们肯定发现画是一样的了。
我也没绕弯子,索性直接问出来,“怎么样?能分得出真假吗?”
“你不是号称眼睛毒吗?怎么还要问我们?连你都分不出来,我们凭什么能分出。”花蕾白了我一眼,那模样好像是我欠她的似的。
“那还不赶紧把画拿来给我看看?”
花容花蕾姐妹俩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惹得我也瞧不起她俩。
到现在为止屁大点本事没有,叫起来倒是显得她俩张嘴了。
我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画轴打开,里头画的是鸳鸯戏水,两幅画还是一模一样。
韩东和陈豪从主墓室拿出来的,则是较大的一副百花齐放。
六幅画,三副一样的,常人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得上点手段才行。
我讲清楚了刚才他们被困在主墓室的时候,我和陆珠儿的猜测。
棺材中的血水很可能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之后我们又回了主墓室,取棺血以做对比。
一对比我倒是更觉得那血水就是颜料!
“那又怎么样?能分出真假吗?”
花蕾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我手上扎子里还有棺材里的血呢,一个没拿稳全都滴在了画卷上。
鲜红色瞬间晕开,我气急败坏吼了一声,“你干什么!这要是真画一下子折了多少价啊!”
话音刚落,陆珠儿突然拽了拽我的衣服,我转过头,只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画卷,一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