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也愣住了,陆珠儿也傻了。
这少年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想到爆发的炁竟如此强烈。
我赶紧上前把陆珠儿扶起来,紧盯着那少年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少年还是那句话,只是眼神变了,变的更加凶狠。
我算是明白了,今晚我们是碰上硬茬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少年摆摆手,指着韩东手里的瓷瓶,“把钱还回去。”
“下午来了那么多人,我哪记得谁给我钱了?做不到!”陆珠儿微微咬着下唇,时刻惦记着。
“街面上横行霸道卖假货你不去管,来找我们的麻烦,你图什么?”
少年沉默了许久,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见状,我赶紧劝他道,“你不就是为了给那些人讨个公道吗?我实话跟你说,他们都是为了贪便宜,我这东西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钱我肯定是还不回去,你要是有本事就把瓷瓶拿走。”
我本来以为少年怎么也得犹豫犹豫,却没想到他竟直接点头答应了。
完蛋。
我心一凉,心想完了。
这下一个青瓷瓶换了几万块钱,我亏的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要么把人硬抢回来,要么只能把东西白白送给少年。
我只能选择后者。
毕竟我们也不是强盗,我实在做不出来这种事。
骗人的事我没参与,说白了陆珠儿他们以前干的也是这种营生,虽说有赌的成分在,但世上不乏这样的人。
我又不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只能管好自己就是了。
陆珠儿还在挣扎想帮我把东西留住,但我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
“算了,东西给他就给他吧。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理亏,乖乖拿着现钱算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
我执意如此,韩东和陆珠儿也不能说什么,只得乖乖把瓷瓶交给了那少年。
“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么?”
下午陆珠儿的把戏虽然不是什么手法活,纯粹是个机关,但在场那么多混迹文玩的人都没看出来,偏偏让一个不大点儿的少年看出来。
我断定他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以后说不准还有打照面的机会,我可得给自己留好后路。
“陈家,陈志良。”
不认识。
没听过。
什么时候观音街也有这号人物了?
”陈继忠的外甥,这下总知道了吧?”
我心里一咯噔,好家伙,这小子是报仇来的!
陆珠儿一听更来气了,“你舅舅陈继忠卖假货你不管,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做的确实不对,但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觉得这就够了。他的错有老天收,你们的错我也不能置若罔闻。有机会再见吧!”
说着,少年拿着瓷瓶便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观音街路口,韩东这才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真是对不住,你的彩头没能给你保住。”
陆珠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耳朵,怒骂道,“你也太没用了吧,到手的东西又白白给人家了,你知道咱们亏了多少吗!连一个小屁孩儿你都打不过!还得我们出面捞你!”
我看着韩东那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赶紧拦住陆珠儿。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了,先管好眼下吧。既然钱都已经拿到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个路线去水下宫吧!”
这事儿本来就够糟心的,我现在只想尽快赶去水下宫把摸金符拿到手。
回了店里,跟陈豪和孟满讲清楚了大概经过,俩人也觉得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水下宫。
按照电子地图显示,水下宫离我们不远,在一个较偏的河里。
河面挺宽,能藏的下一个水下宫,底下应该更深。
周围没有人家,因此我们不能借宿,只能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水再出发,休息也只能在车里。
韩东选好了路线,我们决定当晚即刻出发。
临走前,我对着我家老爷子的牌位和爹娘的空棺拜了拜。
水下寻龙这还是第一次,老爷子在天有灵,我只能希望他能在冥冥之中给我点指引,否则我还真没有百分百的打算。
入夜,韩东开车按既定路线,身后那辆车上跟着潜水队的五个人。
大部分的物资都在他们车上,但所有的氧气瓶都在我这车上。
姚千山可信,但潜水队的这几个可不是百分百能信的。
无论如何我也得留个心眼,把保命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
天蒙蒙亮时我们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该换司机了,大家就决定在附近的服务区先休息一会儿。
可也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这地方比观音街冷了不止几度,就连天亮的速度也比我预想之中慢了许多。
周遭笼造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搞得我心神不定,总觉得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特别是隐隐的雾气,更让我觉得有些不对。
果然,一入服务区,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服务区空无一人,就连超市和卫生间的门都已经上锁了。
“这是服务区吗?可能已经荒废了吧,刚才导航都没提示还有这么个地方。”
陆珠儿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这还有个服务区。
“不对,这地方不对,走走走,先走。”
我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压抑感让我觉得随时会发生危险。
陆珠儿他们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他们一定会信我。
相反是那几个潜水队的,一听说刚停车就要走,纷纷抱怨起来。
“我们是拿钱办事,你这也太不把我们当人了,刚停车就走,上厕所都不许啊!”
那个代号魍魉的最不乐意,但我不管那些,叫着号要走他们也没办法。
陈豪接替韩东开车,一扭钥匙却发现打不着火了。
又是熟悉的套路。
有人拦路,不许我们走了。
“小心点,周围有东西。”
我一边说着,一边通过车窗谨慎盯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