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盾牌兵!”
“注意隐蔽,保护费将军!”
东瀛军根本就没有现身,单单万箭齐发,便射杀了数千北境将士。
在密密麻麻的箭雨攻势下,费斌及手下的士兵们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如同火中蚂蚁。
“杀啊!”
“冲锋!”
伴随着一声声鬼哭狼嚎般的怪叫,上万名全副武装的东瀛兵从暗处杀出。
费斌已然血灌瞳仁,刷地从腰间抽出佩剑,怒吼道,“东瀛倭奴,杀我同胞,侵我疆土!”
“将士们,随我杀!”
随着东瀛兵和漠军短兵相接,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双方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
费斌统领的五万北凉军,几乎都是须发斑白的老兵,且在北境镇守多年,久疏阵战。
而偷袭北凉的东瀛军,不仅人数丝毫不占下风,且都是强中之强,精中之精。
几乎每十名北凉将士惨死于武士刀上,才能拼换掉一名东瀛军。
这种硬实力的差距,让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便没有任何悬念。
“老家伙,去死吧!”
东瀛斥候坂田大成,亲自冲在最前与费斌交手。
费斌本是文人出身,虽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但武艺并非强项。
加上年老血衰,气力不支,如何是坂田大成的对手。
短短数个回合,费斌便连中三刀,浑身鲜血淋淋。
被数十名士兵拼死相救,才侥幸保住性命。
“将军,东瀛军的实力太强,我们北凉军根本不是对手!”
副将心急如焚道,“咱们……咱们撤退吧!”
“不行,不能撤!”
费斌双眼通红,声嘶力竭道,“陛下正在金陵与东瀛军正面交战,根本无暇他顾。”
“倘若我们不将这些倭贼拦截于此,他们便会绕过北凉,直捣京城。”
“到时候,一切就全完了!”
“可是……可是我们根本就打不过东瀛军。”
副将的声音带有几分哭腔,“倘若再不撤退,我们便要全军覆没了!”
费斌踉踉跄跄站起身,看着自己方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之中,一时也不由老泪纵横。
“都怪我平日只顾着休养生息,而疏于操练兵马,才面对东瀛贼人之时,兵败如山倒。”
“兄弟,将剑拿起来,死战报国吧。”
费斌用血淋淋的手紧握佩剑,正准备率领将士们再次冲锋向前。
身后却传来一声雄浑有力的暴喝,“让开!”
这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传彻战场各个角落。
损失惨重的北凉军将士们不约而同转过头定睛一看,瞬间都激动地瞪大眼睛。
“援军!”
“援军来了!”
原本这些金戈铁马的大凉铁骑,是他们北境第一防范的对象。
但此时此刻,看着大凉骑兵们挥舞战刀,奋力砍杀着东瀛倭寇。
北凉将士们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得喜极而泣。
“镇北王……”
看着姜镇北身先士卒,驰骋疆场,费斌的脸色无比复杂。
“费老将军,你年岁大了,平日里管管民生,批些文书还可以。”
姜镇北咧嘴笑道,“迎击外敌,保卫华夏这等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在大凉铁骑的猛烈冲击下,原本士气如虹的东瀛兵们瞬间溃不成军。
不论是士兵们的长枪,还是浪人们的武士刀,都根本无法刺穿对方身上的重甲。
而大凉铁骑有姜镇北亲自率领,如同一群悍不畏死的野狼。
全都心无旁骛大肆肆意杀戮,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真是该死!”
“大凉的大股精锐,怎么会出现在大漠的地盘?”
眼看着战局已然失控,坂田大成急得满头冷汗,面色铁青。
“不行,倘若再继续恋战下去,必然会被大凉的铁蹄践踏殆尽。”
“撤退,快撤退!”
坂田大成竭尽全力嘶声暴喝,却根本压不过四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惨叫声。
“一群混账……”
他气得浑身哆嗦不停,当即决定不管这些士兵的死活,独自一人逃命。
然而刚一转过身,迎面便遇上跃马赶来的姜镇北。
“贼厮,哪里跑!”
姜镇北怒吼一声,手中长矛如蛟龙出海般全力一刺。
“想攻打我们的华夏,就先将命留下!”
“噗嗤!”
这一矛直接贯穿了坂田大成的胸膛,将他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威武!”
“陛下杀得好!”
大凉将士们皆振声高呼,一时士气高昂得直冲云霄。
而失去了统领之后,这支东瀛兵也彻底崩溃,纷纷死走逃亡。
被大凉铁骑们紧跟不舍地追杀,最远的杀出三十里外,直至全部歼灭。
……
大漠东南,天元江。
斥候山崎次郎率领船队,疾驰于江面之上,上千艘战船浩荡排开,气势无比巍峨。
而他自己,则是躺在一张躺椅上,在甲板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茶水,显得无比惬意。
“来人啊!”
山崎次郎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问道:“距离大漠南关,还有多远?”
“大人,还有不到五十里。”身旁手下毕恭毕敬回答道。
“很好!”
山崎次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狞笑,“我们行了一路,却连一个漠军士兵都未见到,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来到大漠的家门外。”
“看来这个大漠天子,是真的将所有士兵都调集到金陵,对抗陛下的主力。”
“这是上天,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山崎次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再眯上一会养精蓄锐。
“报!”
又一名士兵诚惶诚恐从远处走来,惊慌道,“大人,前方十里外的江域上发现了一支船队!”
“共计三千余艘,全都是装备精良的战船。”
“什么?!”
山崎次郎脸色一变,愕然道,“是大漠的战船吗?”
“不,从旗帜上来看,应该是东海波澜王朝的战船。”
听闻此话,山崎次郎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不用担心,波澜王朝不可能为了一场事不关己的战争,而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我们只是运气不太好,碰巧遇上了他们的船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