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真是好听……
不对，这是什么情况？一位初次见面的王爷提醒她场面有些吓人别睁眼。
这可不合礼数，对一个闺阁小姐来说显得太轻浮浪荡。
哦，知道了，现在是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对方还是王爷，没个**十个，也有五六七个。
说不定习惯对长得有点样貌的女人施展这招，然后收回家。
想到这些，立马退开，行礼道谢，之后不睁眼，被百灵扶着上马车。
“小姐，我扶你上马车！夫人她们还在府里等着，要是回去晚了，怕是会有人说闲话。”
坐上马车之后，才敢露出表情，真是讨厌，好好的一个帅哥滤镜，就被刚才那一句话破碎得不成样子。
原本被救了，觉得真是一个好男人，结果是一个中央空调。
果然，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想要找到一个相守一生的人，很难很难。
尤其是身居高位，长得帅气，有钱有权的男人，要是没个三妻四妾，都会被别的男人笑话。
哎！怎么就这么命苦，不仅来到这个处处都是规矩，女子地位低下的朝代，还是一个哑巴。
正在心里嘀咕的司马嫣儿，完全不知道在她身后，卫漠看着她的身影，变得若有所思。
刚才，他看见了她的脸，虽然只是短暂一撇，可那张脸和书房画像上的小女孩重叠起来，只是原本粉嘟嘟娃娃脸变成鹅脸蛋，可五官中隐隐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
真的是她吗？
这些年，明明知道司马家有一个一样年纪的姑娘，却觉得不可能是她，于是只想着往民间找，难不成这样的做法，反而让他错过找到她的机会。
要真是这样，那就……
“王爷，人已经抓到了！”
卫漠收回视线，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禁军收到指令，井然有序地离开。
而卫漠，看着那辆慢慢离开视线的马车，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
一刻钟之后，马车停在司马府，搭着百灵的手下了马车，就看见管家上前。
“大小姐舟车劳顿定然辛苦，不过府里的规矩是要先去拜见夫人。”
夫人，怀胎十月生下她的母亲，可是不喜欢她，就因为她不会说话。
不过没关系，她都十六岁了，早就过了哭着要娘的年纪了，如今回来，也不过是因为祖母一定要她回来。
刚走到主院，就听到里面热络的聊天声。
“二小姐又在长公主的诗会上拔得头筹，这可是长公主赏赐的玉镯子，听说是当年太后送给长公主的嫁妆，是极品帝王玉。”
“小夫人，您这是存心让我们嫉妒啊！”
“嫉妒也没用，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也未必能生出二小姐这样的人物，您说是不是，夫人！”
刚走进院子的司马嫣儿听着屋里的冷嘲热讽，已经知道里面正在上演：得意妾室在向主母炫耀的戏码。
“瞧你们说的，夫人生的大小姐也不差，听说长得水灵，是个好姑娘！”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大小姐回来了。”
一时间，屋里被喊小夫人的李婉婉、慧姨娘、司马灵儿，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眼神中有戏谑，有嫌弃。
至于她的亲生母亲，眼里还有一丝难堪。
就在和母亲对上眼的时候，她听到母亲内心的声音：
（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哑巴就算了，还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而李婉婉那个小贱-人，还在同一天生出一个样样都好的女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到母亲的心声，她是一点也不意外，这种嫌弃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十六年来，生下她就不管不顾，就连她的名字，都是祖母取的。
要不是杨氏心不够狠，不敢活生生掐死她，加上祖母当时觉得她可怜，想着留她在京城也是遭人非议，所以回祖宅的时候，把她带走。
刚行完礼，一位娇俏的少女就来到身边，还亲密地牵着她的手，“嫣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以后灵儿也有姐姐陪着了！”
抬头一看，是她那个被所有人称赞的妹妹，满脸都是笑意，看起来就是一位好妹妹的样子。
可惜，对上眼的一刹那，她听到了好妹妹的心声（姐姐？笑话，一个哑巴配让我喊姐姐，可这个死哑巴偏偏比我早出生，还占着嫡长女的身份，真是晦气）
“哟，这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就是不一样，刚见面就这样亲密，大小姐……？”
“哎呦，你看我都忘了大小姐不会说话，大小姐别生气啊，都是妾身的不是。”
看着在一旁忙着挤兑她的慧姨娘，以及母亲杨氏脸上的难堪，还有司马灵儿母女脸上的窃喜。
司马嫣儿眼睛一转，转过头看一眼百灵，笑着说了唇语之后，百灵开口了。
“大小姐问这位夫人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慧姨娘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她就是小夫人的一条狗，巴结着司马灵儿这位二小姐，就想着以后能沾沾亲。
“大小姐，这位是慧姨娘，算是你长辈。”
这一次，司马嫣儿对着百灵又是一段唇语，这一次有点长了。
“大小姐说：老夫人曾亲自教导，府里嫡出大小姐的长辈只有夫人和老爷，其他人姨娘通房之类的，不过是专门伺候老爷的下人。”
“怎么这会儿一位姨娘都敢说是她长辈，想问问诸位，是不是府里的规矩和老夫人教的不一样。”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
而造成这一切的她，低着头，佯装乖巧，也掩住嘴角的嘲讽。
她可是嫡出大小姐，就算不会说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嘲讽她的。
还有刚才得意的小夫人，也别想得意。
扭过头看着百灵说了两句唇语，刚说完就看到百灵脸上露出一丝忍俊不禁。
百灵：“小姐还说夫人就是夫人，是老爷的正妻，也是后院唯一一位女主人，刚才听到有人叫小夫人，小夫人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指年纪很小的夫人，还是有别的意思？”
此时，房间里众人的神情都很奇怪，有人暗喜，有人快要气死了。
司马灵儿和小夫人就气得咬牙切齿。
“姐姐，你久居祖宅，所以不知道，小夫人是我娘亲，父亲说娘亲劳苦功高，所以让下人都叫她小夫人，是平妻的意思。”
真是有意思，小夫人，还平妻，这是明晃晃打正室夫人的脸，她母亲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怎么就能容忍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望向母亲，与之对视读心！
（什么小夫人，什么平妻，不就是仗着口吐莲花和狐媚手段，把司马政哄得迷迷糊糊，才敢一直在府里挑战我的权威）
司马嫣儿听着这些话，再一次感受后宅女人的可悲，即便当了正室，也一样可怜，不能善妒，要容忍丈夫三妻四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