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全部离开了,后院的事情也传进司马政耳朵里,大堂里,司马政坐在椅子上,脸色异常难看。
“父……父亲,女儿真的没想过要算计姐姐,女儿就是找晶晶抱怨一下,没想到晶晶会当真,女儿也是真的不知道晶晶会找姐姐麻烦。”
面对司马政的冷脸,司马灵儿头一次慌了“父亲,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知道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父亲您相信我。呜呜……父亲。”
“姐姐,你相信你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呜呜……”
李婉婉一看,立马跪在司马政面前,泫然欲泣地望着他“老爷,灵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这种事,一直都是规规矩矩。”
“这只是女儿家和姐妹之间的抱怨,就像老爷偶尔也会抱怨同僚一样,可是老爷绝对不会对付同僚,灵儿也是一样。”
司马政一脸失望地望着眼前一对母女“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儿?灵儿错就错在不该在外人面前说家中的不是。”
“我们司马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姐妹失和,兄弟反目的事情,人人都说司马家家风好,说司马家的女儿知书达理懂规矩。”
“你们倒好,嘴巴没门,什么都往外说,现在好了,在长公主面前,在所有人夫人面前,所有人都知道姐妹之间互相算计。我这张老脸,可被你们都丢尽了。”
司马灵儿“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都不会再抱怨了,女儿会和姐姐好好的……”
司马政听着这些哭唧唧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你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道再多的歉也没用,你把家训抄一百遍,没抄完之前不准出院子。”
“还有你嫣儿,你在你祖母身边长大,怎么不知道也不懂事,你也罚抄家训五十遍,没抄完之前,你也不准出院子。”
说完,司马政又指着杨氏和李婉婉,气急败坏地说“还有你们,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都会去反省去。”
说完,司马政起身,朝着慧姨娘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李婉婉和司马灵儿已经气得要吐血了,忙活了那么久,算计了那么多,又是被撞伤手,又是落水。
结果什么也没得到,现在还便宜了慧姨娘。
司马嫣儿才叫一个郁闷,司马政就是一个没担当的,还是个偏心的,事情都已经一目了然了,明明就是司马灵儿的错,却两个都罚。
摆明了就是更看重司马灵儿,还是觉得她是个哑巴,不能带来更多好处。
眼看着,司马政走了,一个个也懒得装模作样了,刚才还哭着说对不起的司马灵儿,死死瞪着司马嫣儿,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马嫣儿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百灵的账还没找她算呢,她还敢来招惹,真是不怕死。
……
“小姐,筱雪已经被看管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司马嫣儿:今天事太多了,先关着她,明天把她带到母亲那里,把筱雪做的事情告诉母亲,让母亲处置。不过,你不是知道筱雪是司马灵儿的人吗?怎么还会着了她的道?
话刚说完,百灵就来气了“小姐,我跟你说,筱雪这人太可恶了,她先是哄骗筱可,让筱可把我骗到一个地方,然后算计我。”
“筱可那人心思太简单了,一点城府也没有,以至于我对筱可一点防备都没有。他们还把我打晕,把我捆起来,不准我回去。”
“要不是我聪明弄掉绳子,估计现在都还被困在柴房。我还隐隐听说他们准备把我发卖出去,说我不是府里的下人,没有卖身契,府里也没办法报案。说我就是死在外头,也没人为我做主”
司马嫣儿冷笑,真是好拙劣又有用的办法。
没有卖身契,就不是司马家的人,就算人失踪了,她和百灵非主非亲,没办法去报案。
况且京城里经常会有侍女小厮失踪,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当主子的完全不会在意,京兆府尹或许会立案,却不会费尽全力去搜寻。
因为这些人无足轻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更因为这些人身份低微,一旦找起来费时费力得不偿失,以至于成为被压在箱底的案子。
司马嫣儿沉思一会儿,抬起头朝着百灵招招手:我想给你立户,这样一来你就有正经身份,她们要是想动你,也要想想后果。
百灵摇摇头:“立户是需要祖籍证明文书,还要宗亲证明,可我是个孤儿,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祖籍在哪儿,没办法弄到文书,要不然我早就去立户了!”
司马嫣儿:其实我看了一下南国律例,你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立户的,需要有人证明你这些年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还有其他相关的文书。虽然会麻烦一点,但是你家小姐我现在怎么也算是小有名气,那些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招惹我!
“你们要立户?找本王,一天就解决!”
正在闲聊的主仆俩,齐齐扭过头,看着窗口冒出半个身子的卫漠。
那张脸还是那样养眼,可行为还是那样欠扁。
卫漠直接翻窗而进“我本想敲门的,看见窗户没关,正好听到你们说话,就插嘴一句。”说完,利落翻身而进。
“王爷,你这样做不合规矩……”
司马嫣儿直接阻止百灵:你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百灵出去后,司马嫣儿开始比划手语:王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卫漠看着她脸上明显抗拒的神情,想起在假山里,她毫不迟疑离开的身影。
“你就这么讨厌我?”
司马嫣儿头疼的闭上眼,这是讨不讨厌的问题吗?是擅闯女子闺房这种事太没品,也太掉价,太轻浮。
况且假山那里他还不经她同意就抱她,说难听一点,这已经算得上是骚扰了。
司马嫣儿:王爷,这不是讨不讨厌的问,是您不尊重我,您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闯进来,您这种行为和登徒子有何区别?还是您觉得您是王爷,身份高贵,看我是个哑巴,就如此轻贱于我。
没有激烈的言语控诉,只有一套手语,还有她眼神里的种种不满。
她觉得被轻贱了,觉得他不尊重她。
是啊,她只是个闺阁小姐,从小泡在礼仪规矩里面,连外男都很少见,自然会觉得唐突。
而他总是忘了她不记得他这件事,以为她能理解他的行为。
看来,她对他误解似乎很深,该解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