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其实有些地方还是没明白,“其实,对于你而言,你的对手应该是君临修,毕竟他是摄政王就算是我不得民心了,又君临修这个摄政王在,宸文帝国也一样不会倒,你这是何必?”
北柘王面无表情,“谁说本王要对付宸文帝国,本王只是看不怪你而已,一个纨绔皇子要不是因为君临修的帮助又或者是风浅音的能力,怎么可以做到那个位子上。
本王只要证明你的能力不足就是了。”
君弈僵硬的转过了头,怒火中烧,“所以你就为了这一件事情,就弄了这么一场瘟疫?!你知道这要死多少人吗?!”
北柘王一声不屑,“关本王什么事?”
君弈凶狠的直接扯住北柘王的领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死了这么多人,你真的一点点就没有点感触?!”
身后的俩人立马抽出剑,直晃晃的对着君弈。
北柘王把君弈的手扯开,颇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放心,我弄得这药,死人的概率还是极其的小的,况且本王不是及时的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吗?你不是也及时解决了?
至于死的那些人就当他们的命不好吧。”
君弈真的是想一拳就打下去,“难怪北沁的掌权者是摄政王而不是你,看来果然是因为你不太行。”
北柘王反正是无所谓了,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本王都无所谓了,本还想趁这四国之乱时,谋一个地位,但却不料,那一对的夫妇实在是太快了,搞得本王完全猝不及防,转眼间,就结束了,就像是一场闹剧。
本来这一回是说,你没有及时解决这件事情,本王就可以代替你的日子,可惜啊?”
君弈一刹那的灵感而过,“你的意思是,君临修也知道?”
北柘王一声哼,“你以为?若他私下里不默许,你以为本王能干的这么大,就在本王准备在第一个郡县下手的时候,咱们的那位摄政王就发现了。
不过他没说什么就是了。”
君弈有几分的不明白,“为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直接波及到了南方,为什么君临修还默许?
北柘王上前轻拍了拍君弈的袖子,他自己心里倒是清楚的很,“本王知道,他这是在想跟本王说,你这个皇子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至少一听到瘟疫不慌不忙,直接下江南这一点的魄力倒是有的,还敢亲身犯病,让太医以为你中瘟疫了。
如果本王猜的没错,若不是提前发现了那一点的端倪,又或者是因为叶子沉,你是真的准备以身犯险是吗?”
君弈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同时北柘王看出了君弈的紧张。
君弈微微抬头,“这些话应该不是你要说的吧?”
北柘王一口否决,有种被玩弄后的嘲讽,“当然不是,这些都是君临修的意思,我只是代为转达而已,不过你猜出来了,我也就老老实实把君临修的原话复制给你。”
君临修的原话是——
“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眼光,皇位只有君弈适合,无论是我,还是苏恪,亦或者是宫亦寻还是你都空有治世的才能,但是却都没有一颗爱国爱民的心,我太过于散漫,辅导可以,你让我称帝,这个国家将国不国,苏恪不行,他的执政是建立在自己的亲人落座于皇位之上,宫亦寻更加不行,他的霸道以及嚣张是有目共睹,他太过于自我,而你北柘王,你怕是也只是想试一试这一统天下的地位。
所有人都心中杂事太过,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一心为民,至少目前看来,君弈可以,生平没什么杂念,也没有什么弱点,虽然现在有些地方还处理的不周到,但是对于君弈来说或许再过个一年,他便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不是所有有执政能力的人,都可以好好的坐在上首,受百姓的爱戴。”
北柘王嗤笑一声,“那是谁,那可是君临修,从前名扬四国的风北王世子,如今名扬天下的摄政王殿下,讲实话本王着实没想到他对你的评价这么高,本王好好的计划,结果在君临修的手中也变成了一个检测的工具,他这个人本王也不得不服。”
君弈转身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北柘王到底是言尽于此,结果这场棋最后变成了工具,他这个人也变成了一个传话的工具,真的是讽刺。
北柘王退后一步,缓缓道,“皇上,臣的话也说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被玩弄至此臣也不想当这个北柘王了,就到此告老还乡,但是臣的妹妹可就是留给皇上您了,可要一定好好的对待她,臣的得力干将也留给皇上你了。”
北柘王摘下头上的官帽随意一扔,在地上沾了许多灰,最后滚到君弈的脚边。
刹那间所有人都退后,而柳一开,还在君弈的身后。
天色渐沉,彩虹消失,然而君弈却有些难过。
手渐渐抬起,手中有一个的白色的小瓶,这里面有一种粉末,只要他刚刚一开,这里面的粉末就会飘出来,然后他就会昏倒,假死。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且没有气息的那一种,是前些日子从叶子沉手里拿过来的,他想趁着这一次的机会,激怒北柘王,然后趁机利用这一瓶药,假死功成身退,不当这个皇帝,和洛泱远走高飞,至于朝堂之事就直接丢给君临修,相信以君临修的能力,一定可以好好的管理好整个宸文帝国。
毕竟不是少了谁,谁就不能生存了,但是洛泱已经是她的人了,负了谁也不能负了洛泱,洛泱既然不想让他当皇帝,那好,他可以不当,他可以带着洛泱一起走,相信君临修也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但是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君弈却又退缩了。
听惯了君临修的话,君弈觉得君临修的话每一句都很有道理,即使是刚刚那一句也不例外,他现在突然有点想不到,如果他走了宸文帝国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现在刚刚在百姓眼中心有余悸的瘟疫而过,此时此刻皇帝就驾崩,这才开国不到一年,就接连发生这种事情。
民心不稳,若是四国余孽造反之心再起,前朝余孽还妄想复国,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他走了,那么还有谁能顶上来?
君弈抬着手,不断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个小瓶子,思绪万千。
等到夜色已沉,一双白嫩的手放在君弈的手上,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把那东西一扔,轻声道。
“假死粉,这东西用了会伤身。”
君弈抬头看着洛泱,又立即回头看向因为还没有发送任何信号而跑过来担心的叶子沉。
叶子沉夸张着做着各种表情,“不是我!我没说!”
洛泱霸道的把君弈的头掰过来,声音却是难得的温柔,“别看了,我一闻就知道,我在江湖上走过那么久,这点东西我也用了不下好几次。”
君弈着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我……”
洛泱立即一声笑,“我知道,我不是个傻子,我能猜得到,不要编借口,我上下一分析就知道你要用这个做什么。”
洛泱把君弈的头拉下,抵住自己的额头,闭了眼,随即又咧开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这哭笑不得里似乎还压抑着一些别的情绪,有些难受,“真是个傻子,我以前看你跟在风浅音身边就是傻愣愣的,怎么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这不当皇帝了,到了民间怎么又变回来了?
皇上?九五之尊,那是别人怎么求也求不来的,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君弈跟着蹭了蹭,余温犹在,伸手将洛泱拦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可是皇宫里没有你。”
“我以前总说风浅音和君临修这俩个人怎么能这么腻歪,包括苏乐和楚长生,楚峥和文羽天天都腻在一起,但是我现在算是懂了,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让你走。”
“你不想当皇后,你不想入深宫,你不想掺杂任何的复杂的事情里面去,我懂,但是你让我离开我是真的很不愿意。”
洛泱的眼眶湿润,忍不住的靠近了些,小声道,“你这个傻子。”
君弈毫不否认,“对,我就是傻,傻到不想让你走。”
深蓝色之中,一盏烛火,微微闪烁。俩个影子最后变成了一个。
洛泱把人推开些,这大夏天的抱的这么紧着实是有点热,但是君弈是一点也不想放手。
洛泱抹了抹眼角,又重新被压了回去。
“乖,再让我抱会,我怕以后就抱不到了。”
洛泱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君弈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君弈兴奋的直接原地跳了起来,刚刚松开,立即又抱了回去,“真的?真的没骗我?”
洛泱笑了,“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说在皇宫就是在皇宫,洛泱说话绝对是有一说一,决不食言,不过你得先说好,你不得选秀,就算是选秀了也不能宠幸,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只会用小太监的身份在你的身边,是不是得来看看你,当然你要给我随时出入宫的特权,方便我随时出门。”
君弈笑的已经合不拢嘴,只要洛泱不走,他自然是一万个答应,“行、行、行!”
抱起洛泱就开始转起了圈圈,笑声不断。
叶子沉简直就没法看,“好家伙,以后又多一对虐狗的,真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说完又望着苍天,“我叶子沉好歹也行医救世活了大半辈子,怎么我的那个人呢?老天你就不考虑考虑下?”
叶子沉摇头晃脑的,浑然没看见,就在叶子沉说完话的那一刹那,天上有一颗闪亮的星星只见从南方划过到另一个方向去,十分耀目。
征得了洛泱的同意,能够在皇宫里时刻陪伴着,君弈开心,洛泱的心情也不差,南方瘟疫一事解决,二人立马启程回宫,只是这一回,回的可就是皇宫了。
闹了这么久,这酷热的天气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一降,但一回到皇宫,君弈和洛泱可完全就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北柘王已经辞官回家,但是这宝贝妹妹还是在这皇宫里蹦跶的厉害着呢,一见着君弈那可就是各种贴,尤其是北柘王走之前还特意给风轻轻下达了指令,说他不能称皇,那么她就一定要称后。
你说说这不就是在给人添堵吗?
洛泱很生气,君弈不好过,一气之下直接把人禁足,直接扔到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却是封了个公主,算是认了义妹,直接断了风轻轻的所有念头。
但是没有一个风轻轻,还有无数的女人,自从洛泱把暗卫培训完成之后就以一个小太监的身份待在君弈的身边。
前段时间闹的鸡飞狗跳的,因为洛泱在皇宫坐镇都传言君弈身边有个老妖婆,让皇上器重的很,有这么一个在,谁也不敢上手,就怕这老妖婆干坏事,毕竟是连沐风公主都吃了亏的,但是一旦这老妖婆不在,这些个小妖精就一个个的都出来了。
今日这一个郡主,明日一个官家小姐,后日一个宫女的,要是之前还好,洛泱顶多像是收拾风轻轻一样的直接扇过去,但是现在动又动不得,一动肯定会让君弈花费更多心思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不动的话洛泱整日看这些个小妖精扭来扭去的,偏偏还一个个的都有正当理由。
尤其是另一个丞相府的大小姐装得纯良的模样,但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好货,但表面功夫做的是一等一的好,洛泱心里这火噌噌噌的就上去了。
怎么忍得了?!
于是一气之下,洛泱跑出宫了!
跑去哪了呢?
跑去摄政王府和风浅音商谈怎么收拾那些个小妖精去了。
这时候风浅音的月份已经大了,估摸着也有个六个月,肚子隐隐的鼓起一块,风浅音躺在自家的大院里,悠闲的扇着风。
洛泱从墙上翻近临音阁里,那动作爽利的看的风浅音心痒痒,不禁道,“看你翻墙,我也想翻了。”
这句话说的洛泱顿时一哆嗦,差点就走了,“你要是翻了,君临修第一个灭的就是我。”
风浅音不禁笑了,“你说你是不是和君弈待久了,你这怕君临修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像他了。”
洛泱简直就是没话说,直接走过来就盯着风浅音的肚皮看,还忍不住的戳了一下,“你也不看看,自从你怀孕,我们这些人谁不是战战兢兢的,就怕你一个不小心出了点什么事,或者是磕着了,不开心了,难过了,哪一个遭殃的不是我们?我今天还是特意挑着君临修不在的点来的。”
说着了洛泱又忍不住的戳了一下,“不过,看见一个小生命在你肚子里慢慢长大,也是很有意思的,这肚子一点一点就大了起来。”
风浅音摇扇子的手停下来,洛泱顺手接过就扇了起来,风浅音一手复在自己小肚上,“是啊,还有四个月呢,我也受不了这君临修天天神神叨叨的模样,快点生,生完就给他带去。”
风浅音现在提起君临修那是一万分的嫌弃,洛泱乐的差点摔到了地上。
不过话说回来,风浅音看着洛泱的肚子,似乎有几分的好奇,“你什么时候怀上?据我所知你们好像也没喝什么避子汤。”
这话说得,洛泱顿时不自在了,但是避子汤这玩意洛泱倒是很爽快,“我本来是没想起,后来想起了问一问君弈,他说别让我喝那玩意,要喝也是他喝,不过好像他也没喝,估计是觉得顺其自然。”
话落之间,就有人抱着下午的一些膳食就过来了,一闻到那味洛泱就有点忍不住的反胃,拿着扇子就拦住那味道。
但是丝毫用处都没有,越近了,洛泱直接就跑到那墙角吐去了。
风浅音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无辜,看看自己手上的这一点膳食,又看看跑到另一边大吐特吐的洛泱,拿着勺子的手不知道怎么办。
这么巧的嘛?
看来可以修一个以她为原型的观音像了。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风浅音立即从将军府里把叶子沉请了回来,这好好的一把脉,好家伙,还真是真的,叶子沉有些无奈。
洛泱紧张的看着叶子沉,叶子沉很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的洛泱大小姐,俩个月了。”
说完就摸了摸自己一脑门的汗,“这是第三个了,三个胎,你们是想累死我?”
而且还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风浅音倒是爽快的很,“你去洛泱那去,洛泱以太监的身份在皇宫里,许多事情都不方便,你过去照应着,尤其是膳食,谁也不能保证皇宫里是绝对的安全。”
叶子沉又摸了摸自己的汗,“得咧,摄政王妃,小的从命。”
于是当晚叶子沉就跟着洛泱老老实实的回了宫,但是这事情要不要告诉君弈呢,洛泱很坏心眼的想着。
但是当晚洛泱就算是睡了,深夜已至,也没有等到君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