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想要借机起身,可还没等我爬起来,后备箱的门就被猛地关死了下来。
车子在这一瞬间立马发动,我整个人都因惯力的作用不受控制的朝前面冲了过去。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整个后备箱透不进一丝光亮,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知道车子在不停的前进开着,而前一刻的枪响却像是我的幻觉一般再没了动静。
就在我以为根本没机会逃脱,只能等到见到那边正主以后再想办法了,嘭的一声爆破却再一次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跟着我就感觉身下猛的震颤了一下,刺耳的刹车声让我整个人不由得蜷缩在了一起。
我就在后备箱,离车轮非常的近,刹车声也在我耳边无限放大,很快我就发现,这似乎并不是刹车声,而是车子失控了。
车子就这么一路甩尾,我的心脏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驾驶室的惊呼声无限次的加重我心中的恐慌感。
总该不会是因为刚才的枪声,那边担心抓我的事情有所暴露了,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我的脑袋混乱的厉害,使劲往角落里挤,挨着后备箱壁,即便是车子翻下去,我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下一秒,又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好像在车子的前方传来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整个人就像是要被顶出去一样,车子停住了。
外面一阵安静,橡胶烧焦的声音伴随着血腥味儿朝我的鼻息间席卷而来,后备箱也因为受到了撞击弹开了一条缝。
似乎是即将看到希望,我不知是哪里又来了力气,拼命的顶开了后背箱的门,再次从里面跌了出来。
就在我等待着摔下去的疼痛感来临时,我的身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股好闻的木质气息传入了我的鼻尖,我缓慢睁眼,直对上乔缙北微皱着的眉头,他的脸色压的很黑,我甚至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知为何,只一瞬间,我就感觉我鼻头酸的厉害,很快泪水就布满了眼眶,顺着太阳穴滑落下来。
他伸手拿掉了我嘴里的抹布,我猛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泪水也因此止的差不多了,我本能的看了一眼四周,为首的那个人正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而另外两个人正围在他的身边。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的女人不随随便便的会客,如果想见她,先来见我,如果有下次,就不是要了你一条胳膊这么简单。”
说着,他就打横抱着我朝着车子走去。
我这才发现,为首的那个人身下的血迹全部来源于他的胳膊上,冷汗顺着他的脑门逐渐渗出,身子也僵硬的厉害。
“大哥,我给你报仇!”
刚才抓我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们冲来,而乔缙北不慌不忙的直接给手枪上膛,转身的光景,枪口刚好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的胳膊现在趁热救治还有可能保住,若是凉了,怕是就成了残废了。”
乔缙北的声音淡淡的,不慌不忙却说着让人止不住头皮发麻的话。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让人不寒而栗。
大概枪子不长眼,又或许是乔缙北的气场着实太强大了,刚刚还张牙舞爪说要报仇的手下顿时没有了声音,硬生生吞了口口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恰逢我的腿挪动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坠了一下,我本能的搂住了乔缙北的脖子,他反手将我重新打横,直接上了车。
这次我压根就没有任何拒绝他的权利,只能任凭他把我塞进后座里。
车门关上,车子也缓缓行驶,可是我仍然心有余悸。
一路上,我只感觉身边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我有些没缓神,乔缙北也一言不发,我坐的离他并不紧,可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却又浓浓的包围着我。
期间,我三番五次的想要告诉他我要回酒店,可乔缙北根本就不给我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更何况刚才的情况那么紧急,我肯定是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如果我轻举妄动,可就不能指望乔缙北再来救我一次。
所以,一直到车子停下来,那句停车我都没能说出口。
我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是一栋小洋楼,本身我就不是上海人,这里就更是陌生的很。
“谢谢乔先生出手相救,我也不好再继续打扰您。”我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直觉告诉我,今晚如果我住在这里,肯定会发生些什么。
今晚的事情已经够戳到沈寰九的逆鳞了,我已经不再想和乔缙北有任何其他的联系了。
可我早该明白,乔缙北根本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我,他直接将我从后座中抱了下来,他力道大的吓人,我怎么也逃脱不掉。
“放我下来!”我有些慌乱,挣扎了两下,却没有任何作用。
乔缙北就这么一路将我抱上了楼,我还没回神,他就已经重重的将我扔在了床上。
我摔得狼狈又痛,更无法反抗,不由得有些恼怒,声音也大了不少。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想必我要做什么,苏小姐应当更清楚。”
乔缙北勾了勾唇,似黑非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深谙,说话间就已经将我按在了逼仄的角落。
我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他的钳制,“我们的交易早就在那晚就结束了!乔先生自重!”
大概是太用力,我的声音都带了些许的沙哑。
乔缙北压根就不理会我,我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给直接打断了。
“自重?我怎么记得那晚,苏小姐好像并不是很懂这两个字。”
我早就见识到了他的无赖行为,我无数次想反击,可每每当我面对他的时候,却又总是落在下风。
“那晚到底是因为什么,乔四爷不要装作百般无辜的模样,你心里都清楚,有些话,不需要拿到台面上来说。”
没办法,我也就只能咬牙开口提醒他那晚早就过去了,只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可这些话对他来说无异于耳旁风。
男女的力气真的太悬殊了,眼看着他跟我越靠越近在最后的关头,我也只能怒声喊出他的名字。
“乔缙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