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缙北说完,不给张平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扣动扳机一把到底。
枪声响起,振聋发聩。
硝烟瞬间弥漫在车窗前,混乱之中我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猛扑在车窗上,等硝烟很快散去,我才看清楚警车前的状况。
我第一时间找的就是张平,可没想到他竟然毫发无损。
而乔缙北手中的枪冒着浓浓的烟气。
周遭的手下都被乔缙北的动作呵到,所有人都紧张不已的看着他,手指如出一辙的将扳机扣动了一半,生怕他会再做什么躲避不及的事情。
“你。”张平更是被这一枪吓的不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回神,张了张口把混凝土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吐出了一个你字。
“运气挺好。”乔缙北看了一眼手中的枪口,环视了四周警员,“只是这么多枪还不放下,下一枪我就不确定你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张平瞬间明白乔缙北的意思,看向周围的手下,开口道,“还不都把枪放下!”
拿着枪的警员们先是停顿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枪。
乔缙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径直上了车,在上车的瞬间,他才转头,将手中的枪扔到了地上,“识趣。”
张平看着地上的手枪,脸色一度黑到了极限,但他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上车。
我绞尽脑汁的想要打开车门却又无济于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乔缙北在车外是怎么做到把车门锁的如此严实,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带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小姐,坐稳了。”
刚才乔缙北不知道和富贵说了什么,他猛砸了一下方向盘,一直想要上前却都只能压抑着性子,此时看到乔缙北被带走,他终究是忍不住了,猛地一咬牙,直接踩了油门,朝着那辆车追去,我不受控制的撞在了侧门上,不免眼冒金星。
我怕自己会给他拖后腿,连忙控制好自己的身子,紧紧靠着车门,抓着门把手。
然而,我们终究还是势单力薄,乔缙北是从船上下来的,本身出海就不会带特别多的人手,能保证海上的安全就可以,刚才又因为张毅成的原因,几乎所有人手都用在了他身上,就只让富贵一个人跟着他开车离开。
所以,我没还没刚冲出去几秒钟张平就注意到了我们,就见他车队的最后一辆车突然掉头,直接朝着我们撞来。
富贵本身就因为冲动速度较快,咬他们咬的很紧,他们最后一辆车子掉头的突然,我们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刺眼的灯光袭来,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来不及反应,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刺激着我的听觉,我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也就在这个瞬间,巨大的响声伴随着翻天覆地的失重感袭来,车子径直朝着路边的围栏处漂移,巨大的惯性使得我朝着车门再次滑去,我来不及闭眼,这才发现,栏杆的外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悬崖!
我瞬间手脚发麻,心脏猛的悬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停止了。
刚才路上一直漆黑一片,我根本就没看到周遭环境,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
若要说刚才的碰撞都是小打小闹,如今这一下,可以说是直接奔着我的命来的。
不得不说,张平是真的狠,我曾经在沈寰九身边的时候他点头哈腰的,如今我才刚离开沈寰九多长时间,他就敢直接派车撞我,而且完全不给自己留余地。
富贵自然比我反应的更早更快,不停的转动着方向盘,可是此时我们的车子就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样,根本就不受富贵使唤,他都已经把刹车踩出了火星子,可是车子还是完全不受控的朝着栏杆撞去。
“苏小姐!抓紧了!”眼看栏杆愈发的近了,富贵最后猛踩了两下方向盘,直接转头,冲我喊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他让我抓哪里,只凭借着本能死死的抓着门把手,然而,越是这样,我眼中的悬崖也就愈发的清晰。
随着猛力癫撞,恐惧从四面八方将我紧紧包围,我不受控制的往后撤仰身子,等待着车子滚下悬崖后的翻天覆地。
不只是否是幸运女神的眷顾,就在我觉得这种意外情况下这次我肯定难逃了,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车子竟然在石头的颠簸下转了个弯,车屁股恰好卡准了机会,朝着悬崖边上栏杆撞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车子瞬间猛烈撞击在了栏杆上,破碎感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此时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根本不受控制,猛地撞击在了车子的侧玻璃上,坚硬的玻璃,巨大的冲击加接踵而至的疼痛感让我根本招架不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此时的我只感觉整个身子几近散架,特别是脚腕处猛地窝了一下,疼痛感使得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淬出,咬紧的牙关也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布满我的口腔,我本身就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虚弱,这下更是连重新坐起身子都困难。富贵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撞击,他在方向盘上扶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先是低声骂了一句,随后才艰难转头看向我,“苏小姐,你还好吗?”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好一会儿才彻底缓神,好在就算撞击猛烈,但也都是些皮肉外伤在痛,并没有对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别管我,快找人去救乔缙北!”此时的我根本就顾不上自己,极力忍着身子上的不适感,抬头看向山路的尽头,第一反应就是乔缙北。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相遇时候的枪支,我心头的慌张感更甚,若要是真的让乔缙北落到了沈寰九手里,只怕是新仇旧帐一起算。
“我马上回去召集兄弟们去救四爷。”富贵朝着窗外吐了一口血水,盯着前方,狠声说道,“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四爷——”
他这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