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挠了挠头后摇头开口,“没有,四爷只是吩咐了我将您带到上海那边的住处,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我点头应声,“我先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下午吧。”
“好的苏小姐。”阿江向来不善言辞,但是听我这话,他却有些犹豫着开口,“但是四爷好像有些生气。”
“没事,这些不是你应该管的。”
我又怎会不知道乔缙北会生气?他能放我回去我都已经很不敢置信,今天他怕是会大发雷霆,但是没办法,金屋出事我必须得回去。
阿江没再多说什么了,只应声出了门。
我在北平其实本身就没带什么来,行李根本没几样,大概收拾了两身衣服就差不多了。
就是红姐那边我还不太放心,我又下去看了一眼。
刚到楼下,还没等进房间,小护士就端着托盘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是我,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看了一眼房间里面,才小心翼翼开口,“不好意思苏小姐,红姐刚睡着,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我犹豫了一下,“她身边经常照顾的男人,白白净净的,在哪里?”
我知道红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能不惊动她是最好的,但我又不放心,无论怎么样,还是跟阿德交代一下为妙。
小护士回想了一下,“白白净净的,个子不太高?”
我连忙点头,“对,你有看到他吗?”
其实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红姐跟我说,她知道的信息都是阿德告诉她的,乔缙北来得太突然,不然我肯定要去找阿德问的再清楚一点。
“我刚才还看到他,现在应该在餐厅。”小护士思索着开口道。
我点头,正准备朝着餐厅走去,却不想刚下楼梯就遇到了他。
“苏小姐?”
我太着急,要不是阿德喊了我的名字,我甚至都没看到他。
“阿德?我正想去找你来着。”我有些惊喜,看到他手中的餐盒,“辛苦你从上海专门来照顾红姐。”
“不辛苦苏小姐,我跟了红姐这么多年,当初要不是她,我肯定会被煤矿老板给打死,哪里还有今天?”
我转头看了眼房间,“红姐最近情况还稳定吗?我正好要回一趟上海,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多看着她一点了。”
“上海?是因为金屋的事情吗?”阿德微微皱眉,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才开口,“这个,小姐您都知道什么了?”
这事毕竟隐秘,看出阿德的担忧,我先将他带回了病房,这才跟他说了我知道的内容。
“红姐的病我没敢告诉她实情,现在金屋那边已经被上海局的人封停了,且不说盈利了,亏损严重,而且——”
阿德顿了顿,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和你猜想的几乎一样,关家老爷,是被人暗杀了。”
“张家给的派遣书,谁送关老爷去的金屋。”我和红姐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一直不太敢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不假了。
这绝对就是有人背后推手,栽赃给金屋。
按照红姐的推断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沈家,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金屋和沈家八竿子搭不着边,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沈家来说除掉关老爷的方式多了去了,可是一向谨慎的沈家却选择了用最大张旗鼓的一种方式,把这件事直接拉到了明面上的明面来。
况且,金屋来路并不纯粹,一开始是施思为了搬倒我才开的,就算后来没了用处,但是——
想到这,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会不会是施思除了推动金屋的发展,还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要推翻金屋?
“而且,这件事不仅仅有可能牵扯到沈家,还和新上任的司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阿德肯定知道我回上海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他也没有半点要瞒着我的一丝,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可疑处都告诉了我。
“傅洲杰?”我心头一惊。
和沈家牵扯上关系我就已经够难相信的了,现在还来了一个傅洲杰,这让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既然是上海司令,前段时间的事情结束,他就已经回去了,如今为什么会突然又出现在北平?
“我现在人不在上海,因为这边的原因您也知道,我很难回去,总之,上面已经遣人调查了,金屋目前一直在亏损,岳城那边,已经很难填上这个大窟窿了,这样下去,怕是,哎!”不等我开口说话,阿德便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看着他脸上的愁容,我又怎么能不知道。
只是,我现在还在北平,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施思又能牵扯上关系,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红姐,余下的,我会解决。”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阿德的肩膀。
他也没再开口,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餐盒,“不早了苏小姐,马上就到晚饭的时间了,红姐一般都是这个时间精神不太好,必须得吃点东西才行。”
我点了点头,又多叮嘱了他几句,这才放心让他离开。
阿德走以后,我就陷入了沉思当中,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一团迷雾在我的眼前,我必须要亲自到那团雾中去看一看,这才能彻底揭开事情中的真相。
阿江也给我买了饭来,可是我吃不下,闲着又回不停的思考这些事情,也就起身简单收拾了行李,企图分散注意力,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一晚上都觉得心里闷的厉害,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我才睡着。
下午阿江来接我的时候我也是昏昏欲睡没有任何精神,上车后汽车里的味道更是熏的我想吐。
“怎么了苏小姐,不舒服吗?”阿江见我状态不好,担忧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有些晕车。”
不等阿江开口,我鬼使神差的又问了句,“对了,你们四爷还是什么都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