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老爷子及时喊了停,沈予安才没把沈凡渡打死,沈予安微微起身,转了转满是血渍的拳头,满带戾气的眸子暗了暗,点了点头后带着犹如惊鹿的池冬晚上了楼,也许在爷爷眼里,即使沈凡渡身世不堪,人品卑劣,可他注重的血脉流淌在他身体里,所以,他依旧还是爷爷的儿子,沈予安悲凉的想着。
楼上,沈予安拿出药箱走到池冬晚身边准备给她上药,看着池冬晚胳膊上渗出的血丝,沈予安只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在疼,起初,他一直觉得她是抱着目的接近自己,所以对池冬晚即使喜欢,也都隔着距离,可现在看着池冬晚因为自己而受伤,他差点再一次失去最爱的人,他的后背此刻都在隐隐发凉。
“我戏演的还不错吧?”
池冬晚眼里的泪水还没有彻底消退,可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在上楼前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演戏?你,一直在演戏?”
沈予安难以置信的拧着眉毛看向池冬晚。
“嗯哼,不然你那个叔叔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他既敢明目张胆的把我掳走,我自然要对他还以颜色,而且,从今以后,但凡我有任何不测,他在爷爷那里都将成为头号嫌疑人。”
池冬晚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完美的诡变过程,从被沈凡渡掳走那一刻,池冬晚便告诉自己不能慌,他若冲着沈予安的原因想杀自己,一早就会动手,而不是把她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进行交易,她先假意顺从沈凡渡的主意脱了身,又在今天的饭局上演了这么一出,可以说,任沈凡渡在老爷子面前如何狡辩,也难以洗白今天的事,毕竟,她是真的被掳了。
“你就不怕他恼羞成怒,真的会杀了你吗?”
沈予安唇角微抿,他竟是个傻瓜,看不出她在演戏,呵,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关心则乱。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有你啊,沈家少奶奶的身份应该还是有些份量的吧。”
池冬晚眼珠子转了转,她猜想沈予安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奸诈阴险的坏女人,可她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打压沈凡渡,巩固他的地位。
“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沈予安转身想走,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跟池冬晚讨论刚才这场大戏里谁演技更好的问题,他只知道刚才不仅沈凡渡被耍了,自己也一样被涮了。
“戏是演的,可伤,是真的。”
池冬晚小跑的拦在沈予安前面,伸出那条红肿青紫的胳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彻底让沈凡渡失势,池冬晚只能对自己下了狠手。
“怎么弄的?”
沈予安皱着眉把池冬晚又拉回了药箱的地方,他实在不忍心看她流泪的样子,那感觉,太让他不爽。
池冬晚看沈予安有些消了气抿着唇乖巧的指了指身后的化妆椅,她和沈凡渡一起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准备时间,所以只能借着换衣服的由头回房间想办法,匆忙下,她看到了化妆台前的化妆椅,所以用了椅子砸了自己的胳膊,又换上了一件喇叭袖的连衣裙,好让爷爷容易看见,一切如她所料,沈凡渡,果然栽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我处理就好。”
沈予安一边轻轻的给池冬晚擦拭着药膏,一边温柔的嘱咐道,即使知道池冬晚足智多谋,不会轻易被人伤害,可沈予安还是放不下心,终究,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若真遇到了魔鬼,她也会害怕惊恐。
“嗯,好。”
在池冬晚眼里,她早已和沈予安站在同一战线上,他有他的敌人,她亦有她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和自己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她只是想帮他,就像帮自己一样。
楼下书房里,沈凡渡原本得体华贵的西装变的褶皱破碎,嘴边淤青红肿着,可他仍旧不敢放低了身份,双腿屈膝板板正正的跪在沈老爷子面前。
“爸,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可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个女人来历不明,您真的要相信吗?”
沈凡渡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竟然被一个小黄毛丫头算计了,说出去他都嫌丢人,可是他明白现在不是找池冬晚算账的时候,他必须要稳住自己的地位才能有来日,所以即使百口莫辩,他也要在老爷子这喊一声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