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兰的房间内。
因为儿子出生将近三十年以来,第一次和她如此亲近,叶蕙兰的态度软化了不少,虽然还是厌恶纪轻语,但却不再给封屿白脸色看。
她拿起平板查看情况,关于纪轻语的词条一直被牢牢的顶在热搜第一名,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到发黑的爆字。
不少网络大V都下场去撕纪轻语,不仅之前替纪轻语发声的张律师的账号被冲了,就连纪轻语的几个大粉,也都受到了杀红了眼的网友的攻讦。
叶蕙兰的语调不阴不阳:“平常不是什么事都求着屿白帮你吗,这次怎么不了,就任由那些人骂你,然后丢我们封家的脸?”
平常的纪轻语,在没有叶蕙兰的肯定前,是绝对不敢乱坐的,有时候叶蕙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刁难她,时常让纪轻语站的腿都发酸,然后再假装不经意似的问:“你还在那里杵着什么,木头似的。”
这次,纪轻语自己在叶蕙兰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了,她脊背挺直,语气却不卑不亢:“婆婆,这次的事,是我在唯爱杯赛场上的竞争对手故意为之的,也许趁早澄清对我的名声有好处,但……”
叶蕙兰有些不耐烦的说:“但是什么?”
末了,看着纪轻语,又补上一句:“好没教养,长辈没点头,谁准许你坐下的?”
纪轻语自动屏蔽了叶蕙兰的第二句话,说道:“可惜我的对手太卑劣,就算澄清了一次,打赢了一次,她也总有后招,反反复复的和她拉扯,不是上上之举。”
叶蕙兰更加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叶蕙兰心里,纪轻语就是一个没见识,只知道依附男人的土老贝,现在看纪轻语竟然开始转型,也玩上宫心计了,顿时十分不爽。
封屿白忍了又忍,还是说道:“妈,你好好听她把话说完。”
趁着叶蕙兰去瞪封屿白的功夫,纪轻语继续说道:“她想动用网络舆论压垮我,但她却不知道,舆论是可以反噬的,我现在受到的压迫越狠,反噬到她身上的,就越是成倍的代价。”
叶蕙兰心里觉得有道理,嘴上却不免讥讽道:“你想让子弹再飞一会,可曾想到过会玩脱?连你的学校都开除你了,你往后还能怎么着?”
纪轻语更加从善如流:“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试金石,把蛇虫鼠蚁都引出洞,也就省得后面千防万防了。”
顿了顿,纪轻语又补充道:“开除我,只是和我有过节的学院院长一人的决定。实际上,他……”
纪轻语说着,又摇了摇头,学校里的事,和叶蕙兰有什么好说的?
叶蕙兰继续说:“呵,把蛇虫都引出来又怎么样?你已经被开除,难不成后面,海城大学还会主动挽留你?”
纪轻语笑眯眯的:“就算学校不会挽留我,封屿白也不会不管我的。”
封屿白听见纪轻语在这件事上竟然如此信赖他,心里不免一动,看向纪轻语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喉结也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叶蕙兰却被气的半死,差点开口骂人,就听见纪轻语补充道:“等我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学校里受到处理的人,也绝不可能是我——就算处理的人是我,就算封屿白也不管我——那也没关系。”
封屿白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就听见纪轻语继续笑眯眯的:“彦琛会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