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华川割腕自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被送去抢救了。
时华姝吓得站都站不住,一张脸惨白得厉害,纪轻语还是第一次看见雷厉风行的时华姝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握住时华姝的手,企图给她传递一些力量。
陈怡作为佣人,反应却被时华姝的还大,坐在门外等待的长椅上轻轻瑟缩着,眼中除了对时华川的担忧之外,还有一些惊惧的茫然。
纪轻语看着不忍心,压下看见陈怡那张脸的战栗和不适,问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接一杯热水?”
听见纪轻语的声音,原本驼背坐着的陈怡仿佛瞬间进入战备状态,眼中竟然有些防备,语速有些快,也有些冷硬:“不用,谢谢你。”
她声音有些粗,引着一旁的时华姝侧头看了过来:“你怎么了?”
陈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拳头不自觉地紧了紧,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对时华姝说:“我就是太担心失踪了,有点着急。”
说完,陈怡又对纪轻语说:“我的确有些冷,但我的腿有些吓软了,所以,还是麻烦你替我接一杯热水喝。”
纪轻语给时华姝也带了一杯热饮,陈怡看起来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纪轻语给她递过来温水,陈怡似乎是不着痕迹地瞥了她的手一眼,然后才问道:“纪小姐,我看你长得面善,你是哪里人?”
纪轻语本能地对陈怡有些防备,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些,往时华姝身边靠,说道:“海城。”
陈怡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而这时,抢救室的大门却被推开,隔着口罩也看得见他的神色十分焦急:“病人失血过多,情况非常危险,需要输血,有血缘关系的人除外,在场人谁是B型血,麻烦和我走一趟!”
陈怡听了,下意识地问道:“我们时总的妹妹就是B型血,她为什么不行,她可是时总的亲妹妹!”
医生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有血缘关系才不行,这样只会让病人的情况雪上加霜!”
纪轻语站起身,说:“我是B型血,我可以。”
时华姝看了纪轻语一眼,有些感动,说:“你身体那么虚弱,还在住院,我怎么可以……”
纪轻语安抚地拍了拍时华姝的肩膀,才要和护士去抽血,谁知,却被陈怡死死地拉住衣角,她抓住纪轻语的手,用手抚摸纪轻语手上几不可查的疤痕,眼中渐渐涌出几分不可置信:
“你这是怎么伤的?”
陈怡把纪轻语的手抓疼了,纪轻语下意识地挣脱,谁知道这个看起来苍白文秀的女人此刻力气却大得出奇。
纪轻语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干什么?没听见医生说时叔叔的情况现在很危险吗?”
陈怡却仿佛像没听见似的,用自己的手反复摸着纪轻语手心的伤口,嘴里喃喃道:“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还不等时华姝开口,护士就说道:“这位女士,你到底在干什么,患者现在性命攸关,急需输血,你快松开人家!”
谁知陈怡却猛地抬头:“不,你不能去!”
时华姝在这个时候开口:“你说,为什么?”
陈怡对上时华姝的目光,睫毛心虚地微微颤动,虽然焦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纪轻语看着两个人竟然僵持起来,使了狠劲要把陈怡推开,可时华姝却说:“陈怡,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同意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