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心头一跳,想起之前苏家的事,不由得声音发颤:“怎么了?”
苏芷韵听起来气得够呛:“我刚才逛街,结果被一个贱男人骚扰了,他不承认,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
听到苏芷韵这么说,纪轻语不由得松了口气,问道:“然后呢?”
还不等苏芷韵说话,对面就传来一阵男人的叫嚣声:“你胡说什么,你像个男人婆似的,谁稀罕和你动手动脚?警察同-志,我是无辜的,你看……”
苏芷韵忍无可忍地和他对骂起来:“你胡说!我都感受到你的贱爪子往我腰上搭了,还说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纪轻语扶额在那边听着苏芷韵和人对骂了半天,才猜测似的问:“所以,你需要我来保释你,是吗?”
苏芷韵理直气壮地说:“对!”
纪轻语还以为对方应该是个血气方刚,交不到女朋友的青壮年,没想到看见来人时,却直接惊了一把。
那人叫李建刚,虽然身份证上的年龄不到三十,整个人却十分的瘦削,五官轮廓很深,眼下的黑眼圈十分严重,头发看起来油腻腻的,眼神也有些阴鸷。
一见纪轻语,李建刚竟然直接就眼神赤锅地当着警察的面上下打量了一顿纪轻语,用令人作呕的语气说:“你闺蜜倒是不错,值得我在街上看见的时候顺手摸一把。”
苏芷韵当即就盛怒着站起来:“闭上你的狗嘴!”
要不是警察拦着,恐怕她就要当场打人了。
纪轻语被当众骂难听话的时候太多了,听到这个李建刚的话,纪轻语看起来眉头都没动一下,语气轻飘飘的:
“你和他计较什么,这种人想得到异性的目光也就只能靠着他那张恶心的嘴了,你越和他生气,他岂不是越开心。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我同情你哦。”
苏芷韵忍俊不禁,对面的李建刚则变了脸色:“小娘们,你再说一遍?”
纪轻语身边跟着保镖,心里简直安全感爆棚,一边检查苏芷韵有没有受伤,一边刻意学着封屿白的样子,说:“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多看你一眼?”
顿了顿,又对苏芷韵问道:“他是在哪骚扰的你,有监控吗?”
李建刚的目光更加阴狠:“你说什么骚扰?我说过很多次,我对这个男人婆没兴趣!”
其实苏芷韵是很明艳端正的长相,只不过因为她身高将近一米七,又泼辣爽利,才被左一个右一个的男人婆骂着。
苏芷韵又要和李建刚用武艺掰扯,纪轻语拦住苏芷韵,说道:“那就是你的狗爪子被人剁掉了,自己流浪到她身上的?别扯了。”
苏芷韵这才觉得解气,说:“是在人很多的步行街,的确是他对我动手动脚没错,我回头的时候,他的手还……”
苏芷韵说着,又觉得十分难堪地闭上嘴,转而又恶狠狠地瞪了那个李建刚一眼。
李建刚冷笑道:“空口拔牙的,说我骚扰你,有什么证据?”
这个……
苏芷韵被问住了,步行街上人那么多,就算商家的门市外面有监控,也基本上照不到被人和人挤在中间的他们两个。
见苏芷韵卡壳,李建刚越发得寸进尺,说道:
“我骚扰她没证据,但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却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警察同-志,你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她必须得赔偿我一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才行!”
苏芷韵被这个男人无耻到了:“你居然还要反过来讹我的钱,要不要脸啊你!”
纪轻语听得头疼,苏芷韵说被骚扰却拿不出证据,但是苏芷韵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那个男人连踢带打,却是不少人都看见了的。
尽管警方尽职尽责地对附近商家的外置监控那里积极取证,但也没拍到被人-流裹挟的苏芷韵和李建刚。
有个女警很同情苏芷韵的遭遇,对李建刚呵斥道:“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找到证据,但是找不到证据也不代表你没做过这件事!你也只是轻伤,少揪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两个人最后都被放了出来,出警察局的时候,李建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纪轻语,有种说不出的令人作呕的感觉。
苏芷韵觉得今天真是晦气死了,当即就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李建刚的声音里带着威胁:“这是在外面,没有了警察,你们两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打得过我?”
苏芷韵不服,当场就要再次动手和李建刚“比划比划”,结果却被纪轻语拦住了,苏芷韵气不过,纪轻语却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一直到李建刚的背影都消失不见,苏芷韵才气得跺脚,问道:“轻语,你刚才为什么拦我?”
纪轻语叹口气,说道:“刚才李建刚又不存在对我们两个进行实质性挑衅,你贸然对他动手,再叫来一次警察,让你们两个二进宫,都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苏芷韵听了,不免有些好奇:“那最差的结果呢?”
纪轻语说道:“最差的结果?我看一看这个人,就知道他一定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眼神简直浑浊得吓人,这种人,赌或者毒一定是沾了一样的,看起来就手黑的厉害。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芷韵,你下次出门,还是让苏伯父给你配个保镖吧。”
苏芷韵被纪轻语的分析吓到了,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我不愿意到哪都被人跟着。”
苏芷韵的身后有辆电瓶车驶来,纪轻语把苏芷韵拉到不挡路的地方,说:“如果你出门肯带保镖,那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苏芷韵想起刚才的事就很生气,骂道:“轻语,他是真的动手碰我了,我没有撒谎,你相信我!”
纪轻语安抚道:“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苏芷韵气得跺脚:“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让那个流氓一直逍遥下去么?”
谁知道,纪轻语竟然狡黠地眨了眨眼:“当然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