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微怔。
在她心里,尽管佳柏和谢彦琛是一个人,但纪轻语只愿意叫佳柏这个已经没办法叫出来的名字。
至于彦琛两个字,则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于是她用谢总来代替。
谢彦琛见纪轻语不说话,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在他看来,纪轻语不愿意接受彦琛这个新名字,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崭新的他。
谢彦琛的声音里难掩失望:“你不愿意吗?”
纪轻语连连摆手,看着谢彦琛有些受伤的神色,还是软了下来:“呃,彦琛?”
谢彦琛竟然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你以后都这么叫我。”
纪轻语没答应也没拒绝,而谢彦琛只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就告诉纪轻语说:
“已经查明白了,的确是封家二房做的手脚。要白嫖苏家的地,和赔偿金的,和封屿白二婶林明真旗下一个不起眼的产业,而那个闹举报的正航,是林明真娘家的企业。”
纪轻语的手因为用力握着杯子而显得有些泛白,她艰难地开口:“封家势大,这件事会不会很难解决?”
谢彦琛只是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
“如果是封屿白自己的企业,我短时间内的确没法子奈何。”
“可如果是换了别人,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纪轻语的心安定了不少:“彦琛,我只要能求个公正裁决就好,其余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谢彦琛探究的目光落在纪轻语的脸上,倏地,又笑了出来。
纪轻语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谢彦琛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眼底竟然有几分愉悦:“我笑你,还是和以前一个脾气。”
*
封屿白的办公室里。
封汀雨搂着顾嘉珊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诉说着顾嘉珊离国的这几年,她对顾嘉珊的想念。
而顾嘉珊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封屿白的身上。
封屿白被封汀雨的声音吵得头疼,目光时不时地往楼下瞥,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封汀雨,你今天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没事要做的话,你就给我回家,少在这打扰我工作!”
封汀雨本就有些怕封屿白,被封屿白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更是吓得打了个寒战。
顾嘉珊无奈地看向封屿白:“好啦,屿白,汀雨也是小孩子,你干嘛这么凶她?”
封汀雨像是找到了靠山:“嫂子说得对,你凶我干嘛?”
“嫂子两个字”,叫得顾嘉珊有些脸红,心里却得意得要命,轻轻拍了拍封汀雨的肩膀,有些嗔怪的说:
“汀雨,别乱叫!”
而封屿白则是因为这个称呼,而彻底的黑了脸。
嘉珊不知道他结婚了,还情有可原。
可封汀雨这个死丫头,明明知道他有老婆,竟然还在这跟他对着干!
“你没完了是不是,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封汀雨虽然心有不甘,但才被封屿白狠狠地收拾过,而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往出走。
“切,你想和嫂子二人世界,就把我撵出去,我要回家告诉……”
封汀雨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封屿白的脸色完全黑了,目光里也满是警告。
“封汀雨,注意你的言辞!”
不仅封汀雨吓着了,就连顾嘉珊也吓得要命,反应过来之后,她勉强笑着对封屿白说道:“不过一个称呼叫错了,你又何必……”
封屿白的目光渐冷:“叫错了,就是不行!”
在封屿白看不见的地方,顾嘉珊的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裙角,声音也多了几分颤抖。
“屿白,你若是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大可以直说,何必为难汀雨呢?”
见顾嘉珊如此,封屿白缓了口气,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过是我看封汀雨越来越不懂事了,训她几句而已。”
话音刚落,刚才被封屿白骂跑的封汀雨竟然去而复返,手里握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道:“哥,你要帮我报仇!”
封屿白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你又怎么了?”
封汀雨气的直跺脚:“不知道为什么,该死的谢家非要和我手下的生意对着干,把我不少项目都搅黄了!”
封屿白登时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封汀雨被封屿白的反应吓了一跳:“哥,你,你怎么了?”
封屿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重说一遍,是谁搞得你。”
封汀雨被封屿白极有压迫性的目光一看,整个人都有些慌张。
她磕磕绊绊地说道:“谢家,京……京城的谢家!”
封屿白在得到确诊的答案后,又重新做了回去,眼底,却闪着危险的光……
封汀雨今天是真被吓着了,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没事吧?”
连顾嘉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屿白,你……”
封屿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
封汀雨还想说什么,可却被顾嘉珊拽了拽衣角。
顾嘉珊维持着笑容:“既然如此,我和汀雨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扯着封汀雨就走了。
一直到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封汀雨才忍不住问:“嘉珊姐,你刚才为什么拉着我走,你不觉得我哥很反常吗?”
顾嘉珊觉得深吸一口气,忍着自己的脾气和封汀雨这个蠢货解释。
“难道你问了,凭你哥的性子,难道就会告诉你吗?”
封汀雨想了想,还真没这个可能。
“……不会。”
顾嘉珊说:“既然如此,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调查一番,屿白到底和谢家有什么过节,才会让他对谢家的反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