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恍惚间她听到了不少人的说话声,和伴随着惊呼的感慨:“这么重的皮外伤,怎么忍得了这么久?”
恍惚间纪轻语睫毛微颤,似乎是嫌吵,想让说话的人声音小一些,但最终,她又一次陷入深深的梦境之中。
再次睁开眼,纪轻语竟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在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人,纪轻语下意识地喊道:“路姨……?”
路姨原本就是在小憩,根本就没醒,见纪轻语醒来,顿时一脸喜色,从凳子上坐起:“轻语,你醒了,还疼不疼,难不难受?”
纪轻语下意识的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但是右手一旦触碰到床铺,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纪轻语不由得发出小声的痛呼,往自己的手上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路姨看得眼圈都红了:“你这孩子,就知道逞强,疼不疼啊?”
说完,路姨就把纪轻语搂进了怀里,心疼得呜呜直哭。
纪轻语隔着路姨的拥抱看着自己的右手,好半天才想起来晕倒之前发生的事。
想问的事情太多,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话:“……我到底睡了多久?”
路姨摸到纪轻语单薄瘦削的肩胛骨,更是心疼,抹着眼泪说道:“已经是第二天了。”
纪轻语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我睡了这么久?”
路姨连忙安抚纪轻语躺好,重新给纪轻语盖上被子,温暖地絮絮叨叨:
“受了这么大的罪,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路姨生怕你睡不够呢!轻语,等出院之后,你要好好感谢一下谢先生,从你的病房到医生,都是谢先生一手安排的,据说都是非常高明的手外科医生呢!”
提起谢彦琛,纪轻语问道:“他来了没有?”
路姨更是轻叹,她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来谢先生对太太有情,从纪轻语入院他就一直守在旁边,昨晚怕纪轻语会疼醒,更是带着工作在纪轻语的床边守了整夜。
如果不是公司有紧急会议,只怕谢总这会,还不眠不休地守在轻语床边呢!
可感情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但纪轻语毕竟结婚了,尽管轻语出事至今,封总连面都没露过,可她毕竟是封家的佣人,于是避重就轻道:
“谢总在开会呢,他……”
见纪轻语的神情若有所思,做贼心虚的路姨忙说:
“倒是太太的朋友苏小姐,那才是你一等人的知心人,你不是在比赛出了成绩的半路,就悄悄跑去后台看医生了吗?苏小姐原本还在等待成绩宣布,可就是因为不放心你,硬是也跟了出来,你晕倒的时候如果不是她赶紧用身子接住你,只怕你现在,该浑身都是擦伤呢!”
纪轻语眼中有动容的泪意:“那她现在,在哪呢?”
路姨说道:“她也在这守了你一晚上,刚才她出去吃东西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路姨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芷韵刚才走的时候,纪轻语还昏昏地躺在床上,而她不过吃了碗米粉,就看见纪轻语好端端的坐在了床上,她顿时三步并两步的飞奔过来:
“轻语,呜呜,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
苏芷韵给了纪轻语一个熊抱,差点给纪轻语勒到断气,好半天苏芷韵才撒开手,对纪轻语说:“你晕倒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你想听哪个?”
纪轻语正在给自己顺气,不免问道:“都有什么?”
苏芷韵立马竹筒倒豆子似的讲起:“轻语,四轮比赛的成绩,你还是第一名!”
纪轻语一怔,随即心里一股巨大的欣喜涌出,她嘴唇微颤:“真的吗?”
苏芷韵气急:“这还有假?哼,你是第一名,不少人都不服气,尤其乔云夕,她这次才排了第四名,公布成绩的时候,她谁都不咬,就咬你,非说你的作品违规,还说什么中式饰品不能参赛,切!”
她的声音里满是鄙夷,纪轻语轻声问:“然后呢?”
苏芷韵幸灾乐祸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然后,本来就没说中式饰品不能参加比赛,乔云夕这样,网上很多人都在骂她输不起呢,嘿嘿!”
想起乔云夕,纪轻语嘴角淡淡的笑意渐渐收敛,她靠回床上,说:“好像从刚开始见面,她就对我很有恶意。”
换做往常,苏芷韵一定会附和纪轻语,可是现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事说:“轻语,你猜,还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