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靖成是真生气,他生来一副温厚个性,从不与人交恶,也不仗着富裕的家境去做什么坏事,他上能守住父亲一手创造出的偌大家业,下对自己的妹妹疼爱有加。
他当年是出了名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海城里的姑娘没有不中意他的,如果不是康雅给他设了圈套,逼着个性温良的乔靖成对她负责,他又怎会……
想到这里,他怒火更甚,放了大大的狠话:“你自己犯的错,自己处理!这些年我从来都懒得理你,也不知道你仗着我们乔家的名声,办了多少的坏事!”
顿了顿,乔靖成想起女儿,又对康雅问道:“乔云夕呢?”
康雅嗫嚅道:“云夕她……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一想到乔云夕惹出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脸出去喝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乔云夕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是怎么教育的她?技不如人就想着耍赖,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还要你给她承担后果?康雅,你给我转告乔云夕,要是这次的事不能善了,我就当没这个女儿!”
康雅顿时急了,流着泪控诉道:
“女儿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吗?这么多年你只知道给我们钱,女儿的事情你管过一次吗?当初云夕就看那个纪轻语不顺眼,我只是你们乔家的儿媳妇,是外人,周广平那个捧高踩低的才看不起我们,不肯听了我的话,想办法让纪轻语滚出比赛,如果你这个当爸爸的亲自替女儿扫清障碍,哪还会有这种事?”
听着康雅这番颠倒黑白的难缠话语,乔靖成因为不可置信,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些,顿时涌上的怒火让他的心脏一阵钝痛,随即,乔靖成竟然是直接被生生的气笑出来!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参加唯爱杯这个比赛,能走多远,能拿什么成绩,看的都是云夕的实力和造化,今天云夕前面挡着一个纪轻语,你想方设法除掉,可如果明天云夕面前又挡着一个更厉害的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连这点失败都接受不了,云夕做什么能取得成功?”
而且,乔靖成虽然不喜康雅,在被下过药之后,他一次也没碰过她。
但他对女儿的教育却不算不上下,他也曾经认真地教养过这个不被他期待着降生的孩子,可他终究工作繁忙,加上烦见康雅,对女儿起到那一点正面影响,终究还是盖不过康雅的娇惯,与女儿体内流淌着的,来自母体身上的恶劣基因。
乔靖成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之后,康雅能醒悟过来,谁知她却疯魔似的说:“为什么不行?云夕是我唯一的指望和依靠,谁挡了她的路,我就除掉谁!”
听见康雅仍然执迷不悟,乔靖成的心终究是彻底凉了下来。
原来即使相处了二十几年,他也依然没将康雅这个女人探到底,每次他觉得康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时,康雅就还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招。
他失望地挂断电话,出神地站在湖边,连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