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琛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瞿若星身上。
瞿若星笑嘻嘻的:“当然是我啦,谢彦琛一早就收买我,你有什么事,立马告诉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瞿若星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在场宾客耳朵里,又是一场惊涛骇浪。
这个谢总,得把纪轻语给袒护成什么样?
韩元珍有些不安:“谢总已经打过电话了,又何必亲自来一趟?”
没错,虽然韩元珍挺喜欢纪轻语这个晚辈,但也没到为了她大杀四方的地步,一切,自然是谢彦琛的授意。
谢彦琛说:“不来一趟,我不放心。”
纪轻语那样肮脏的出身,却依然被谢彦琛这样优秀俊美的男人偏爱,当场就有人心态失衡:“谢总,你难道真的不介意纪轻语的出身吗,她当年可是差点成了王有胜的玩物!”
谢彦琛的语气冷得像冰:“如果再有人对纪轻语出言不逊,我不介意一起将她们告上法庭!”
一句话不怒自威,刚才问话的人顿时打了个寒战,却依然小声说:“呵,就是谢总喜欢又能怎么样,没有谢老爷子的首肯,纪轻语还不是只能当个外室情人!”
纪轻语不安的想解释,谢彦琛却一把将纪轻语搂在怀里,目光如刀子一般射过去,说出去的话,却叫在场所有人震惊:
“轻语干净单纯,如果她愿意嫁入谢家,那就是我全家之幸!只有某些心思肮脏的人,才会抓着过去的事不放!”
说完,谢彦琛便直接揽着纪轻语说对韩元珍说:“今天的事多有打扰,轻语估计受了不小的刺激,我们改天再聚。”
韩元珍人都傻了,谢彦琛说完话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一叠声地说:“好好好!”
纪轻语不自在地挣开谢彦琛的怀抱,谢彦琛垂了垂眼睑,重重地用了些力道,然后又松开。
一直到谢彦琛护送纪轻语离开,宴会上都鸦雀无声。
宴会上都有自助餐。
但今天段家宴会上的餐点,绝对是动地最少的。
因为宾客们,吃瓜都吃饱了!
看见谢彦琛和纪轻语莫名般配的背影,终于有人忍不住酸道:“就冲着纪轻语这个名声,想嫁进我家,下辈子都不行!”
瞿若星原本还在心里尖叫着觉得纪轻语和谢彦琛竟然真的有点般配,听到这句话时,当即就冷着脸反击:“对事不对人,连谢家那样高贵的门第都不在乎那些虚的,你们吴家只怕是翻上十倍、二十倍,五十倍也不如一个谢家富裕,没想到选儿媳的眼光倒是很高,倒是小牌大耍!”
韩元珍才抱上谢彦琛的大腿,心里正是得意之际,瞥见仗着是海城世家出身,曾经没少奚落她的吴太太,也冷声冷气地说:“有谢总珠玉在前,估计轻语就是再仇嫁,也瞧不上你家吴公子吧,你大可放宽心。”
吴太太:“……”
*
送纪轻语回家的保姆车上,纪轻语忍不住开口:“彦琛,今天真的谢谢你。”
谢彦琛看着纪轻语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当年你的养父,就打算把你卖给这么一个人?他就这么半点不顾你的死活?”
提起王有胜,纪轻语的眼中浮现出难堪,刚才宴会上的惊恐和委屈忍不住涌出,纪轻语忍不住流泪,轻咬自己的嘴唇:“……如果不是封屿白的话,恐怕我早就不活在世界上了。”
谢彦琛心痛地将纪轻语揽到自己怀里,大手扣住纪轻语的后脑,像曾经那样哄着纪轻语:“……都是我来晚了。”
谢彦琛无数次痛恨自己。
如果早两年出现,是不是就可以挽救纪轻语于水火之中,不至于让她受那么大的委屈,遭受那么多无妄之灾?
如果早两年出现,是不是……
纪轻语现在的丈夫,便不是封屿白,而是他?
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阴差阳错的失去和错过,才是常态。
纪轻语忍不住哭了半晌,终于离开谢彦琛的怀抱,问道:“我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当时朱婉盈过来单挑的时候,瞿若星压根就没再怕的,直到看见王有胜出来,纪轻语惨白到吓人的脸色,她才被吓到,赶紧偷偷联系了谢彦琛。
谢彦琛当时正在开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当即就打电话给段家。
谢家远非段家可比,韩元珍接到谢彦琛的电话,知道这么个大人物打定主意要做纪轻语的靠山,于是就不遗余力地替纪轻语出气。
可是——
谢彦琛却依然还是觉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