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我推到了舞台中央，所有人都望着我。
吃惊、猜疑、以及——
嗤之以鼻。
“那个倒霉蛋和他一个名儿？”
黎婉然噗嗤一声笑出声，两人相拥离去。
我无奈的摊开手。
不是我不念及旧情，而是告诉他们身份后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先礼后兵，这可就不能怪我了。
目送他们离开后，我拿好文件准备去公司。
转了几圈后才发现，身后有辆黑车一直跟着我。
虽然看不清驾驶人的脸，但我也能猜到，八成都是陆逸搞的鬼。
嘴角扯起一个玩味的笑。
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我，那咱们就好好玩玩。
一个漂亮的急转弯，车速飙到180，直接驶入岔道，将身后这几个人甩开。
驱车来到朋友的酒吧，和他打过招呼后，匆匆从后门离开。
开着他的车回到公司。
张阳见到是我立马迎上来，将最新的财政报表放到我手中。
平时我们远程联系，他在公司里帮我处理做事。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近期的销售额一路走，市场反馈评价也比较好。
我拿出珠宝设计图，他心领神会，带去了设计部。
这个项链的设计源自于古时代罗马风格。
是陆家倾尽全力研发的产品。
前段日子我花费心思画好后，被陆逸从卧室中偷走。
现在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窃取灵感是什么滋味。
公司加快速度生产，才短短5天时间，项链就引起波轰动，部分小企业纷纷以这款设计作为灵感，分支出其他款式的产品。
而陆家同样也引起轩然大波。
“陆宴，你偷手稿！”
我无辜的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你搞清楚，是不是我偷的不重要，出自谁手才重要。”
勾起的嘴角让他彻底破防。
“你还要装！”他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抓住我的领子，我倒是不着急，让他拿出证据。
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将他送进警局。
“你——！”
陆逸带着几名保镖将我推搡入卧室内，反锁门，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别墅内的保安24小时全天待命。
目的只有一个，随时抓我。
相反，我却乐得清闲。
这小子估计脑袋傻了，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难道真的认为在当今这个时代，随意关人不犯法吗？
看着来往走动的保安，我不禁一声冷笑。
滑动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我要报案，有人非法囚禁！”
5
被囚禁了两天，我也没有见到过我妈的身影。
可陆逸才刚刚在我面前被抓走，她就火速从主卧里冲了出来。
哀求我去警局赎回他。
“陆宴，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报警抓他？”
笑话，别说现在将他送进警局，未来我还要一步一步亲手送他下地狱。
“你对得起他腿里的那块钢板吗？小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
那场车祸，刺耳的刹车音仍绕耳畔。
我步步紧逼，她退到门边。
“妈，如果我说当年是他自己贪玩导致出车祸，并不是为了救我，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迟疑了两秒，目光逐渐转为坚定。
“没想到你现在都居然开始撒谎了。”
心宛如掉进冰窖之中，急速下坠。
我觉得自己如此好笑。
证明自己很愚蠢。
让他人去相信自己，也很愚蠢。
我快速整理好心情，请她离开。
“早知道你会这么对他，当初还不如直接让你死了算了。”
指尖不自觉用力，我隐忍着怒气下楼。
老爷子表情肃然的坐在楼下，见到我时，抬起手示意我过去。
“阿宴，你告诉我，设计稿是不是你偷的？”
我摇摇头。
他满脸失望的看着我，打开电视屏，播放了监控录像。
画面中我端着水杯，来到他的书桌旁，替他整理好右侧凌乱的文件，转身离开书房。
前后甚至不超过一分钟。
母亲像是抓到了把柄，要求将画面暂停后放大。
“老爷子，你仔细看他怀里拿出来的是什么？”
那是个平安符。
他脸上浮起一丝怅然，关闭了电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根本无法作出窃稿的行为。
况且设计原稿放在桌面，本来就没有丢失，怎么说也怨不到我的头上。
“是我错怪你了。”
他唏嘘长叹，带着母亲到警局保人。而我瘫坐在沙发上，还是那副浪荡模样，不经意的把玩手中的胡桃串。
我早就知道书房里面有摄像头。
去送茶水的时候，就提前将针孔摄像头藏在了纽扣里。
帮助整理文件的过程中，摄像头能清楚的照到设计稿。
而那个所谓的平安福，也都是障眼法。
唯一能打的亲情牌而已。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设计稿出自我手。
现在陆家找不到人背锅，陆逸也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所有的损失都只能由他来承受，和我没有一丝关系。
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要被保释回来了。
到时就更热闹了。
6
这两天陆逸像是憋着股气，话里话外的对我有意见。
“现在全家忙的不可开交，你可倒好，也不为父亲分忧。”
我分忧？
好事他倒想不起我。
“要我看你肯定是做了手脚，要不然也不会——”
咣当——
水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陆老爷子眼神凌厉的扫过所有人。
“这件事已经查证过了，不要再提。”
看着陆逸那张吃憋的脸，我心情大好的多吃了两碗饭。
傍晚时分，他来到房间，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盛宴集团的老板。
“我越想越不对，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重名的人，恰巧还都经商。你骗人过了老爷子，可骗不了我。”
我反问他：“就算是我，你又能怎样？”
“我要是，你就乖乖藏好狐狸尾巴，不要偷税漏税，更不要被人发现那件事情。”
说完还故意指了指胳膊。
他脸色骤然大变，怒容满面的奔我而来。
我抬起手，拦下迎面而来的耳光。
用力将他甩到一旁。
“你还当我是从前那个任意被你欺负的小孩吗？”
过往的记忆宛如走灯般在眼前闪过，他心虚的松开手，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两年前，工厂的维修工操作机器不当，导致触电，因此断掉了半只手臂。
陆逸以没有劳动合同为由，仅仅用几万元将它打发走。
我联系朋友，联系当地最好的医生，妥善处理好伤口后，帮助其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只是为了将来能让他制衡陆家。
估计现在陆逸正焦头烂额的找他了吧。
我联系公关和各大娱乐新闻媒体，资料与经费也全部就位。
将他们送上热搜。
那名工人站在镜头下，说出残酷真相。
当年陆逸故意不与工人签订劳动合同，在出事后为了保全自己，威逼利诱，胁迫工人在协议书上签字。
仅仅两万元就买了他一条手臂。
这件事一经曝出，网友们纷纷辱骂陆家，认为他欺人太甚。
紧接着又有人实名举报陆家偷税漏税，公司做假账只为了逃避税金。
现在正值反贪反腐，陆逸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我联系暗中在公司工作的朋友，他拍了段视频发给我。
画面里显示陆逸正焦头烂额地在财务办公室内对账，试图销毁证据。
而检察局的人浩浩荡荡的冲进屋里，在核对了一阵后，将陆逸带走。
陆家要完了。
紧握着手机，过分压抑的情绪像是要喷涌而出。
不够，这还不够！
我要让所有人身败名裂，从此不得翻身！
因为陆家主做饰品，所以大多数的广告词都是围绕女性使用体验开展的。
陆老爷子的胃口很大，他不仅仅只是想做国内，就连国外的市场也妄图一同吞并。
可贪心总会得到反噬。
部分的珠宝造型有着崇洋媚外的倾向，并且拍摄的广告还有辱女的嫌疑。
那些词汇充斥着不雅暗示。
让人只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诸多的点汇聚呈线，足够可以让一个企业分崩瓦解。
短短三天时间，陆家反复冲上热搜。
甚至都不用我雇水军，评论区里全是骂声。
大批量的产品被退货，商场也陆续撤柜。
陆老爷子忙的焦头烂额，脚不着地，状态肉眼可见的憔悴。
我联系最后一波人马，势必要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知情人士爆料，父亲曾经私生活混乱，陆毅强抢我女朋友的行为。
经典的豪门斗争和身世之谜，让吃瓜群众迷了眼睛。
我看着陆老爷子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里，正焦头烂额之际，他的座机专线传来电话。
免提播放听的真真切切。
“陆董事长，盛宴集团的人来了。”
7
他颤抖着起身，决定要去看看。
我也要求一同前往。
“你什么都不懂，去做什么？”
虽然知道他并不喜欢我，但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伤心。
“就让我，也站在您身边一次吧。”
华灯初上，光影绰约，风景飞速从两侧闪过。
很快我们来到了公司。
离着老远就看见张扬坐在第一排，高高翘起腿，倒真有总裁的气势。
见到我时，颔首示意。
我心神领会。
陆老爷子虽然满脸不开心，可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佛。挂着虚假的笑容，和他交谈。
“开门见山，我愿意接下这烂摊子，替你收拾残局。”
“替你平复热搜，堵上窟窿，再让你抽身而退。”
所有的条件都对公司有益。
他苍老的眼眸闪了闪，像是在做最后的心里斗争。
“最后一条，让小陆总少受些罪，早日出来。”
这句话宛如天下大赦一般，让陆老爷子彻底卸下防备。
眉心微皱，重重点头。
询问什么时候拟定合同。
“这我可说了不算，需要我们董事长亲自答应才行。”
张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那张满是沟壑的脸颊开始逐渐变得涨红，用力的敲了敲拐杖，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愠怒：“如此大的事情，你们董事长不到场，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陆家了！”
“谁说不到场的？”
我胸有成竹的背着手，缓缓走到两人中央。运筹帷幄的看向所有人。
“陆宴你快滚回来，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话音刚落，所有人集体低头敬礼。
他眼睛陡然睁大，不由得变了脸色。
陆家的员工们倒抽一口气，惊讶的忘记了呼吸。
张扬毕恭毕敬的请我坐到主位上。
“如你所见，我就是盛宴集团的总裁。”
“陆宴。”
8
陆老爷子坐在我对面，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也对，他嘴里的无能小儿子如今一跃而上，风头远远高过了他，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我将收购文件用力推到他面前，指尖轻敲着桌面，说道：
“那些条件你已经很清楚了，没什么异议的话就签字吧。”
他却不买账，半会儿才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这分明就是威胁我。”
“那就别签约了。”
我可就不能保证陆绎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紧闭着双眼，深吸口气，毅然决然签下了名字。
抬起手叫来律师，拟定财产公证，防止将来留有祸患。
我给他三天时间，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自己则办了场庆功宴，犒劳一直以来为我忙前忙后的兄弟们。
多年心愿终究在此刻变成了现实。
没过几天，陆逸保释成功，他气急败坏的冲到我房间。
“你为什么要算计我？现在公司没了，未婚妻跑了，你很高兴是吗？”
这不都是他自作自受吗？
人总是自私的，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当年你为了害怕，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他厉声打断我的话：“这点小事你为什么总是抓着不放？你是我弟弟，帮我承担一下骂名，又能怎样？”
他大概已经忘了，就因为这一句谎话，我受到了多少忽视与不公。
这个家里我就像是透明人，不能有任何想法与异议。
不能正大光明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年少时的谎让他吃到了红利，他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就因为一个谎言，你费尽心思报复我，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我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弧度，甚至连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所以呢，所以你就偷我的设计稿，装作是你的设计理念，处心积虑想把我踩在脚底，永远不得翻身吗？”
他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怒不可遏的骂道：
“陆家就应该是我的，它就写着我陆逸的名字！”
可我只觉得好笑。
只是为了稳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他就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方设法的陷害我。
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僵直了身体。
母亲搀扶着陆老爷子，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人中龙凤，才华横溢的大儿子，竟然处心积虑，骗了他们这么久。
陆老爷子一阵剧烈的猛咳，许久才平复好心情。
母亲搀扶着他脸上闪过痛心之色：“陆宴，不管怎么说，你父亲年纪也大了，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弃收购公司吧。”
她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
他名义上是我的父亲，可却从没让我感受到父爱。
小时候犯错，无论陆逸说什么，他都会坚定的站在他那边，罚我独自关禁闭。
长大了，他对陆逸的陷害不闻不问，哪怕我说出真相，依旧敷衍了事。
默认就是同意。
“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和你爸养育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应该这么对我们。”
笑话，她嘴里的养育就是缩少我的生活费，让我在国外勤工俭学，被飞车党抢劫后，差点饿死，沦落街头。
“可这些你都没说过——”
怎么没有呢？她只是忘了。
我被抢劫那天和陆逸的生日是同一天，他们在国内大张旗鼓的办宴会，哪有时间管我死活。
母亲似乎还要再说什么，我冷着脸送他们出门。
过去做不到的，未来也不必再做了。
“爸。”
老爷子回头，眼神略带期待的看着我。
自我成年以后，从未这么叫过他。
事过境迁，我已成长为壮年，而他垂垂老矣病体残年。
“我会让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疗，进应有的孝道。”
眼中的光变得黯淡，他神色漠然，点头示意。
和母亲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9
我坐在办公室内看着最新的收支报告。
陆氏集团与盛宴正式合并，那些对我嗤之以鼻的人纷纷巴结讨好，全被张扬拦在门外。
又利用新闻舆论，改变市场方向。严格看管营销内容及产品定位，得到广大好评。
正神游天外之际，门被推开，张扬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说母亲来了。
奇怪，都这么久了，她来做什么？
她穿着朴素，面颊处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苍老，开口竟然带着哭腔：
“阿宴，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从前不关心我，现在到母子情深了。
我让她有话直说。
“你大哥，哦不，陆逸最近实在找不到工作，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替他安排个经理当当呢？”
他找不到工作那是正常的，陆家发生了这么大事，同行业的人无人不知。
大家都离这个瘟神远远的，谁愿意用它。
况且，他当经理，简直就是对努力工作的人一种侮辱。
“你求我，万一我心情好，就给他安排工作呢？”
母亲犹豫了两秒，声音放软。
“就算你看在你爸的份上，给他安排个工作，好不好？”
我猛摇头。
不好。
她眼睛眨了眨，像是才反应过来：“你竟然耍我，我可是你妈。”
现在想起是我妈，早些年干什么去了。
“我被他冤枉的时候你在哪里？推到水池中你又在哪里？现在跟我演母子情深，你也不觉得恶心？”
她没有正面的回答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可你哥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做弟弟的就应该让着他——”
我真觉得她没救了。
明明是扶不起的阿斗，偏偏要用砖块垒上墙。
无奈的挥手，喊来保安将她赶走，从此以后。不许进入公司内。
自打将她赶走后，世界都清静了许多。
几日后的公司年会，我与张扬坐在主桌，听他说陆家人的情况。
“听说陆逸不学无术，在外顶着陆家的名号吃喝撞骗，经常挨打。前些日子迷上了赌博，就连房子都输了进去。”
他竟然走歪门邪道，起了这种心思。
“谁不说呢？陆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将他赶出门，自己在出租房气死了。”
耳边轰然作响，指尖蓦然一紧。
靠在椅背上回想，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见到是我，指尖动了动。
没有辱骂，没有责怪。
千言万语，唯有一句抱歉。
那天起，我的心结才算彻底被解开，宛如无助的孩子，蹲在来往的街头抱头痛哭。
这句迟来的道歉，我等了二十八年。
时间和财富早已冲散我对他的恨意，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只剩下怅然。
一代商业枭雄，竟然在出租房内陨落。
任谁都会唏嘘吧。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我有些好奇，那母亲最后去哪了？
“她...好像是在服装城卖衣服，日子过得并不好。”
张扬说完，转头问我需不需要去看一眼。
不必了。
陆家的人早就因为我没有了瓜葛。
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临近夜晚，公司聚会散场，大家各自回家。
我才走出不远，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陆宴，真的是你！”
她语气中带着喜悦，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会是黎婉然？
“自从我离开陆家后，心里总是想着你，始终都没有再找过别人。”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眼眼睛亮闪闪的，期待我能对她有所回应。
规矩的服务员装扮。
看来她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嫂子么？现在不去找他，来找我做什么？”
况且当年陆家出事，她第一个就跑了。
现在来装深情，这是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被我讽刺后，她不急也不恼，“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他说我要是敢不结婚，就要了我全家的命！你也知道的，他那么大老板，我怎么敢违背呢？”
现在陆逸不在身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根本无从查证。
再或者说，我也不想去考证。
“黎婉然，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吗？”
我拍了拍她胸前的服务员工牌，嘴角勾起抹淡然的笑。
“如你所说，禽择良木而息，你这个垃圾，还是乖乖回垃圾堆的好。”
丝毫不留情面，转身离去。
10
这段日子里，盛宴集团的销售额与日俱增，已经成为全国的龙头产业。
前往商场的路上，只听见角落里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忍不住走过去驻足观看。
摊位表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钻石与项链，还有些沙金的工艺制品。
那些款式，和我公司的产品几乎一模一样。
“美女，这些都是盛宴集团的尾货，全场清仓处理，一件不留。”
他热情招呼着身旁的人，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再看清帽檐下的那张脸后，顿时惊慌失措，顾不上摊位，转身就跑。
几名保镖迅速出动，没过两分钟就将他摁在地上。
敢打着盛宴集团的名号贩卖盗版，我看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我的亲弟弟，你放我一条生路，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他剧烈的扭动着，像是条阴沟里的臭虫。
我故作惊讶的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我那不学无术，缺德做损的好哥哥嘛。”
他脸都气绿了，却还希望让我放他一次。
放是不可能的。
看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他吃几年国家饭吧。
陆逸听到国家饭，眼都亮了。
还以为我要托关系，为他安排职务。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我联系公司法务部，拟定侵权合同，将他送上法庭。
按照律师的话说，最少五年起步。
也算我顾念兄弟情分，帮他衣食无忧。
我的好哥哥，下半辈子你就在牢里好好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