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萧景焕扶着萧轻裳坐了下来,语气非常的温柔,“你的伤还没好,别喝了,免得伤了身子。”
萧轻裳大脑已经有些迷糊了,这是她第一次喝的如此大醉,她趴在桌子上,“皇兄,你今晚不陪皇嫂?”
“轻裳,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难过的样子,朕从未见过你这样。”
“我没事,皇兄,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只是心情好而已。”
“你从不饮酒过量,每次朕多喝你都要劝着。”
“所以我想试试醉酒的滋味,看看醉酒是不是真的可以忘记很多事情。”萧轻裳的脑子越来越迷糊,感觉自己就要睡着了一般,她趴在桌子上,眼睛都是闭着的。
萧景焕不知道萧轻裳怎么了,越发的担心萧轻裳,她闭着眼睛,忽然低低的唤着北辰墨的名字,听到萧轻裳叫北辰墨,萧景焕心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萧轻裳曾经亲口承认自己的心上人是北辰墨,而他却是无法成全,难道她如此伤心是为了北辰墨?
一时之间,萧景焕心绪很是复杂,他想成全这个妹妹的幸福,但是大燕国和他都离不开这个妹妹,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心中越发的愧疚,甚至有一种无法面对萧轻裳的感觉。
他轻轻的问道,“轻裳,你真的很喜欢北辰墨吗?”
“皇兄,他对我是真心的,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他,但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怕,我怕和他会反目,我放心不下皇兄,放心不下大燕,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为了大燕而活,我只是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我心里很难受,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些事情不是母后做的,是我误会了母后,但是我发现自己都相信不了,连骗自己都骗不下去。本来我不想去查这些,就是怕真相会伤人,没想到老天爷还是让我知道了这一切,皇兄,我该怎么办?我还能相信谁,母后根本就不在乎我对不对?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一直以为母后很疼我,这些怎么会是假的,为什么是假的,为什么她要那样对父皇,要做那样的事情,我不敢去问母后,不敢去问,我怕她会承认。”
萧轻裳的话断断续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萧景焕却是听糊涂,怎么和他母后也有关系,他感觉到了这里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萧轻裳也不会是这样样子,他急忙追问道,“轻裳,到底怎么了?”
“我真想忘掉这一切,恩,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北辰墨,你在哪?我想你了。”
萧轻裳低低的呢喃着,萧景焕越听越糊涂,却是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萧轻裳对北辰墨是真心的,是真的爱上了北辰墨,难得萧轻裳心中有了所爱的人,自己又该怎么办?作为兄长,他自然想要成全,作为大燕的皇帝,他又无法成全。
想到此,他站了起来,有一种无法面对萧轻裳的感觉,他忽然起身,“轻裳,对不起,都怪朕,是朕没用,才会连累你至此,对不起。”
说着他让人好好照顾萧轻裳,已经转身出了明珠宫。
他从明珠宫出来便去了昭阳宫,月沉吟刚刚拆下首饰,换了寝衣准备歇下了,看到萧景焕过来,急忙迎了过去,“皇上,你不是去看轻裳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起萧轻裳,萧景焕叹了一口气,“轻裳喝醉了,朕还未见过她喝如此多的酒,她的意中人是北辰墨,而朕却无法成全她,朕……”
月沉吟柔声安慰道,“皇上不必自责,轻裳必定也是非常理解皇上的,此事皇上也为难,总要为大燕上下着想的,况且就算皇上同意了,母后也不会同意此事。”
“今天轻裳很是奇怪,醉后一直提及母后,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难道母后对她做了什么?”
月沉吟看到机会到了,这会可是最好的机会,云太后多番为难她,她得让萧景焕彻底对云太后寒了心才好,好好的挑拨这三人的关系,自己在一旁权当看戏了,到时候萧轻裳也无暇顾及她了。
想到此,她忽然正色的跪了下去,看到她忽然跪下,萧景焕急忙扶住了她,“沉吟,你这是何意?快起来。”
“臣妾有件事情要告诉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也不敢有所隐瞒。”
“到底什么事?”
萧景焕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月沉吟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萧景焕,“这是芳若托人送过来的,就是那个刺伤公主的宫女,臣妾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把信送到臣妾这里,臣妾是看过信的,里面的内容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这件事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
“那个宫女怎么会写信给你?”
“我也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伤玉妃,说不定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不过轻裳亲自审了她,如今人也自尽了,也是死无对证,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但是轻裳这几天如此反常,我觉得芳若可能还是和轻裳说了什么。”
萧景焕满心疑惑,萧轻裳醉后的那些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而且还和太后有关,他接过信,展开了信,看完信之后,脸上却是大惊的神情,手一松,手中的信便飘落到了地上,“我不信母后会如此对轻裳。”
“我也觉得难以相信,但是如今又不得不怀疑,皇上,这封信还是烧了吧!也许芳若是有意如此的。”
萧景焕脸色铁青,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信,原本他是不会信这种东西,但是今晚萧轻裳的话让他不由信了几分,他冲着月沉吟说道,“沉吟,你晚上早些歇息,我还有事,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臣妾自然是知道分寸的,这么晚了,皇上要去哪?”
嘴上这样问,心里却是知道他要去哪的,这样正好,最好把事情闹的再大一点,云太后处处看她不顺眼,这种母子反目的戏码她最喜欢看了。
萧景焕没有多言,已经匆忙离去了,月沉吟做做样子的恭送了一下,萧景焕一走,她便换上了一脸不屑的神情,“这么冲动,萧轻裳忍了那么久都没有去找太后,两人虽然是亲兄妹,这功力果然不能相提并论。”
“娘娘,若是公主知道是你说的……”
月沉吟心情很是愉悦,笑道,“自己酒后失言而已,关本宫什么事,即便是本宫说的,那又如何,反正事情已经这么多桩了,再多一件也不多。”
千暮替月沉吟铺好被子,月沉吟对着铜镜还在摆弄自己乌黑的秀发,“只是可惜没有除去玉忧尘的胎,萧轻裳也真是拼了,居然自己去替玉忧尘挡刀,白白的浪费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娘娘还打算继续?”
“先看看戏再说,经过这件事,永荷宫那边更加是紧张了,要找机会也不容易,况且眼下有这么好的戏,玉忧尘就算生下了孩子又如何,意外多的是,能不能长大可就难说了。”
“娘娘,床铺好了。”
月沉吟点点头,“你多注意着永乐宫那边的动静,难得看到萧轻裳如此消沉,可真是痛快,明天陪本宫去看看她。”
“是,娘娘,太后的生辰快到了,娘娘准备送什么给太后?”
听到这件事,月沉吟忍不住皱眉,她是想随便送什么东西的,但是她还需要讨好云太后,想到此,她烦躁的说道,“你替本宫好好想想,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千暮一下子愣住了,这种难题居然交给她,月沉吟说完已经不再理会千暮,见此,千暮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应了下来。
萧景焕跑到永乐宫的事情,云太后还在看佛经,听到冬香说萧景焕过来了,云太后还有些诧异,都这个时辰了,萧景焕怎么还会来永乐宫,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想到此,急忙让冬香把萧景焕请进来,只是萧景焕已经自己闯了进来,看到萧景焕就这么闯了进来,云太后有些不悦了,“景焕,你这是做什么?”
萧景焕走的有些急了,还有些气喘吁吁,他和萧轻裳都是非常注重礼仪的人,这么失礼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云太后预感到发生了不大好的事情,于是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冬香在一旁。
“堂堂一国之君,如此成何体统。”
云太后板着脸训了一句,萧景焕缓了过来,规矩的行礼,之后才开口说道,“儿臣的确是失礼了,这么晚过来找母后,只是有一件事想问母后。”
“既然你也知道已经这么晚了,为何不明天再过来,究竟是什么要紧事,需要皇上大晚上跑过来对着我这个母后兴师问罪?”
云太后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脸色依然没有缓和过来。
萧景焕也没有低头认错,而是把手中的信交给了冬香,一旁的冬香恭敬的把信呈给了云太后,看到信的内容,云太后有一瞬间脸色微变,这一瞬间快的让人都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把信随手递给了冬香,“景焕,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你也信,更是为了这么一封信大晚上跑过来?如此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