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尔的死让云西王悲痛之余有大怒,元帝下令彻查此事,一时之间,草原上人心惶惶。
巴扎尔的死也成为了萧轻裳遇险,巴扎尔拼死相救,如此也算是给巴扎尔留下了一个好名声,元帝为此还赏了云西王不少东西,借此来安慰云西王。
入夜之后,郑君容外出散步,齐鸣每天都会在附近散步,她只是想偶遇齐鸣,自从赫连出现之后,扎那见到郑君容都是绕路走,就像遇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看到扎那对自己忽然变了态度,她便知道萧轻裳已经帮了自己,因此她也不必再避讳扎那,反而是齐鸣完全映入她的脑子里面。
那一天齐鸣出手相助的事情挥之不去,没事的时候便会出去转转,只是想偶遇齐鸣,只是齐鸣一直守着规矩,遇见了也只是打一声招呼,并未和她多说什么。
她停住了脚,远远的望着齐鸣,他正和北辰禹谈笑着,齐鸣的笑声非常的爽朗,看着看着,郑君容嘴角边露出了笑容,小菊跟在她身后,自然是明白郑君容的心思,笑道,“若是墨王妃来做这个媒,小姐要嫁给齐公子还是不难的。”
“如今墨王妃的身子还未痊愈,我怎好再去开这个口,只要和扎那的婚事退了,其他的待回了盛都之后再说,只是齐公子是什么心思,我却是不知道。”
说到此,郑君容有些惆怅,也不知道齐鸣喜不喜欢她,若是齐鸣对她毫无那个意思,她也不想逼着齐鸣娶她,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想让齐鸣讨厌她。
“齐公子怎会不喜欢小姐,奴婢看齐公子每次都会对小姐笑呢?”
听到小菊这样说,郑君容羞涩的笑了起来,正笑着,忽然郑应琦走了过来,郑君容急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垂着头,怯怯的叫了一声二哥。
郑应琦顺着郑君容的目光望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齐鸣,郑应琦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君容,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很清楚,如此盯着齐鸣做什么?”
“二哥误会了,我没有看齐公子,只是出来散步,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扎那王子如今对我非常的反感,二哥,我已经尽力了,许是扎那王子不喜欢我这性子,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起这个,郑应琦也非常的心烦,扎那忽然就对郑君容变了态度,他几次旁敲侧击,扎那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想起那个莫名出现的出云,他心中不禁起疑,这一切莫非和出云有关系?
这一桩婚事是郑家对皇上示好的一种诚意,若是没成,必然会惹得元帝不高兴,因此这桩婚事必须要成,如今偏偏是扎那对郑君容是这样的态度,如此他反而没有办法了,也不能逼着扎那喜欢郑君容。
“君容,我不管你对齐鸣是什么心思,你都给我收起来,齐家与我们郑家向来势不两立,你怎能沾染齐家的人,况且你是要做王子妃的人。”
郑君容非常乖顺的应下了郑应琦的话,“我明白二哥的意思。”
看到郑君容应下来之后,郑应琦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去,郑君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郑家人,但是她姓郑,齐家会嫌弃她吗?况且她还是庶女的身份,若是齐家要拒绝也是完全可以的,毕竟齐鸣是嫡子。
想到此,郑君容心中越发的失落,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帐子。
草原上以火葬为主,巴扎尔火葬的那一天,除了元帝和齐贵妃之后,其他人都围在火堆旁,还有僧人诵经超度,云西王妃悲悸到几度晕厥过去,云西王脸色也非常的凝重,这个长子然后不是特别成器,但是却是他的嫡长子,比起扎那还是好上一些。
扎那心中明明毫无悲痛之后,但是这种场合即便没有悲痛之意,也要装着有,因此只是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了郑应琦,他对郑应琦已经起了杀心,只是未曾找到机会而已,加上郑应琦非常的小心谨慎,平常的吃食竟是要用银针试过之后才入口,也不单独外出,扎那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今天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北辰墨扶着萧轻裳,只是远远的站着,郑应琦站在不远处,看到萧轻裳依然活的好好的,眼神有些恨恨的,这个女人真是命大,这样都不死。
这时候有侍从端着酒走了过来,按着习俗,所有的人都要敬死者一杯酒,如此以示哀悼,郑应琦端着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萧轻裳的身子不便饮酒,因此北辰墨便替萧轻裳喝了那杯酒,所有人都喝了酒,郑应琦忽然捂住了肚子,一下子喷出一口血。
看到郑应琦吐血,所有人都愣住了,北辰浅玉就在郑应琦身边,一下子扶住了郑应琦,关切的问道,“驸马,你怎么了?”
郑慧如站在不远处,看到郑应琦吐血,急忙快步上前,她们郑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接连出事,她扫了一眼萧轻裳,就是这个女人嫁来盛都之后,她们郑家就没有安生过。
郑应琦来不及多说话,已经摇摇欲坠,所有人都喝了酒,喝过的酒杯都放在了一起,要找出哪一杯酒是郑应琦喝的也是不可能了,看到郑应琦又中了毒,云西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急忙让人去叫了大夫过来。
北辰墨扶着萧轻裳,并未走过去,在萧轻裳耳边低声说道,“扎那终于动手了。”
“他倒是选了一个好时机。”
“郑应琦死后,郑家可就没有男丁了,九妹还未曾有孕,郑家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断了香火,郑元直若是知道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死在了草原,他大概会气死。”
北辰墨对郑应琦没有丝毫同情,如此郑家的人是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两个已经不需要再去解决了。
北辰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毒究竟是谁吓的,萧轻裳和北辰墨不可能在这里面下毒,这毕竟是云西王的地盘,最有可能下毒的人便是云西王这边的人。
想到此,他的目光落在了扎那身上,扎那脸上的得意之色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之后他又想起了赫连,一下子他明白了过来,他们这一次是冲着郑应琦来的,为了除掉郑应琦,竟是利用了扎那,如今郑应琦还有用处,就这么死了,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可惜的。
郑应琦不断的吐血,根本就说不话来,很快太医赶了过来,证实郑应琦是中了剧毒,这种剧毒叫什么名字,太医却是叫不上来,他没有见过这种毒,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毒,之后太医检查了那些酒杯,终于在其中一个酒杯里面找到了问题。
这种毒无色无味,涂在酒杯上完全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平常郑应琦所用的东西都会有人来试毒,这种场合却是没有办法试毒了,扎那便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大夫仍旧无法辨认出这究竟是什么毒,只能给郑应琦开一些暂时压制毒性的药,只是这些药逛不了多久,郑应琦的脉象很弱,这分明是将死的征兆。
郑应琦被送回了帐子里面,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他提出要见见北辰墨,萧轻裳也陪着北辰墨一起,北辰墨遣退了其他人,郑应琦双目之中满是不甘和恨意,死死的盯着萧轻裳和北辰墨。
“你们究竟在哪下的毒?”
“郑应琦,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本王怎会好好的给你下毒,这里是西北草原,可不是墨王府,岂是本王说下毒就能够下毒的,二公子忽然身中剧毒,只能说明自己运气不好,也不知道二公子暗地里得罪了谁,怎能把这些怪罪到本王身上。”
“你们这一招下毒用的真是高明,竟是找不出丝毫破绽,也完全查不到你们头上,这一次我技不如人认了,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琊王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是郑家真的就此没了,皇上又怎会容忍齐家,到时候你们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嘴上说着认了,心中其实是极度的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两人手上,他是真的不甘心呐,郑家这一辈已经只剩下他一个男丁,若是他也死于非命,那么郑家的香火也彻底断了,这对一个家族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从前风光无限的郑家到底是落魄了。
“我们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无需二公子管,郑家才是真正的为他人做嫁衣,你们全力扶持北辰琊,可惜北辰琊从未想过要给郑家一个好结果,我敢说他若是登上帝位,郑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到时候对郑家连根拔起的人必定是他。”
萧轻裳站在北辰墨身边,插嘴了一句。
郑应琦却是不信这话的,“琊王爷需要依附郑家,若是郑家真的助他登上了帝位,郑家只会成为第一大族,真正会消亡是齐家。”
萧轻裳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鄙夷之色,“你就这么信他?你别忘了,他可不是郑家的亲外甥,虽然装的比亲外甥还好,你们居然就信了。若是他真的这么有情有义,当初在那个院子里面也不会为了除掉我顺便放火烧死郑慧如和郑应远了。郑慧如还是他孩子的母亲,这样的关系他都未曾顾及,若不是郑慧如命大,如今早就去了地下陪着郑应远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居然会相信他得到一切会善待郑家,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从一开始,你们就选错了人,他从头都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估计报恩两个字怎么写他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