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墨看到萧轻裳一脸茫然,全然不似平常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很气,“轻裳,这个称呼还是留给咱们儿子吧!”
“你胡说什么。”萧轻裳脸皮薄,脸有些微微红,既然都不行,她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她望着北辰墨,轻声唤道,“墨。”
北辰墨这会笑了,摸了摸萧轻裳的头,“终于说了一个让爷满意的了。”
萧轻裳看到北辰墨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北辰墨显然是心情大好,他拉着萧轻裳说道,“桃花开了,我们去那边赏桃花。”
萧轻裳跟着北辰墨往御花园中的桃花林去了,在北辰墨身边的萧轻裳和平常那高贵优雅的样子并不大一样,才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脸上总含着笑意,那笑容也不同于平常那习惯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柔和,两人怎么看都像一对神仙眷侣,让人很是羡慕。
幽月远远的看着也是替萧轻裳高兴的,还好还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人,不然萧轻裳必定会一直闷闷不乐。
云太后寿宴的前一天苏清越赶了过来,他有令牌,是可以自由入宫的,进宫见过云太后之后,他便去了明珠宫。
萧轻裳正在看书,听到苏清越求见,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入了正殿,苏清越早就在正殿等着了,看到萧轻裳出来,一下子就起身迎了过来,如常的开着玩笑,“几个月不见,轻裳,你是越发的美了。”
“许是最近比较清闲的缘故。”
苏清越对萧轻裳一如往常,并未因为风家堡的事情心生芥蒂,虽然当时的确有一点生气,不过他并非斤斤计较的人,加上两人是多年好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事情我都听说了,皇上忽然脑子开窍了?”
苏清越说话一向百无禁忌,萧轻裳早就习惯了,她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幽月在一旁,“皇兄愿意如此,也是好事。”
“对你是好事,但是对大燕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的,去做和做好是两回事。”
苏清越显然是不看好萧景焕的,在他眼里,萧景焕做个闲散王爷是很不错的,但是真的当个决策一切的皇帝那是非常欠缺的,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只怕会把大燕折腾的一团糟。
“皇兄现在听不进去我任何话。”
“他就这么怕你涉足朝政?以前对你如此放心,如今怎么忽然就变了,轻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清越怎么都想不通,若说一个人一夜之间开窍了,似乎也不大可能,这里面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萧轻裳不愿意多谈这些事情,她摇头,“没什么,皇兄是皇帝,总有一天要靠着自己的,这一次准备留多久?”
“北辰墨也在,我还是早一点走比较好。”
免得又不知道要吃什么暗亏,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不过也是很容易懂的。
苏清越的话刚刚落音,北辰墨便走了进来,摇着手中的折扇,“清越,本王又没有抢你的心上人,也没有与你结怨,为何看到本王就要早一点走。”
苏清越看到北辰墨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未免有些诧异,“这里是后宫,你居然不避嫌。”
北辰墨挑眉问道,“难道你不是男人?”
“我的身份与你不一样,我与轻裳是兄妹,自然没有那么多禁忌。”
北辰墨看了萧轻裳一眼,暧昧的笑道,“我和轻裳更加亲近,大燕的皇帝已经给我俩赐婚了,过几天圣旨该下了。”
苏清越刚刚端起茶准备喝,听到这话吓得赶紧把手中的茶放下了,他不问北辰墨,反而问萧轻裳,“此事可是真的?”
“恩。”
萧轻裳应了下来。
苏清越哀嚎道,“居然让你这么快就得逞了,太没有天理了,墨王爷,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轻裳骗走了。”
北辰墨坐在苏清越身旁的椅子上,“天下间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轻裳。”
苏清越暗暗不服,咋不说天下只有他一个男人呢?算了,木已成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萧轻裳迟早被北辰墨拿下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看来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
看到两人互相嫌弃着,萧轻裳也不开口,只听着两人说话。
北辰墨起身,走到了苏清越面前,邀请道,“去我的驿馆,你走了都没有人陪我喝酒了,我们喝酒去。”
“不去,我还想多陪陪轻裳。”
“用不上你。”
苏清越有心逗弄北辰墨,并不愿意走,“我与轻裳许久未见,有些话想单独聊聊,墨王爷,你先请吧!”
北辰墨慢里斯条的说道,“这样啊,那我也有些话想告诉轻裳,当年清越有一桩……”
北辰墨刚刚准备说,苏清越已经跳了起来,打断了北辰墨,“的确是好久没有饮酒了,轻裳,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离去了。
幽月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疑惑的问道,“公主,苏公子好像有把柄在墨王爷手上。”
“北辰墨诈他的。”
这件事萧轻裳早就知道了,但是苏清越却是不知道萧轻裳早就已经知情,因此还时不时被北辰墨拿来利用。
“墨王爷最会抓人小辫子了。”
萧轻裳笑了起来,北辰墨自己也有小辫子,偏偏人家脸皮厚,小墨这件事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拿来谈笑,因此想要威胁他,几乎是不大可能,一个要脸的人遇上一个不要脸的人自然要输的,而且北辰墨还是不要脸的一本正经,根本就没有一丝尴尬或者什么。
“幽月,你把子竹叫过来。”
“是。”
幽月退了下去,萧轻裳一直没有去永乐宫,但是该准备的礼物还是要做准备的,她不想让世人看笑话,拿此大做文章,只是今年寿礼她并未亲自去准备,而是交给子竹去办,明天便是寿宴了,她想看看子竹准备的如何了。
出了明珠宫,忽然北辰墨收敛了笑意,一脸正色的说道,“清越,你这些年给轻裳把过脉吧!”
“当然把过。”
这个问题让苏清越心中有些不良的预感,难道萧轻裳的身体出问题了,可是看着一点也不像。
“从前还认为你是神医,现在倒是觉得你这医术远远没有青出于蓝。”
“轻裳的身子怎么了?”
萧轻裳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苏清越的,绝情谷很是危险,她不打算让苏清越也去,而是打算让风疏影带一封信给风飞雪,她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她也不会逼风飞雪,更不想借着苏清越去找风飞雪,两人弄成这样,她已经够愧疚了。
北辰墨则没有那些心理负担,除了对萧轻裳,他的确算得上是个非常冷酷无情的人,他非常清楚要想风飞雪帮忙,必须苏清越开口,不然他们估计都请不动风飞雪,威逼利诱对风飞雪都没有用处,加上他手上这么一个筹码,因此必须让苏清越去找风飞雪。
他明白萧轻裳的意思,所以是答应了萧轻裳的,但是那些答应只是为了安抚萧轻裳,卑鄙也好,怎样也好,他一定会开这个口,至于怎么做,他也不会逼着苏清越,但是他知道,苏清越知道了,一定会帮忙的,因为那个人是萧轻裳。
“她中了如梦蛊。”
“如梦蛊?”
“而且下蛊的人还是你的师父。”
苏清越显然不相信,“这不可能,我师父怎么会好好的给轻裳下蛊毒。”
“你师父当然没有那个理由,他也是听命行事而已,当年他对那个人可是言听计从。”
那个人指的是谁,苏清越心中非常的明白,“这更加不可能,太后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蛊毒。”
北辰墨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苏清越,此事太过骇人,苏清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居然还有这种事,难怪萧轻裳当然忽然病了,痊愈之后忘记了好几个月的事情,他那个时候没有多想,毕竟他师父都治不好,而他对陆宵是非常敬重,因此也没有给萧轻裳把过脉。
“中了此蛊半年之后就很难把出来,脉象和普通人完全无异,而且没有解药,此蛊会一辈子在身体里面,却不会损伤身体,只是会影响寿命,这些年我的确给轻裳把过脉,但是次数并不多,我的确没有发现她中了蛊毒,墨王爷,你准备怎么做?”
“清越,你肯定也听过霜叶雪。”
“你要去绝情谷?那个地方连我都不敢靠近,那山上都是奇门异术,而且霜叶雪摘下只能存活半个时辰,你必定是要带着轻裳一起去的,到时候若是丢了性命那可是得不偿失啊,为了十几年的寿命去冒这种险不值得。”
“从本王出生起,处处都是冒险,本王从不信这些危险可以避过去,只有赢了它才能保住自己,我一定要长长久久的把轻裳留在本王身边,少一天都不行,更何况少了十几年的时间,清越,风飞雪曾经师从全一大师。”
“你想让我去找风飞雪。”
“去不去由你,霜叶雪我志在必得,你若不去我会想尽办法逼迫风飞雪,到时候你别心疼就是。”
北辰墨此刻的眼神深不见底,他的确会那么做的,虽然苏清越并不想见风飞雪,也不想再和风飞雪有牵扯,但是也不忍看着她落在北辰墨这个妖孽手中,加上萧轻裳的事情他的确不会不管。
最后他还是应了下来,“我去找风飞雪。”
北辰墨笑了起来,之前的阴冷一扫而光,他拍了拍苏清越的肩膀,“大恩不言谢,以后想让本王帮忙,尽管开口便是。”
“我可不敢找你。”
看到北辰墨一副满足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墨分明就是认准了他不会不管,狠狠的瞪了一眼北辰墨,屡屡败阵的感觉真不爽。
“我那里有几坛玉雪酒。”
“你哪来的?”
北辰墨一本正经的回道,“赵王送的。”
“你肯定坑那个孩子了,谁遇见你谁倒霉。”
这是苏清越几年下来得出的结论,既然有那样的好酒,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