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萧轻裳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看着已经如常了,第二天便是他和水清莲约定的日子,他特地让卫柳去查过水清莲,她来历不明,的确是来自异族,似乎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且北辰墨也非常肯定,水清莲和郑承之有关联,似乎是郑承之从外面找回来的女子。
这个女人忽然出现,除了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不知是否还有别的目的,为了拿到她手上另一半解药,他却是无法拒绝她的出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萧轻裳开口。
对北辰墨而言,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伤害萧轻裳的事情,而这件事一旦开口似乎便是一种伤害,因此一直拖着告诉萧轻裳,他不知道萧轻裳会有什么反应。
几人一起用晚膳的时候,萧轻裳注意到了北辰墨有些走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夫君,可是有什么事情?”
北辰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苏清越望了望北辰墨,他总算是遇上了难题,这道难题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水清莲完全抓住了北辰墨的命脉,他现在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因此冲着风飞雪笑道,“飞雪,我们去院子里面走走,让我们王爷好好和轻裳说说甜言蜜语,轻裳昏迷这么久,这两天大概还未说够。”
风飞雪挑眉问道,“清越,墨王爷宠妻有道,你可有学到几分?”
“飞雪,我若是真的像王爷学,怕你要怨恨我,王爷除了宠妻有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坑妻有道。”
北辰墨慢悠悠的瞟了一眼苏清越,“苏美人,本王觉得风姑娘有必要再多了解一点你的事情。”
“王爷为何叫清越美人?”风飞雪显然是非常护短的,眉头微蹙。
苏清越怕北辰墨说出那件事,急忙起身拉住了风飞雪,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北辰墨也有小墨的梗,偏偏北辰墨不介意,还主动提起,说到底也只能怪自己脸皮不厚,不然也不会反复被他威胁。
他干笑两声,“王爷位高权重,只要高兴,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何必和王爷计较,飞雪,我们走。”
风飞雪知道这里面必定还有事情,看到苏清越一脸尴尬,也不多问了,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萧轻裳,很快便跟着苏清越离开。
北辰墨让人把桌子上的膳食都撤掉了,想起北辰墨又一次拿店小二的事情来威胁苏清越,萧轻裳一脸无奈,“清越可真够倒霉的,这种事偏偏被你看到,还要反复被你拿出来威胁。”
北辰墨笑道,“这也是命,谁让我们苏公子如此好面子。”
“比起夫君的厚脸皮,清越的确是甘拜下风。”
北辰墨一脸哀怨的望着萧轻裳,“我也只是对你如此而已,你怎能帮着外人。”
“清越可不算是外人,夫君,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两天你虽然一切如常,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似乎有事情要对我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直言的事情,你为何欲言欲止。”
虽然北辰墨这两天一切如常,只是萧轻裳本就是敏锐之人,加上如今两人朝夕相伴,她对北辰墨的情绪还是能够感觉的非常细致,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她。
这些天盛都风平浪静,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她不知道究竟是何事会让北辰墨如此忌讳,因此她表面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心中却是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北辰墨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无心再去开玩笑,他望着萧轻裳,心中不知为何就生出一股愧疚的感觉,虽然这件事他并无错,但是一想起会让萧轻裳不快,他压根就不想说。
在他看来萧轻裳在大燕已经承受了太多,那些伤她心最多的反而是身边那些所谓的亲人,这些落在他眼里让他特别的心疼。
他如今已经是萧轻裳身边最亲的人,并不愿意再伤她的心,即便以后她会明白这一切都是误会,但是他仍旧舍不得,对她,他一向是爱护如至宝。
只是眼下她的性命最重要,想到此,他狠狠心,一脸认真的回答道,“轻裳,我要纳妾。”
设想过很多事情,萧轻裳唯独没有设想过是纳妾,她知道北辰墨必定是不会主动纳妾的,因此问道,“可是父皇和母妃的意思?”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并非要纳侧妃,只是想纳一个侍妾,你只当她是个奴婢,不必太介怀,她在王府之中并无地位。”
萧轻裳看着依然平静,心中却是有些刺痛,她忍着心中的情绪,望着北辰墨说道,“到底是为何?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她,这样的理由我绝对不会信。”
她相信北辰墨,所以她要听这里面的原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忽然想要纳妾,这些事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真的听到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非常的介意。
她不愿意自己和北辰墨之间出现第二个女人,即便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都不行,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连她自己都未曾想到,北辰墨是真的彻底把她宠坏了,他的好让她忘记了许多东西,也习惯了许多东西,这些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如今也无法容忍。
北辰墨露出失望的神情,“轻裳,从我16岁起,我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我终于得偿所愿,终于把你娶了回来,我对你一心一意,但是你心中始终对我有所保留,在你心中我大概还不如大燕重要。我若爱你十分,你对我大概只有两分,我并非计较自己的付出,只是我心中亦是会失落和介意。你昏迷期间,我四处寻求救治你的法子,却遇上了青莲,那最重要的一味药是她找到的。”
“若说你为了感谢她,要纳她为妾,我是万万不信,夫君,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萧轻裳忍着心中的震动,似乎有些愧疚,她和北辰墨之间原本就是北辰墨付出的更多,加上她性子本就冷清一些,比起北辰墨的热情,的确是不一样的。
“夫君,我对你从前的确有顾虑,并非不相信你,而是我不敢,自从嫁给之后,我的心早就毫无保留,对你亦是一心一意,我从未想过要拿你和大燕做选择,我对你或许没有你对我那般情深,但是你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人,若是你有危险,我亦是会以身相护,只是你什么事情都做在我前头,我并未有那个机会。”
这算是萧轻裳说过最情深的话了,北辰墨已经忍不住要上前吻上萧轻裳的唇了,这些话实在是让他欢喜,他怎么可能给萧轻裳对他以身相护的机会,这些危险的事情自然要让他做。
想到此,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还是主动把事情真相告诉萧轻裳,两人一起演一出戏为好,让她误会伤心总是不忍心,那些绝情的话明明已经设想好了,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北辰墨忽然笑了起来,“以身相护就不必了,倒是可以以身相许,这件事比较适合轻裳。”
“你……”
看到北辰墨忽然转变了口风,还光明正大的调戏她,萧轻裳一下子有些发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辰墨看到萧轻裳发愣,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萧轻裳的鼻子,“难得我的轻裳也有如此情态。”
萧轻裳反应过来,语气已经有些恼了,“北辰墨,你……”
北辰墨急忙出声哄道,“轻裳,我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才故意如此,如今有一场戏,不知轻裳可否愿意配合?”
说着北辰墨把整件事的始末都说了出来,萧轻裳静静的听着,很快起身,“演戏可以,但是今晚你不必回房了。”
听到这里,北辰墨急了,早知道就不闹了,急忙拦住了萧轻裳,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也是怕你不答应,所以才会编出这样的理由,结果发现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听到你说那些话,第一反应竟是欢喜的想笑,轻裳,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就连一点绝情的话我都对你说不出口,只能在脑子里面设想,却没有办法对你说出来。”
萧轻裳并非与愚笨之人,即便有个正当的理由也需说上许多绝情狠心的话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要纳妾,才能瞒住她解药的事情,但是那些伤她的话,他怎么可能对萧轻裳说的出口。
北辰墨发现他真的中了一种叫萧轻裳的毒,而且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让他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下去。
看到北辰墨这样,萧轻裳又好笑又好气,“这一出戏我陪你演,为了让你好好记住,以后再也不要开这种玩笑,夫君今晚还是在书房面壁思过一下为好。”
“你若不在,我会睡不着,如此你可忍心?”
“一个晚上睡不着并无关系,王爷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
说着萧轻裳便要走,看到萧轻裳这么爽快就答应陪自己演这一出戏,北辰墨也有些意外,他跟上了萧轻裳的脚步,“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演这出戏。”
“为何不应?是谁说过要让我长长久久的陪着你走下去,夫君,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都要好好活着,若是为了这样矫情的事情放弃活下去的机会,那我们早该死上千万回了,我知你心意,也信你定力,如此还有什么可烦心的。”
北辰墨打趣道,“就不怕我真的喜欢上了水清莲?”
“一个对我连对我说绝情的话都说的磕磕巴巴的人怎会喜欢别的女人,这一点我绝对的相信夫君。”
萧轻裳微微一笑,想起刚刚北辰墨说的话,心中还是一暖,虽然有些恼他自作主张,但是知道他为自己做的,那种暖意很快就涌遍了全身,让她那颗一度陷入绝望的心慢慢的恢复了生机。
“如此,我一定不负夫人所托。”
萧轻裳准备回房间,看到北辰墨也跟了过来,便停了住脚,挑眉问道,“莫非夫君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夫人之命不敢不从,我只是进屋拿个枕头,其他枕头睡不习惯。”
萧轻裳没有阻拦,坐在了铜镜前面拿着梳子梳着头发,北辰墨忽然打横抱起了萧轻裳,不待萧轻裳说什么便已经封上了萧轻裳的唇,萧轻裳一脸无奈,她似乎拿北辰墨也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