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我特别好，什么事都要帮我争。
下班后我只是皱了皱眉，她就闹到了我单位领导面前。
果不其然，我丢了备考两年才得来的工作。
她还不知悔改：“我疼我女儿到底有什么不对？”
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你到底是爱我还是要害我？”
1.
众所周知，我妈妈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她总说我性子软，所以上到升学工作，下到朋友交往，只要她觉得我受了委屈，她都会双手叉腰，泼辣地替我出气。
因此，朋友同学不敢和我深交，老师把我当成透明人，就连我做错了事也不敢多说我什么。
直到毕业工作，我甚至都没有一可以谈心的朋友。
我强调了无数遍，让她不要过多插手我的生活，甚至连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样的话我都搬了出来，
可她却理直气壮：“妈妈这是爱你，你要是不接受妈妈的爱，就是不孝。”
有什么办法？
我妈对我的好，我不可否认。
所以她的道德绑架，我也只能认了，大不了我把我的事儿瞒得好一点，她不就没有施展的空间了吗？
2.
然而，事情证明，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连着加了两天的班，我累得脖子都直不起来，回家后，我还强迫自己挺起精神，然而，我妈还是发现了“端倪”，
她一脸愁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宝宝，你是不是加班太累了？要不要妈妈跟你领导谈谈，让他给你调到不是那么累的岗位上？”
爸爸连忙替我岔开话茬：“怎么会累？你要相信咱们的孩子，她喜欢这份工作又怎么会觉得累？你一天天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他哄道：“晚饭后我带你去逛街，让孩子好好休息，成吗？”
我妈斜了我爸一眼，语气不善：“陈建忠！你怎么那么自私！你女儿累得脸色都青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
“也是，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可能心疼？”
她丝毫意识不到是自己过度担心，甚至还想道德绑架我爸。
我知道，她的情绪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我连忙紧紧回握住她的手，靠在她的怀里轻声撒娇：“妈，这个工作我考了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欢的工作我又怎么会累呢？”
可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她的情绪彻底爆发，
“就这个破工作，害我女儿整整两年挑灯夜读！害我的宝宝这两年瘦了多少，亏了多少元气？现在就算吃再多山珍海味都根本补不回来了！”
“我当初要是知道这破工作那么累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让你去考的！”
“宝宝，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去上班了好不好？大不了妈妈养你一辈子，妈妈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会让你过上好生活的！”
她甚至还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往下掉，
我和我爸面面相觑，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呗。
我拉着她的手，又说了很多好话，才终于缓和了她的情绪，
末了，她翻了我爸一个白眼，对我郑重其事地说：“宝宝你别怕，爸爸不爱你没关系，妈妈很爱你。”
“妈妈为了你，不论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3.
我以为我已经跟我妈说得够清楚了，我表明了我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她应该不会再插手了吧？
可我忘了，我妈多爱我啊。
她哪舍得我受一点苦呢？
第二天上班，领导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由于热爱，所以我对这份工作有很大的热情，再加上我的能力本就不赖，所以工作没几个月领导就已经对我另眼相看，甚至还多次表示，让我尝试带一整个小组。
跟着领导进了办公室，我还天真地以为他要给我升职加薪，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可领导一开口，对我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陈想，调岗就让你那么开心？”
我一瞬间都懵了，什么调岗？
我急忙道歉：“对不起，王局，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要突然给我调岗呢？”
领导皱眉瞪着我，他冷哼一声，轻蔑地说：“你不知道？陈想，你到底是有多讨厌这个岗位，有多讨厌我？才会让你妈来我家门口堵我，求着我给你调岗？”
领导把手里的文件摔在地上，
“陈想，你要是不喜欢这份工作，你大可以跟我说！你妈在我家门口整整闹了一个晚上，你知道影响有多大吗？你是不是想让所人知道我压榨你啊？”
他叹了口气：“众口难调，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怕。试问我待你不薄吧，你妄想利用舆论逼迫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对你的知遇之恩？”
我手足无措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小心翼翼地递给领导，可是他并没有伸手接。
事到如今，不用他再明说什么，我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了。
昨晚，我妈突然说要出去散散心，不许任何人跟着。
我原以为她想通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去我领导家里闹事！
她闹完倒是顺心了，可我呢？
她怎么就不肯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一回？
我尽可能地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不停地向领导鞠躬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调岗，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这么做，求你了，我真的很热爱这个岗位......”
可我的苍白辩解并没有打动领导，他甚至没有任何回答。
我不知道我究竟道了多久的歉，说了多少的好话，在领导的面前留了多少泪，才换得领导松口，
“可以继续让你留下来，但是带组的机会，你不用再想了。”
4.
一回到家，我妈就满脸笑意地凑上来揽住了我的肩，她兴奋地问我，
“宝宝，你今天上班的时候有没有收到妈妈送给你的惊喜啊，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是妈妈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她又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她标榜自己爱我，可是她真的爱我吗？
她到底爱的是我还是她幻想出来的孩子？
我异常平静，连哭都哭不出来：“妈，你是不是去找我的领导了？”
“呀！宝宝，你果然发现妈妈给你的惊喜了对不对！”
她想要抱住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爸爸听到动静，从房间匆忙赶出来，他焦急地问：“孩子，你怎么了？”
一见到爸爸，我压抑了一天的情绪顷刻间崩塌，我尖叫地质问我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很恨我，所以才要这么报复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见不得我好？”
“我不是跟你强调了很多次我很喜欢那一份工作吗？你为什么还要替我做决定？你非要闹得我没有工作，只能待在家里受你控制对不对？”
“这下好了，领导讨厌我了，你满意了？”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朋友她都不喜欢，她美名其曰我会被带坏，所以她会去学校举报，去人家家里闹，闹到我和所有朋友绝交，她才会高兴。
高考填饱志愿的时候，老师只是建议我报省外更好的大学，她怕我真报了省外的大学，脱离她的掌控，所以她也去闹，害得老师最后连班都不敢上......
她打着爱我的名义，明目张胆控制我.......
她也哭了，不停地拍打墙壁，甚至还用头去撞墙，她抹着眼泪，想要凑上来抱住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本以为她会忏悔，会跟我道歉，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
她哭得比我还伤心，双眼含泪，对我说：“宝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妈妈，妈妈明明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妈妈会很失望？”
“不是你跟我说你上班太累了吗？不是你跟我抱怨工作不好吗？妈妈心疼你，自然会多想啊，妈妈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还反过来怪我呢？”
我怎么可能敢在她面前吐槽工作累？
我怎么可能敢和她抱怨工作不好？
就算没有特地解释，我爸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你这样不是爱，是控制吗？这下好了，陈想的工作被你害成了这样，你难道心里没有一丝丝忏悔吗？”
我妈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忏悔的？我疼爱我的女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女儿心里一定是感激我的，只是她比较腼腆，说不出罢了！”
她擦干眼泪，更加来劲儿地指责我爸：“你以为全天下都和你一样吗？一点儿都不关心女儿？我告诉你们，我问心无愧！”
极致的失望下是极致的平静，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看着她，认真说：“妈，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还好我领导大度，这次没有给我调岗，要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要不然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吧？或者给你找点事儿做。”
我原以为我说出这句话，我妈会火冒三丈，然而并没有。
她只是喃喃：“没有调岗？”
5.
我察觉到了我妈不对劲，所以发生争吵后，我干脆请了一天的假，打算开诚布公和她谈。
她该看心理医生就看心理医生，该对我放手就放手。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严阵以待的准备，可没想到，我妈竟然会异常地配合。
不论我说什么她都满口答应，甚至还破天荒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她拉着我的手，眼里含泪，认错态度实打实的好：“宝宝，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一定会尊重你的，绝对不会再插手你的任何事，你可不可以原谅妈妈呢？”
“从今往后，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都回无条件的支持，妈妈不会再控制你了。”
“宝宝，你回房间里好好休息吧，妈妈只想静一静。”
她能认识到错误，我又怎能不高兴？
我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妈，你能理解我就太好了！我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好吗？”
可回了房间后，我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她明显急着赶我回房间，她是不是还要作妖？
果然不如我所料，等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6.
她又去找了我的领导。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正抓着我领导的胳膊不放，她不停地尖叫撒泼，嘴上还得理不饶人，
“我不是让你给我女儿调岗吗？亏你还是局长呢，怎么都听不懂人话？怎么？我知道我们家陈想有能力，可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把她当奴隶使唤！”
“你要不要脸啊？凭什么啊？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你凭什么不把她当人看？凭什么让她加班？”
“我给你的红包都打水漂了是吧？舍不得让我女儿调岗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
我妈的嗓门很大，周围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不少人捂着嘴巴，一边笑，一边窃窃私语。
我领导也急了，他匆忙地朝着围观的人解释：“没有红包！我根本就没有收她的红包！是她的女儿自己不肯调岗的，和我完全没关系！”
我站在一旁，心痛得就像被针扎一样，深深的悲伤犹如刀割，无法呼吸。
眼泪情难自已地流下，她明明答应了我，为什么又来找我的领导？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中真正尊重过我，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只能按她的意志活，任她摆布的假人吗？
看到领导暼到我时厌恶，责怪的表情，我所有的情绪瞬间失控，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推开人群，尖叫着朝她走了过去，二十几年来受的所有委屈彻底爆发，
我嘶吼着质问她：“你究竟要把我害成什么样才肯罢休？是，我不配有朋友，我不配有工作，我就该一辈子任你摆布，听你的话，做好一只瓷娃娃该做的一切，这样你是不是就会高兴了？”
“你不把我逼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吗？”
7.
即使我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她却依旧感觉不到，甚至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见到我来，她瞬间甩开领导的胳膊，朝着我跑来，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好像没有听到我抓狂地怒吼，而是笑嘻嘻地向我邀功：“宝宝，你是喜极而泣了吗？”
“天底下没有人比妈妈更爱你，更明白你的心思了吧？妈妈知道你其实不喜欢这份工作，又说不出口，所以妈妈不顾脸面，特地来帮你争取，你感动吗？”
她简直有病。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怎么可能开心？
难道她心里没数吗？
我冷冷地推开她：“我说的话你真的听不懂吗？”
“我强调了多少遍，我喜欢这份工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向领导走了过去，张了张嘴，还想尽力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
领导叹了口气，冷漠地打断了我：“你妈闹成这样，还要我怎么做？”
我知道，领导对我仁至义尽。
我妈给他造成了困扰，就算他又一次留住我，难道我真的有脸继续待下去吗？
同事的闲话，领导的区别对待，我真的会不在乎吗？
我实在太累了，累到和我妈吵的心思都没有了。
事到如今，我只想快点逃。
给领导鞠了个躬，好好道别后，我没有理会妈妈，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她还在背后追我，兴致冲冲：“宝宝，咱们总算是告别了这个领导，等你转岗了，咱们可要买个蛋糕好好庆祝一番！”
8.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转岗通知，和我料想的一样，是个闲差，工资两千多，七扣八扣，到手只有一千多。
只够给车加油的。
我领导给我发了消息，称我这样的情况是要辞退的，但他还是给我转岗了。
整件事，开心的只有我妈，她还在我爸面前炫耀：“要不是你不肯出面帮忙，我用得着亲自去她领导面前闹吗？好在最后咱们家宝宝顺利转岗了，要不然我肯定跟那个狗屁领导没完！”
“我看不爽这个领导多久了你知道吗？动不动就让咱们家宝宝加班！都怪宝宝太善良！”
“现在这个工作多好，轻松，一点都不会伤害到我们宝宝的身体，我可满意了！”
她自吹自擂，扯着我的胳膊不放，非要让我笑一个，好向我爸证明她的做法我也满意。
我没有心思和她争，她非但不恼，反而还更加激动：“不否认就是默认，宝宝肯定就是不忍心诋毁之前那个工作，我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懂呢？”
“你害她丢了工作！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有心理疾病就去看病，我现在就给你预约！”我爸终于听懂了事情始末，他气到掀桌。
我妈一下子来气了：“你不关心孩子还不允许我关心吗？”
“我有病？对！我就是有病才会嫁给你！你为了这个家做了什么？你好意思对着我颐指气使吗？女儿天天加班，你难道都不会心疼吗？”
她哭着指责我爸：“陈建忠，你无情无义，你狼心狗肺！”
“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带着我的宝宝脱离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我打断了她：“我会辞职的。”
她瞬间懵了：“辞职？为什么辞职？妈妈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轻松的岗位，你怎么可以辞职？”
我极度平静：“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还是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还是去闹了，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尊重过我。”
“所以呢？你逼我，让我丢了工作，你满意了吗？我挑灯夜读了两件才考上的工作，你给我闹没了，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你是不是觉得你就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
“可是妈，我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爱，你的爱只让我觉得窒息。你成功了，你毁了我，你还不够满意吗？你折磨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我爸呢？”
我越说越难受，眼泪从脸颊流下。
可妈妈依旧不以为然：“你别冲动，等以后你就明白妈妈有多爱你了。”
“爱？我不知道，我已经麻木了，我连恨都不想恨你了。”
“我会辞职，我会搬出去住，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让我好好地静静，好吗？”
我不带任何情绪说完这段话，她瞪大了双眼，显然还不肯相信，而我只是回房间，甩上房门，随即开始收拾我的行李。
我逃走总行了吧？
9.
意料之内，她不肯让我搬走。
不停地拍门都等不到我打开房门后，她开始抓狂了，她踹门，尖叫，甚至还拿了锤子，试图砸开我的门锁。
我呆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收拾行李，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注意她在门外的歇斯底里。
彻底决定要搬走后，我再没有了平时的战战兢兢，只觉得解脱，放松。
她拍着门，哭着对房间里我的怒吼：“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我明明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敢辞职，我拉下老脸替你求领导，试问天底下还有哪个母亲比我更爱孩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为了生你，我的身材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落下了多少病根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妈妈呢？你是不是被你爸带坏了？你明明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她边哭边叫，直到我收拾好了行李，打开房门，她依旧没有消停。
看到我身旁的行李箱后，她彻底疯了，一把抢走行李箱扔到一旁，双手捧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
她苦苦挣扎：“到底是为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懂事？你怎么有离开妈妈的想法呢？妈妈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她把矛头转向我爸：“就是你！你害我们母子情分崩离析，要不是你挑拨离间，我的宝宝又怎么会不理解我呢？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们的孩子占为己有？”
她发了很久的疯，但是我没有继续理她。
为了顺利离开家，我甚至把她推倒在地……
10.
我租了个房，在邻市找了份工作。
工资虽然不高，但除去基本开销，每个月倒也还能剩下一点钱。
前二十几年人生里，为了满足我妈的控制欲，我放弃了所有社交。
以至于她愈演愈烈，而我，也活得毫无意义。
所以，脱离了她，获得了我梦寐以求的自由后，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同事下班后小聚，周末也会去周边城市逛逛。
然而，安生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我开始发现，小区里点头之交的几个大爷大妈看我的眼神都越来越怪异，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我甚至觉得，他们对我的态度很轻蔑。
直到张大婶在我晨跑时拉住了我，皱着眉，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姑娘，你年纪还小，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遵纪守法，自尊自爱，懂吗？”
我疑惑地撇了撇嘴，随后点了头：“我一直很自尊自爱。”
“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眉头皱得更近，冷笑一声，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小姑娘你骗别人就算了，可别连自己都给骗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没有人知道吗？那你可太天真了。”
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
末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怪我老太婆多嘴，多说了两句，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听不进去，就算了。”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懵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11.
不就是怎么多嘴的大爷大妈在背后指点别人？左右对我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我想得太简单了。
一天路过茶水间，我听到了里面的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自然而来地停下脚步，可谁知我刚站定，里面突然来了句：“我听说陈想这个人行为不检点，这事儿是真的假的？”
我瞬间愣在了原地，我什么时候行为不检点？
有人接话：“她傍了个大款，还怀孕妄想逼宫呢，人家原配都找来公司了，逢人就拉着说这事儿，要是假的原配敢杀到公司来？”
另一人附和：“就是啊，你们说她也真够不要脸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能若无其事地上班？要是我早就辞职，找个地洞钻起来了。”
“也是，她看着就不检点。”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惹上这样的谣言。
我冲了进去，强迫自己冷静：“你们在背后嚼舌根有意思吗？想知道什么来问我不就行了？”
“怎么？看到我又不敢说了？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啊？”
“我怀孕的事怎么就我自己不知道？咋地，你们都是验孕棒是吗？”
几个同事都尴尬得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后笑了笑：“我们也没说什么……”
其中一个同事撇撇嘴，喃喃道：“再说了，原配都找上门了，你有什么理由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