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好。”战笑然一路沉着 的脸在看见安叔的时候缓和了一点。
小时候最快乐的回忆就是跟母亲去野外画画,跟安叔夏天在梅子树下荡秋千,冬天看一树梅花开。
“哟,稀客呀!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家来了。”说话的就是战老太太最宠爱的小儿子战荣。
长得一副很欠揍的模样,一身花色的西装,胸前还印着个老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花花公子的顽固形象。
痞里痞气的走到战潇然身边,挑衅道:“自从那败坏门风的东西死后,你不是不再踏足战家老宅的门了吗?”
战萧然面色冰冷,眼底的寒意似能冻僵在场的每一个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圈拢,似是隐忍又似快要决堤的坝马上就要爆发。
“哟,这就是我侄媳妇呀!”话锋一转,战荣色眯眯的盯着云若雪看:“挺漂亮的,萧然真有福气。
不过漂亮的人大多薄命,想当年你那败坏门风的母亲那叫一个风情妩媚,可最后还不是被……”
“啪”的一声,战萧然的巴掌落在战荣的脸上,男人的力度很大,战荣被扇得头昏眼花,险些没站稳。
“我是你叔叔,你竟然敢打我?”战荣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抬手就想往战萧然的脸上打,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画在纸上的老虎。
战萧然以更加嚣张的姿势还了回去,另一边脸上也挨了战萧然重重的一拳,“下次你再敢说出对我母亲不敬的话来,我就让你下去给她道歉。”
战荣怒目圆瞪:“你敢。”
战萧然:“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以战荣先败下阵来,虽然战荣长战萧然一辈,可是因为他是晚来子,年纪和自己的侄子相差不大,气势上却远远比不上战萧然。
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他便把怨气散发到云若雪身上,狡黠的眸子不怀好意的在云若雪身上打量。
云若雪看出他眼神里的不善,正想往后退一点,想离这只恶心的苍蝇远一点。
却突然感觉被一只温暖的的大手握住,旁若无人的往客厅里走去。
战家老宅的餐桌很大,比六星级酒店的餐桌都要大上许多,主坐上的老太太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黑夹白的头发了挽个发髻在脑后,既显得年轻了几岁 又显得精巧干练。
右手边是战耀,她今天下午刚刚见过的,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云若雪知道,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和善的人。
左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不算很漂亮,但胜在小巧精致,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精致几分,笑着向云若雪微微点头,云若雪也还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云若雪却感觉战萧然握自己的那只手无形中加大了力度,让她有些吃不消的痛感传来,抬眼看过去,战萧然的脸色很难看,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和老太太似乎是在有意僵持一样,一个不喊,一个不坐。
僵持间,战荣尾随而至,故意撞了一下云若雪的肩膀,云若雪未站稳,险些摔倒,被战笑然拦腰抱住才稳住了身形。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
只见战萧然一只手紧紧的拦腰抱住云若雪,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掐住战荣的肩骨。
战萧然当过兵,练就了一手好力道,只一会功夫,战荣已经疼得脸上发白。
经过刚才的事,战荣的气焰明显消散了不少,可依旧仗着老母亲的宠爱看谁都不顺眼。
“战萧然,你放开我,我是你小叔叔。”战荣龇牙咧嘴地对战萧然咆哮。
“小叔叔撞到我老婆了,眼神不好,这里有个穴位有清神明目之效,有助于小叔叔以后看清路在下脚。”
“你……”战荣气得半死,又疼得厉害,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明显的看出战荣脸上的手指印,知道是战萧然的杰作,可以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先让人入座在找时机替儿子讨债。
佣人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云若雪面前,老太太淡声道:“孙媳妇,这是我专门吩咐人为你炖的鸡汤,尝尝。”
“谢谢奶奶。”云若雪礼貌道谢。
她并不知道老太太如此可恶,让佣人在她饭菜里放避孕药的事,所以并不作防,谢过之后就要喝汤。
不知怎么的,她也的确很想喝那晚鸡汤。
只是她刚把碗凑到嘴边,一个冷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怎么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往嘴里送,不知道有人居心叵测想害你呀!”
接着那碗汤就被打翻在地,吓得一旁的佣人连忙跪地求饶。
天地良心,那锅鸡汤是她亲自看着熬了几个小时的,没有转过手,怎么可能不干净。
“你发什么疯呢?”云若雪很聪明的假装生气,跟战萧然吵嘴。
她算是看出来了,战萧然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半山腰,除了和父亲的矛盾还有这一家人的态度。
“战萧然,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老太太还会害自己的孙媳妇不成。”老太太冷声质问。
“那可不一定。”战萧然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你……”老太太气得喘粗气。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向来不吃她这一套,便把头转向了战耀,手指头差点戳到他的脑门上去:“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我好心好意给他安排佣人去照顾他 的生活起居,他不领情就算了,他还把那些可怜的孩子送到非洲去,现在更是当着我的面就污蔑我老太太。
我不活了,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没人听我的了。”
“妈 妈,你消消气,消消气。”一家人见老太太寻死觅活的赶紧围上去劝。
只有战萧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冷漠的像看戏一样。
也只有战潇然知道她突然叫他回来吃饭有什么目的,分明是冲着那些被他送去非洲的佣人来的。
据秦羽回报,那里面有一个是她表亲家的孩子。
既然她这么不知道爱惜别人,那就让她也亲自感受一下自己亲人受苦的滋味。
云若 雪掐他一下,示意他赶紧道个歉表示一下,他却像一尊佛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自打进门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战耀这时开口说话了:“萧然,你怎么能这样气奶奶呢,赶紧给奶奶道歉。”
“哼!”战萧然冷笑一声,冷眼旁观他们一家人演戏,要他道歉哄老太太开心那是不可能事。
从她给云若雪下药害他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对他们仅存的那一点亲情也泯灭了。
战老太太垂足顿胸,闹得越发厉害了。
战萧然冷眼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