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楼。
这座楼。最开始的营生，不是青楼性质，相反这是一座可以供官员，或者富商来诉苦的组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性质开始发生了改变。
高雅之地开始变得浑浊不清。
当归当归，理应劝归，劝那是正处于迷失方向的人回归正路，现在，却发展成了，将那些本就心性不定的男性，直接拉入了泥潭。
地下室里那个本该今日被带走的姑娘，双手死死的抓着窗户上的铁栏杆。
由于姑娘离那个窗户太远根本看不清，那窗户到底是被封死的还是留了空隙。
天真的女孩儿就这么一点点的，依靠着手臂的力量苦苦的吊在那儿，葱郁白嫩的手指已经磨出了丝丝血液，但是想着可以逃出去，姑娘死活不愿意放手。
“咔。”
“老牛啊，麻烦你守在这儿了，刚才这里一切正常吧。”
尽管徐妈妈没有进来，甚至是在姑娘现在的位置看不到徐妈妈的身影，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身体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这个女人，笑起来一脸的和善，但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对待手下的姑娘到底有多狠，想着这几天的遭遇，姑娘手上一松，“砰”的一声掉到她正下面的稻草堆上。
“徐妈妈啊，你这儿的姑娘哟。哎！”听声音那叫老牛的人应该是个老年人的样子，“闹得凶哟，这生意啊，这么做下去可不行。”
徐妈妈扇了扇手上的扇子，笑的一脸谄媚，从怀里掏出了几块铜板道：“这钱啊，您就拿去买酒喝，这姑娘们的来历啊，绝对都是她们自愿的，您就别多想。”
老牛叹了一口气，摇着脑袋，“罢了罢了，你们这破事儿啊，我这老人家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老头我眼不瞎。”
徐妈妈忙又塞了一粒碎银给老汉，“老牛，我徐玉的做事风格你还能不知道？”
老牛叹了一口气，也不搭话，揣好怀里的钱，拖着他那瘸了的双腿缓慢往外走去。
“死丫头，你要死啊！啊？”徐玉一进门就拣着嗓子骂骂咧咧着。
见着躺在地上的姑娘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至房间的中央。
走了半个时辰，四人才走到能模模糊糊看到当归楼的地方。
前面三人走走停停，后面跟着那人懒懒散散。
终于在第五次停下等后面那人的时候，萧洺炔本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下子直接就吼道：“你丫的，你腿残疾了么？人家大家闺秀那种走路都比你快，你扮姑娘还扮上瘾了是么？”
洛矶闫伸着手揉了揉耳朵，“你急你先走呗，我又没请你等我。”
一句话直接将萧洺炔后面要说话的给堵了回去。
确实，洛矶闫没有请他等自己，但是莫于这一路走走停停，有意的放慢脚步再等后面那人，这他能不等吗？
“你们先过去吧，看那姑娘是不是还在楼里，我们马上就到。”
两人见莫于都发话，也没有推辞。
“嘘~嘘嘘~”
这下洛矶闫甚至还吹起了口哨，步伐更是慢了起来。
莫于见状也不往前走，停下等他，低笑着，“你有意帮他隐瞒。”
这是一句，非常肯定的肯定句。
洛矶闫摇头。
“你说谎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非常不对劲。”莫于道。
放在以前，这家伙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那都是眼睛里充满着“智慧”的光芒，但是今天他的表情有些不对，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莫于给捕获住了。
有么？有不对劲么？
“你跟他什么关系。”
伸手摸了摸鼻子，摇头。
“别说什么一见钟情，你这种人不可能的。”莫于道。
这就让某人很不开心，他们很熟吗？不就是一起办过三次案嘛，啊，不，准确来说是两次，就这么给人下结论？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懂个屁。”
莫于无辜被骂了一顿也不恼，“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行为也很反常吗？”
妈得，观察力，真的是惊人啊。洛矶闫与他保持着距离，双手叉着腰，“我觉得你不适合在锦衣卫，你去当大内主管，绝对能名垂青史。”
莫于一脸黑线。
“我说真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圣上提出这个宝贵的提议的。”洛矶闫笑的嘚瑟，两排白晃晃的牙齿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瞬息间，他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出绝世大戏。堂堂一个指挥使，被迫在皇宫，嗯……还是被阉割了的那一种。
憋住，憋住。洛矶闫使劲掐着自己大腿，不行不行，憋不住了，一想到莫于一脸冷意的站在那，但是一出声就是尖尖的嗓音，然后一口一个杂家杂家的，这画面着的是绝了呀。
画面太过于美好，他不敢再脑补下去。
看着这人笑的一脸的猥琐，莫于心里就知道，他绝对没想什么好东西，“要是洛大人愿意的话，我也愿意帮你去跟圣上提这个建议，毕竟洛大人从小在皇宫长大，对那儿也熟，算得上是老手上任。”
老手上任个屁，洛矶闫白了一眼说的自然的莫于，他就不相信了这人走到这个地位，他能不知道后宫的划分和人员走动情况。
在来锦衣卫上任之前，洛矶闫身边的狐朋狗友都说，锦衣卫新上任的指挥使手段狠辣，为人阴狠。这些洛矶闫表示自己暂时还没看出来，但是这人脾气不好是真的，都能跟自己有一比了，而且还小心眼的很。
“呵呵！”
洛矶闫冷笑着，从莫于身边走过的时候，越想心里越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段话没有发挥自己最佳的水平，狠狠撞了他一下，道：“既然你觉得我跟那小贼认识，我有意偏袒他，你直接把我抓去大理寺询问呗。”
莫于摸了一下鼻子，被他这小动作逗乐着，“嗯，这个提议非常的不错，但是我觉得把你押去大理寺可能没这个必要，直接送到刑部就行。”
本走的好好的某人，脚下一崴，道：“您敢送我就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