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还在动?颜色也是鲜红色?人真的还没有死?
冷汗瞬间遍布我的全身,受害者的身体也在这只有烛光的夜里变得无比清晰!
这怎么可能还没死?
身体表面已经焦黑,这种程度的烧伤哪怕只是发生在受害者的身体表面,受害者也会因为大量脱水和高温而致死了。
再说了,受害者的内脏也因为高温而发生了水肿。不管是心、肺、肾、肝等脏器,哪怕是血管都已经坏死了,这也绝对不可能再活着了。
可是,为什么大脑还能动?
难道是环境太暗了,我的精神也高度集中的缘故而眼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一些。这才一边紧握着手里的解剖刀,一边缓缓低头再次向受害者已经暴露在外的大脑看去。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的目光还没有落到死者大脑上,洪虎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出来。
我本来就被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弄得十分紧张。这会儿更是被洪虎突然传出的声音下了一跳。下意思的转头朝他瞪过去。
想要告诉他,法医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是最忌讳被别人打扰的。
只是我转头看向洪虎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瞪大了双眼,右手伸得笔直指着受害者,支支吾吾的呢喃着,“动,他在动!”
动?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赶忙朝死者看去。登时,我的眉头狠狠一皱。
我之前没有看错,真的在动,死者的大脑真的在蠕动!
而且这时比之前蠕动得更加剧烈!
“怎么会这样?”洪虎猛的拉了我一下,紧张的向我问到,“他不会还没死吧?”
“不可能!”这一次,我果断的否决了。
如果是之前那一眼,我可能还会怀疑。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受害者绝对已经死了。
此时,受害者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蠕动的程度就想是一锅豆腐脑在不断的摇晃。
“如果他没死,大脑如此剧烈的活动,那只要他的脊椎没出现问题,死者就算成了一堆烂肉,也肯定会做出对应的反应!”
我一边向洪虎解释着,一边努力的控制自己鼓起勇气蹲下去更加仔细的观察死者的脑部。
就我所知,人在死后大脑的确是还能动的。
但是要有某种外部的刺激,比如通电、熏烤、挤压等等。
现在在这大脑的外部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认为在这大脑的内部可能有什么东西正在刺激着他。
虽然很荒唐,但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性了。
蠕动还在继续,我也慢慢的尽可能的接近死者得大脑,借此能让自己看到更多的细节。
“小心”眼见离死者的大脑越来越近,洪虎猛的大喝一声。
我完全没来的及反应,就被周洪拉开了。
“快看!”紧着着,洪虎又伸手指向了死者的大脑。“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先是白了一眼洪虎。就是知道死者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我才想要仔细看的。
只不过现在洪虎的表情异常凝重,我赶紧回头又朝着死者看去。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中间,在正中间的地方。”洪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没想到洪虎的观察力这么敏锐,我被他提醒之后定睛看去才看到,在死者大脑的正中央处,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白点。
这白点比米粒还要小上一些,我刚刚离那么近居然没看到。
那白点还在动,而且我看的出来死者大脑的抖动幅度和那白点一模一样。
我稍愣了一下,很快就分辨了出来,“寄生虫?”
呢喃了一声,我又抬脚往死者走去。
不料在我走近的时候,死者大脑的蠕动幅度越来越大。而我们看到的白点也越来越明显。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真的是一条寄生虫。通体雪白,浑身细长!
我对此并没有觉得多奇怪。这种事虽然并不常见,但其实是合理的事。
只是当我离死者越来越近的时候,从死者脑部钻出来的寄生虫活动也越来越剧烈。终于,我看到那条寄生虫完全钻了出来。
只是钻出来之后,我居然看到这条寄生虫身子一弓。而后让我惊呆的一幕出现了。这条寄生虫竟然从死者的大脑上跃了起来。
而且速度快得惊人,这条寄生虫的身体本来就十分狭长,我只看到一道白光,更加反应不过来。
我也不知道这寄生虫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跳到我的身上,也根本看不清这寄生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恐怖幻象,似乎是这条寄生虫在我的想象中凭空变大了。
而这让我更加反应不过来了,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恶风突然刮出。
这阵风刮到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如同被刀削到了一般,十分凌厉。
这也让我的思绪猛然间恢复了正常。
我这才看到,那条跃起的寄生虫已经不在我的眼前了。取代了的是一条高抬着,伸得笔直的腿。
是洪虎的,我虽然因为吃惊而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洪虎一脚把那条寄生虫踢开了。
就在我思考之际,洪虎又猛的窜出,几步窜到了墙角处,而后二话不说把脚高高抬起。
我这才看到,那条雪白晶莹的寄生虫就在洪虎的脚下翻腾挣扎。
虫子到底是虫子,虽然有着惊人的弹跳能力也只是条虫子而已。洪虎的脚落下后,传出了吧唧一声。而后洪虎的脚移开后,只见那条寄生虫已经被踩扁了。
“吓死我了。”见这寄生虫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洪虎这才一边抹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转身奇怪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怪虫子,刚刚跳起来怕是有一米多高了吧?”
我翻了下白眼,心中悱恻,“你可不像是被吓到了。”
同时又向他解释到,“寄生虫,不过到底是哪一种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那堆被踩扁的烂肉,我又无奈的摇着头,现在怕是连检测出这到底是什么寄生虫只怕都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