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古怪了,我想不明白。
好不容易,洪虎把我送回了家。他本来想要回警局的。
但我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没办法,他受伤实在是不清,把我送回家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嘴角还有血。
我又怕他回去的时候再碰到刘刚。
以他现在这样子,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其实不止是我怕,洪虎自己也怕。我才刚提出来而已,他就立刻点头同意了。
好在我父母都有麻将瘾,虽然今天是鬼节这么特殊的日子,但是两夫妻还是出去打通宵了。
我给了洪虎一床被子,让他睡了沙发。
我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学法医的,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医理知识。
我的手断掉了,但只是脱臼了。
当然,要让我给自己治好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稍微固定了一下,让伤势尽可能不再恶化,就勉强自己睡下了。
手虽然疼,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止累得不像话,精神也一直崩紧着。
一放松下来,我还是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里之后,我便像往常一样睁开了双眼。
我的思绪还是停留昨天晚上,所以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过好在我很快就明白了,松了一口气之后,拖着脱舀的手走下了楼。
洪虎也已经醒了,身上的警服穿得笔挺,被子也叠好了。
见到我之后,朝着我稍稍的点了一下头,“叔叔阿姨已经回来了。”
我稍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这是在说我爸妈呢。
我也只是点下了头,洪虎也没有等我开口,接着向我说道,“我该回去上班了。”
我没有留他,只不过我跟他一起出了门。
我的手还没有好,得找个地方治治。
咱们这个镇虽然不大,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而且地处也相对其他的地方来说比较偏僻,所以前几年那段**的时期对我们镇子造成的影响远远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大。
咱们镇子里还有许许多多传统的手艺。
比如中医。咱们镇子上有一个十分有名的中医世家,据说一直传了好几百年了。
虽然算不上神医,但对于咱们镇子而言,那也相当不得了了。
最重要的是,这医馆正好就在刘刚家的旁边。
我可以去治手,顺便打听打听刘刚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睡了一觉之后,我的思绪清楚了许多了。
现在想起来,昨天刘刚的样子虽然古怪,但是在被他碰到的时候,我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是有血有肉,是还有体温的。
他是鬼?我怎么样也不敢相信。
而那突然出现的女孩子,看上去虽然是在用什么法术。可我却实实在在的闻到了磷粉的气味。
她用的,肯定是类似于‘戏法’的本事。
可是偏偏洪虎却又说死者就是刘刚!
我只能去打听清楚!
是的,这案子派出所所长已经说了,不要再查了。
但那是他们的事。
况且现在又事关到了刘刚,这可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我不能不查。
如果死者真的是他,我做为一个学法医的大学生,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能力了。我能不为他找到凶手?
而死者如果不他,我就要搞清楚为什么他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
而且还差点把我干掉。
别看刘刚身材长相都相对来说比较凶恶,可实际他们家是知识份子家庭。他爸还是咱们镇上小字的教师呢。
他本身也是比较细腻的人。
要不然三年前,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他却要去学唱戏呢?
杀人?他以前连只鸡都不敢杀。
我倒要想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以前的关系虽然还算不是死党,但从小一起长大,这也算是十分铁了吧?
怀着疑问,我走到了镇中央的位置。
说来也巧,就是昨天搭戏台的地方。医馆的位置离那戏台还没有多远。
我看了一眼已经被整理完毕了的戏台,叹了口气。
虽然戏台已经完全撤掉了。但是火焰燃烧的痕迹却还是清清楚楚。
尤其是戏台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目光从戏台上抽开了。
虽然时间还找,可是咱们镇上的镇民们也差不多都起来了。
这镇中心又是平时相对来说最为繁华的地方,菜市场啊,商店什么的都集中在这一块,所以这一会儿也算是熙熙攘攘了。
但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避着撤掉的戏台所在之处,似乎隐隐约约也觉得那处地方不怎么正常。
绕过被烧掉的戏台,我看到了医馆。
门已经打开了,甚至还有几名病人在医馆内在等着。
只是看了一眼,我便立刻朝着医馆的侧方看了过去。在离医馆右侧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刘刚他们家的房子了。
在看到他们家的那一刻,我不由得稍稍的皱起了眉。
刘刚的父亲并没有退休,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学校上班了。
从小到大,这个时间点,他们家的房门一准打开了。
可是现在,房门紧闭,连窗户都没有打开。
甚至,路过他们家门口的人,也都有意无意的在躲避着。
这样的情景,我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
刘刚真的出事了?
他真的死了?
我的心里猛地一沉,咬了咬牙,不再看刘刚的家。抬脚走进了医馆。
我昨天晚上拿木板把我的手臂固定住了,又拿一件衣服挽在了肩膀上,托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这副样子让医馆里看病的人还有大夫都知道我伤得比较严重,所以在我进去之后,不少人都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并且主动让出了一条道。
我也没有客气,只是朝着他们笑了笑,以示感谢之后,我走到了诊台处。
“手脱舀了。”我直奔主题,看着诊台处的老大夫笑了笑。
他伸出了手,撤掉了我用来托着手的衣服,拿掉了木板之后,在我脱舀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你这是打架了?”他抬头扫了我一眼,便向我问道。
“遇到鬼了。”我呵呵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老大夫只是抬头白了我一眼,便不屑地说道,“小小年纪就这么迷信,长大了还怎么得?”
这话还没有说话,我就听到‘咔嚓’一声,老大扶抓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扭,一甩。
一阵剧痛猛地传出,让我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冷汗也猛地冒了出来。
可是这阵疼痛感都还没有落去,那老大夫便又开口道,“已经接好了。”
我虽然学的是法医,接触的是西方科学,但对于我们国家自己的传统学识一直十分崇拜。
不管是我们自古就有的验尸方法还是中医,我一直都觉得十分神奇。
可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这要是搁西医,至少得要一个月才能好呢。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甚至连一点痛感都感觉到不到了。
刚要向这老大夫说一声谢谢,老大夫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同志,我看你印堂呈黑,说话气虚无力,只怕是阳气受损,元神受惊了。我再给你开一副补气的药,喝两天。晚上也别出门了。”
“坟地啊,警局啊这些阴气重,煞气大的地方也尽量别去了。”
根本就没有问我的意见,老大夫就自顾自地把笔端了起来,替我开起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