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些矫情,稍有不顺心喜欢离家出走。
可这次出走,两周都未回来。
给他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我很是担心,开始疯狂找他。
问遍亲朋好友,找遍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无所获。
我彻底慌了,不顾婆婆阻拦,选择报警。
可不久,他却浑身赤裸在一墙之隔的邻居家被捉奸在床。
1.
晚上11点10分,我家大门被拍的啪啪直响,将我惊醒,忙起来查看情况。
婆婆张兰也满脸不耐烦的从屋里出来,大吼道,“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
张兰打开门便看到原本应在外务工的邻居王刚满脸怒气,狠狠地瞪了张兰一眼,
王刚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如此模样,张兰吓得瑟缩了一下,口气弱了几分,“大晚上的,你,你干什么?”
他脸色阴沉可怖,咬牙切齿,“你儿子玩了我老婆,来给你送人。”
我难以置信、震惊万分的愣在原地。
说着王刚兄弟将满身是血的吴勇扔在院中。
转身便要走。
婆婆看到那么凄惨的儿子,再也顾不得害怕,上去去撕打王刚,嘴里还大骂,“狗娘养的东西,你们打了人就想走,还有没有王法!”
我从冷笑一声,冷冷看了一眼我为之揪心担忧整整一个月的丈夫,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并将房门反锁。
王刚一把甩开我婆婆,阴沉的脸变得更加狰狞,“我王刚难道只能任人欺辱?”
使个眼色,他兄弟立刻进屋打砸。
张兰声嘶力竭的喊着,“别砸了,别砸了……”
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打砸的进程。
虽然我现在心里恨不得吴勇就这样死掉,可最终还是为他拨打了急救电话。
2.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阵玻璃的破碎声,外面安静了下来。
随后便是张兰撕心裂肺的哭骂声。
我猜是张兰买的各种名贵药材泡制的药酒。
院中吴勇一声哎呦声,将婆婆的惊醒,紧接着便骂道,“李平,你个贱人,还不滚出来,你男人被人打伤,你就知道窝囊的躲起来,还不快滚出来帮忙。”
我理也没理,头也不抬的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张兰开始愤怒的砸门,“李平,你个丧门星,就会做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开开门,看我不.”
我上去把门拉开,张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你找……”
死字没说来,看着我穿的整齐提着包准备出门,“你,你,你反了天了,这是打算跑路?”
我扭头一笑,“那你以为呢?”
她立刻转变嘴脸,上来抱住我腿,打感情牌,哀嚎,“小平,这还没怎样,你就这样狠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吗?”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张兰的变脸速度。
我愤怒吼道,“没怎样?还要怎样呀?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我找他找的快疯了,可他呢?他却在与别人没日没夜的卿卿我我,还是一墙之隔,而那刘红还在我果园帮工,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我实话跟你说,等他醒来我是要和他离婚的。”
她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行。”
我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原谅他吧?我可以容忍他的小脾气,坏习惯,可这次他触及我的底线,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心虚的说道,“发生这事还不是因为你没事找事,跟他吵架。”
我被她气笑了,“谁没事找事,就因为我没铺他喜欢的黄床单,他就离家出走?他若之前跟那刘红没有勾搭,她会直接打开大门让她进去?想起他之前动不动离家出走,我就觉着恶心。”
她仍强词夺理,“还不是你没本事,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不然他敢出去找其他女人吗?”
“谁有?她吗?正好那王刚估计也不会要她,我和你儿子离婚,你儿子娶她吧。”我抬起下巴指向邻居家。
“我才不会要她做我儿媳妇。”她愤怒的说道。
“也许她也不如我这么愿意让你拿捏,是吧?”我冷笑。
刘红是个跟张兰有的一拼的厉害人物。
前几天她跟张兰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说着外面救护车声音响起,“撒开,你儿子还送不送医院?今天我先过去,你收拾一下你东西,明天过去照看你儿子。”
若不是她不认字,我都懒得去医院帮办住院手续。
3.
第二天,吴勇检查结果出来,双腿骨折较为严重,大夫说完全恢复好可能要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气稍顺,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些。
可吴勇那我打不通的手机此刻却欢快的响铃,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话筒传来骂声,“吴勇,你他妈的把我闺女害那么惨,别想就这么算了。”
“刘叔,吴勇现在昏迷不醒,你……”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平常从不翻看的手机,找到刘红的微信,聊天记录为空,再看转账记录却是从2年前就有,每次转账都备注自愿赠予,真他妈的煞费苦心。
我和他结婚4年不到,他却拿着我没日没夜辛苦劳作的钱自愿赠予别人20万,我真是个可笑的存在。
吴勇为了刘红,整整一个月不出门,若不是被绿的人是我,我都被他感动。
现在俩人又共“患难”,自然更是难舍难分。
我打电话给律师好友,让他帮忙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又买了一个窃听器放在隐蔽的地方,以防他们背着我打鬼主意。
尽管我催了张兰无数次,她仍到下午才姗姗来迟,脸上像被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我问道,“你儿子受伤你也挂彩了,真是一家人。”
她支支吾吾,“和刘红她妈干了一架。”又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来晚的。”
我觉着好笑,等刘红成为你儿媳妇,那岂不是天天吵架。
一会吴勇清醒过来。
我直接对吴勇说,“你净身出户,咱们离婚,”
张兰却厉声说道,“李平,纵然吴勇有错,可他现在人还病着,你就要离婚,有你这样做媳妇的没?”
她仗着病房内有人,以为我不愿丑事外扬,想让我迫于压力妥协,门都没有,我回击道,
“没我这样做媳妇的,有你儿子这样做老公的,出轨被人老公打住院,不离还想让我留着过年吗?”
吴勇嗡嗡半天也不知所云。
“行,我改日再来。”
说完,当事人沟通都有问题,怎能谈成,我转头就要走。
张兰拉住我,“你不能走,你们是夫妻,你就要尽到义务。”
我冷笑,“义务?他做到忠于婚姻的义务没?你儿子在派出所的报警记录还没消,还是你想让你儿子吃牢饭?”
不等她回答,掰开她手走了。
4.
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好友陈青打来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平平,听我妈说了吴勇的事,你还好吗?”
“挺好的,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后会比现在更好。”
她哈哈一笑,“这就好,我还担心你想不开呢。”
“4年了,现在才想开,虽然有点晚,但还不算太晚,对了,果园拆迁的事大概什么时候会落实?”
“开发商财大气粗,且与政府部门合作,1年左右应该就能谈妥且补偿到位。”
“嗯嗯,那我和吴勇要尽快离婚,我可不想拆迁款变成共有财产,毕竟有200万呢。”
“那是,你可以”
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我不想去面对那些同情或嘲讽的声音,更不想回吴勇家,便漫无目的的在城区溜达半日,最终选择回了娘家。
我到家已是晚上8点,我爸坐在客厅愁眉不展的抽着烟,桌上一堆烟头,我妈也在安静的刷着手机。
他们已经知道发生的事了,自觉着没脸,不然这个时间他们必然在外面遛弯。
我内心有些酸涩,让他们又因我受辱。
他们看到我,才有了动作,“你想好怎么做了吗?这婚姻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阻止不了,也只有支持你。”
“爸,妈,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我爸妈诧异看我一眼,眼里有了喜色,“好,好,回头来家住就行。”
我嗯嗯两声,进了自己房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当初我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给了吴勇,无他,只因他曾是年少学渣的一个梦。
我对他宠着,对他作妖的妈敬着,到头来我遍体鳞伤,还让我爸妈一次又一次的抬不起头。
想到这,我忽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5.
一周后,吴勇给我打电话,“小平,咱妈摔着了,也在住院了,你过来照顾我们吧。”
他还以为他是大爷?“不去。”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觉着莽撞了,窃听器竟起到作用了,我听道刘红已经离婚了,和吴勇合计要让我当免费保姆、再净身出户,怎能不满足他们的愿望。
一会他又打过来,“小平,你不是想离婚吗?不见面谈,怎么离?”
我这次直接开车过去。
我到了,他痛哭流涕,“老婆,你终于来了。”
说着要牵我的手,我往后一退,避开了,“老婆,这次是我错了,伤了你的心,你骂我打我都行,我爱的一直都是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说着声泪俱下,这一直是他惯用的伎俩,之前我确实也很吃这套,一听爱我,立刻大错化小,小错化了,和好如初。
我忍着恶心,努力像以往一样的落了两滴泪,“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吗?我饭吃不好,觉睡不着,为你担忧受怕,你却再与旁人日夜笙箫,曾经我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老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被她勾引了,我把她微信、手机号码全删了,往后我再不与她有任何联系,老婆,别哭了。”
可就在这时,他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通,“我不办,以后别打了。”
“骚扰电话。”
还让我看了一眼,可尾号5005,我很是熟悉,刘红的号,我冷笑,“骚扰电话打的够频繁的。”
他尬笑,“办信用卡的,老催我办。”
“正好呀,我想办张,你给她回过去吧。”
他有一瞬的慌张,瞬间转为平静,开始对我说教,“老婆,信用卡还是别办了,都是让你超额消费,越花越多,利息越来越高,回头还不上咋办。”
“哎,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去年别人忽悠我办的几张信用卡,都让我借的还真还不上了。”
他满眼惊讶,“什么?你欠多少还不上?”
我支支吾吾,“好像得有30万了。”
我现在无比庆幸年前我刷信用卡刷了30万,偷偷给我爸妈买了套小房子。
他双眉紧皱,“你怎么欠那么多?怎么回事?”
我无辜道,“你也知道,果树去年才开始结果,可又遇灾害,果子没卖到多少钱,可租金、人工、肥料等都是钱,还有日常家用开销,我哪有那么多钱,都是刷的信用卡,现在还不上利息就累计上来了。”
说着将借款信息让他看。
他很是愤怒,“可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不是不想你担心么,你知道不也徒增烦恼吗?只是现在天天打电话催,我准备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贷点款出来。”
他满脸错愕,“抵押房子,你疯了吗?”
“不然怎么办?老公,你放心,等年底果子一卖,钱就回来了。”
他纠结一会,开口道,“先别抵押,我想想办法。”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似往常一样夸赞他,“老公,你真好,不过你可要尽快问问,这几天银行催的紧,我被逼的受不了快。”
他敷衍道,“知道知道。”
我转移话题,装作担忧的样子问道,“妈伤的很严重吗?”
他回过神来,“有点严重,主要她年龄大了,恢复的慢,要不你留下来照顾我们吧?”
我内心很是讨厌张兰卖老,明明50来岁,偏偏让人觉着自己七老八十、行动不能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