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呗顾不得给中箭受伤的库巴再补上一箭,慌忙挤过来喊道:“月月,月月。”
林月对阿呗的叫喊充耳不闻,她的眼中只有那深扎进肉中的长矛。
“小白,小白。”林月半跪在想挣扎站起来的阿里身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向胆识过人,头脑冷静的她,此刻大脑一片混乱,没了半分主意。
“月月,你有没有受伤?”阿里也爬起来半跪着,长矛的尖端扎在他的后背肉中,后半段还搁在巨石上。因为他的动作,伤口的麻痹感消失了,巨大的痛楚向他袭来,但阿里仍然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月身上,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林月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她一把搂抱住阿里,哭泣道:“你不要动,不要动,我很好,很好,没受伤。”
阿呗此时也过来了,他看到林月泪水狂流,看到阿里身上那深扎入肉中的长矛,也霎时红了眼睛。
“我去杀死那该死的家伙。”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冲出去近身搏斗。
林月一把抓住他的腿,抹了一把泪水,焦急的说道:“阿呗,快,快去找草药来,拿很多草药来,草药应该是阿水背着的,快,快去!”此时的林月已经稍微恢复了冷静,她知道伤心难过哭泣,对阿里没有任何帮助,她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想办法为阿里止血,是想办法挽救阿里的性命。
前来攻打兽神部落时,林月就叫人准备了萋萋草带上,只是,阿里身上的长矛如果拔出来,将是一个大窟窿眼,鲜血肯定也是喷涌而出,萋萋草能否管用,她实在是半分把握也无。
阿呗去拿萋萋草,林月则拿出水果刀,在自己的衬衣肩膀处一挑,划破了一个窟窿,然后用力一撕扯,就将一只衬衣袖子给卸下来了。卸掉了左边,又如法砲制,将右边的袖子也卸下来了。虽然这件衬衣,是她唯一的,也是以后再不能拥有的衣服,但此时此刻,挽救阿里的性命要紧,她哪里还能来心疼宝贝这件衬衣。相反的,她很庆幸今天穿的是衬衣,而不是兽皮衣服。
阿呗很快的就将所有的草药都拿来了。萋萋草分干枯的和新鲜的两种。干枯的萋萋草的功效,还是林月经过试验得来的。她将干枯的萋萋草烧成灰烬,用来止血,虽然功效比新鲜带汁水的要差一点,但也能止血。如果受伤后,身边一时无法找到新鲜的萋萋草,那么干枯的萋萋草灰烬,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次出来,林月让人将萋萋草灰烬,和新鲜的萋萋草,都有带来。
此时,从兽皮口袋中倒出来的萋萋草,虽然经过了一夜,有些焉了,但还算是新鲜。
林月抓了一把萋萋草递给阿呗,“快,帮忙嚼。”
她自己也抓了一把,放入口中大嚼,萋萋草的苦涩她也全然感觉不到了。
两人嚼了一堆萋萋草放在一旁,然后,林月让阿里伏在地上,她心一横,将长矛拔出。
原本还只是在周围缓慢流出的鲜血顿时是狂涌而出,林月手忙脚乱的将刚才嚼烂的萋萋草往血窟窿里塞,一面塞,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直到用萋萋草将整个血窟窿都塞满了,出血量才稍微缓解。
林月又将一个小口袋里的萋萋草灰烬往伤口上洒,一直将一大把萋萋草灰烬如同糊墙一样,涂在塞满萋萋草的窟窿面上,血势终于大为缓解,只是缓慢的向外渗血,将泥巴样的萋萋草灰烬缓缓往外推。林月干脆将剩下的一点萋萋草灰烬也洒上去,又在外面放了一层嚼烂的新鲜萋萋草,这才用两只衬衣袖子做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中,阿里一声不吭的任由林月折腾,只是他满头的汗水,表明了他的痛楚。
虽然渗出的鲜血,已经将白衬衣的绷带染红了,但总算不是大出血,让林月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她用光光的胳膊擦了一把脸上汗水和泪水的混合物,这才有一分心神去关注一下外面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