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这种东西,老太太是最不想见到的。
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在疯女人掏出这份文件的时候,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外婆,我们走吧,不要理她。”扶着老太太手臂的古菟丝能感受得到早就安度晚年什么都不想管的老太太是真动怒了,立即就劝老太太离开,这个疯女人,不搭理也吧。
“老太太,这件事事关您的外孙,你不能不管呀。”疯女人却更上前一步,脸上的着急能看出她是真的害怕老太太走了不管她。
“跟阿凛有关?”老太太本来打算眼不见为净,不管是家里那个孩子惹出来的混账事,让他们自己管去,她老婆子都这把岁数了,真不想操心。
可这个疯女人居然说这件事跟他宝贝外孙有关!
外孙的事情她是不可能不管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管的,她那女儿就不是个能为儿子操心的主儿。
“小白,拿来我看看!”老太太死死盯着那个疯女人,话却是对小白说的。
古菟丝赶紧把文件袋拿过来,拆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看亲自坚定,前面的文件都没有必要看,只要看后面的结果就成,老太太一看开,就看到文件背后那个醒目的盖章 :确认亲生!
古菟丝心中狐疑,继续去看其他文字,没一会儿,手中的文件刷拉都掉在地上了。
“怎么了?是谁和谁的?”老太太转头看向古菟丝,等着她回答。
好在刚才没有风,古菟丝赶紧弯腰把落在脚边的文件捡起来,又找了老花镜给老太太戴上,这才解释:“是小舅和……”
“和谁?”老太太一边翻着亲子鉴定一边不耐烦问。
“和夏小姐!”古菟丝回答着。
老太太也看到了文件上的鉴定人,脸色比之前跟不悦了。
“外婆,你要稳住,保重身体最重要。”古菟丝扶好老太太,就怕她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
“你今天中午来望江楼就是为了抓绕我儿子,抓掉他的头发?”老太太虽然很生气,但是活了九十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老太太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气到弄伤自己身体的地步。
“老太太英明,我知道一切都逃不出你的法眼,我绝不敢作假!”疯女人终于敢抬头来看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那叫一个气,她不怕对手胡搅蛮缠,越是胡搅蛮缠越是不占理,那是最好打发的。最难缠的是那些聪明的对手,而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聪明的,她不会造假,否则不敢说这样的话。
“你怎么拿到那丫头的DNA样本的?那丫头鬼精着,话要是圆不过来,我不会放过你!”
话要是圆不过来,那必定是造假,真验证这个疯女人造假框他们家,她要这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太,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昨天我已经跟她在江家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你应该知道江家医院是她养母娘家弟媳家开的医院,不可能对她作假。”疯女人严诗语承认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把老太太给吓得差点站不住,而后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难怪上午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现在看来,她跟那小狐狸确实长得很像,说是母女,也大有可能。
“外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不能听她片面之词,现在验个DNA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不费时间,我们不如亲自鉴定一次,只有经过自己手的东西,才能放心呀,那晚小舅可说了根本就没那可能不是吗?这说不定是那个看上夏小姐或者是看上凛承哥而对他们下的局,企图拆散他们呢。”
古菟丝看到老太太明显被吓到了,立即扶住她宽慰着,就怕老太太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个好歹可就真的要震动到整个古家了。
“是,我们自己验一次DNA才行!”老太太可不傻,现在不是被这件事影响的时候,他的外孙自幼吃了那么多苦,据说在国外也是喜欢过两个姑娘,都没成,现在好容易有个不错的女孩子跟他旗鼓相当,还挺宠他,老太太也不想这对鸳鸯就此散了。
“那我们先去找谁?”古菟丝又问老太太,他们要自己验DNA必须拿到两人的样本才行。
“先把这个女人给我看住了。”老太太的回答,却让严诗语明显愣了一下,这老太太老归老,却一点也不糊涂呀她,还知道把自己给看住。
而老太太话音才落下,就有几个保镖从一旁的商务车里下来,把严诗语给控制住,拖上车,老太太也上了自己的加长版宾利,几部车子离开望江楼,直接就给夏兰熏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夏兰熏能在哪儿?这个时候,自然是跟古凛承在一起吃午饭约会,小狐狸听到老太太找她,立即就报了地址,在包间里等着。
老太太很直接,有时候还很任性,这一次,也是一样,她进入包间之后,就直接对夏兰熏说:“小狐狸,给我你的几根头发?”语气任性地不行,好像跟人打赌一样。
夏兰熏傻了片刻,这才笑着问:“老太太,您要我头发做什么?”
“怎么?不给?怕我老太太那头发做坏事吗?”
老太太表情一板,一副你给不给?不给老太太我跟你翻脸的表情。
“外婆,你又要闹什么?你好端端要她头发做什么?”古凛承也觉得好奇,老太太这是有想闹什么,无缘无故要他头发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人,脾气长相跟这小狐狸很像,你们不是在找她的父母吗?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他们是谁?”
“老太太,这事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已经找到我亲妈了,至于我亲爸,我亲妈说他是个渣男,我找不找他都无所谓!”夏兰熏还是很感激老太太在这件事上对她的关心的。
“怎么能无所谓呢?是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来处,你给不给?”老太太还是那副任性的样子,又傲娇又霸气。
“给给给!”夏兰熏无所谓,反正她活到现在,就算亲生父亲想要以父亲的身份为难她,也是不可能,就拔下自己几根头发,还主动为老太太挑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用纸巾包好递给她。
“你们吃饭吧,我走了。”老太太接过纸巾,就起身要走,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