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狞笑,嘴上大喊:“去死吧你!”
一直未做声的小葵,惊恐地张大双眼,瞳孔缩小:“少主。”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被淘汰,裁判长老已经准备好插手,以防她遭遇不测。
让人没想到的是,灰衣男人的匕首在碰到她时被弹回,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薇奥拉周围形成了一个灵力漩涡,正源源不断的吞进灵力。
看到这里,其他人哪里不明白,她竟然在此时结婴?
荒谬。
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在漩涡中心,猛然睁开眼,手上捏着法诀将灰衣男人炸飞。
下面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在突破的时候,居然还不忘比赛。
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行为下来,提起身子,下了擂台。
观战的人:…
过于刺激。
她此时就像一个大型的聚灵阵,旁边的人多吸两口都觉得赚的。
只她一个人横冲直撞,像是要冲出这里所设下的结界。
她着急的原因是憋不住了,急需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突破。
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人抓住她的领子,将她带出了此界。
脸朝下,见后面青衣侍女一脸着急的在后追赶。
傅南之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迅速在她周围布下辅助阵法,做完这一切后,在旁护法。
看她想说话,傅南之表情沉静:“闭嘴,好好感受。”
薇奥拉闻言,闭上嘴巴,将心神沉下,一心一意沉浸在结婴过程中。
团体擂台上,苏白神情有些奇怪,转头看陆梵止:“楚师妹,结婴了?”
她目睹了全程,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刚触到后期,楚槐就跟坐火箭一样直接奔着结婴去了。
原本楚槐的天赋就不及她,这怎么能不让她失落。
陆梵止看着楚槐离开的方向,情绪不明,对苏白的话,简短的回个“嗯”。
裁判长老回过神来,站在擂台中间,大声喊:“第一场擂台赛结束,楚槐连胜220场,获直通资格。”
“现按照积分排名开启第二场擂台赛。”
这边个人擂台开启第二场,那边团体擂台还未结束。
打到后面,苏白的状态也明显不支,但还在咬牙坚持。
反观旁边的陆梵止,一直处于一种游刃有余的状态。
作为剑修,自然是比一般的修士状态好一些,但是能坚持这么多场,绝不是剑修体力的问题,这也代表着他本身实力不俗。
跟他一个队伍的剩下三人,累的跟死狗一样,一个持双链的人看着剑修的眼神满是赞赏:“阿旭,这剑修哪找的,厉害啊。”
阿旭看向陆梵止,嘴里嘟囔:“就自己找上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发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俩人都不是魔域的,但是当时再找不到其他适合的人,没法,只能将这两人带进来。
幸运的是,这两人隐藏的好,一直没被人发现。
但是,这轮过了就不一定了。
他们队伍横空出世,击败了好几个大城少主的队伍,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这么厉害的人,特征明显,之前又没有半点消息。别人肯定会怀疑他们的来历。
到时候牵扯到自己就麻烦了。
总之阿旭现在,十分后悔。
当初就应该去参加个人的比赛,现在…阿旭露出一个苦笑。
他担心的没错,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了这里。
他们的队伍连胜七十场,想低调都难。
在台下观战时,议论纷纷。
澹台越的队伍去而复返,如今也站在台下,看着上面那群人。
他的注意点在陆梵止这些人身上,但他的好下属注意力在隔壁的擂台上。
卫亭仁抓住一人,指指左边擂台,像是不经意问:“换人了?”
被他抓住的是一女修,长的清纯可爱,猛地跟他对视上,还羞红了脸。
听见他问,有些结巴的回说:“她…她晋级了。”
“晋级了?”
“她赢了许多场,刚才走了。”
说完,想死什么又热心的补了一句:“她去结婴了。”
她说的时候,眼睛很亮,其中带着些许的崇拜。
他们少主,好厉害啊!
也是巧,卫亭仁随意问得一个人,便是云衍城的修士。
卫亭仁才不管她崇不崇拜,听到结婴,用危险的语气说:“结婴?”
“呵呵。”
女修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还笑的这么瘆人,刚才的羞涩退的一干二净,脚下动了步子,拉开距离。
此后,无论澹台越说什么,卫亭仁都没能听进去。
经常是要重复一两遍,澹台越心中有些恼火,但此时又不能说,挂着平和的笑容别过脸去看擂台。
“还有多少啊?”苏白问。
她用的是一把普通的剑,没自己的本命灵剑冰霜来的顺手。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便想快点结束。
一个笑眯眯的胖子,扯着嗓子,说:“别急啊,撑得越久,积分越多。”
他说完,其他人就往计分的位置看,上面显示:七百五。
然后苏白就说:“我觉得差不多了,等下半场吧。”
看样子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她还看着陆梵止,刻意摸了摸手上的镯子。
剑修瞥见,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对阿旭说:“等这场结束,下一轮吧。”
他都这么说了,阿旭自然不会坚持。
队伍就靠他撑着,其他人差不多都到了极限。
现在把他累倒了,得不偿失啊。
反正现在的情况都这样了,不去下去暂避风头。
在陆梵止的努力下,这场擂台赛结束。
一行人穿过火热的视线,回到自己休息处。
陆梵止在确认自身的手镯没问题后,跟苏白说了一声,就出去找人去了。
苏白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喊。
“没出息。”她脑中的神秘女人发出熟悉的嘲讽。
苏白不理她,女人继续说:
“别看了,给人家盯穿了人家也不会回来的。”
“就按我说的做,整个修真界都是你的。”
她的语气越来越嚣张,苏白忍无可忍,关上门打坐去了。
陆梵止出门干嘛去了呢?
他朝着当时魔尊带着楚槐离开的方向去找,一路留意灵力轨迹,一边留意天边的异象。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直到第二天,都没发现一点线索。
最后回去继续准备比赛。
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人,比赛只是进来的手段而已。
但是人没找到,只能继续打下去。
在擂台赛又打了半个月后,第一轮团队擂台终于结束了。
阿旭等人摩拳擦掌,准备在第二轮大显身手,然后拿到足够积分进入第三场比赛。
也在这天,追云城的人找到陆梵止,提出要谈谈的想法。
陆梵止无心此举,见苏白很感兴趣的样子,就让她去了。
苏白跟着人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站着个女修。
那女修五官秀丽,穿了身蓝色纱裙,身姿轻盈。
见到苏白后,她的神情很是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十分动听。
这让了解她的苏白看的是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在剧本中就是个双面人。
她的设定,就是人前温婉可人,人后暴戾疯狂,剧本中不少正派的师兄师姐便死在她的手下。
知道她的真是面目,苏白不敢乱瞟,就站着静静等待她说完。
云初月不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已被别人知晓,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像是不经意的问:“跟你一起的剑修怎么没来。”
苏白冷静的斟酌着措辞:“他见来人是侍女,不便方便。”
云初月却是不满意这个回答,蹙着眉说:“修仙之人…”
话不说完,苏白却能明白她后面的话,怎么如此古板,她在心中也隐隐赞同。
云初月说完觉得失言,见苏白脸上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
这两人手上戴着相同的配饰,她还以为他们是道侣的关系。
在人道侣面前这么说,确是不太好。
“你们二人从哪来?”云初月问。
他们一早便对好了措辞,苏白对答如流:“自无人之境中回来。”
问者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捂着口说:“竟是如此。”
叙了一会,苏白便察觉到此人的厉害。
短短两刻钟,原本剧本上单薄的关于云初月的描述变得立体起来。
怎么说呢,就是舒服。
云初月善言,交谈过程中会让你觉得一见如故,不知不觉中间,便会透漏出一些关键信息。
由此,苏白心中警惕万分。
她见云初月皱起眉,叹了口气,便问:“为何叹气?”
漂亮女修用一双带着纯欲的眼睛望着苏白说:“我……”
苏白:?
她也好奇云初月能说出什么来,就是不主动问。
云初月说:“你和你的道侣可真好。”
苏白听她多愁善感了一大段话,接着就听她说:“若是我的未婚夫能够回头看看我便好了。”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十分幽怨。
而到这里,苏白已经完全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如她所愿的那般接话。
“那你就想办法站到他前面。”
“可是怎么站到他前面呢?”
“就比如,这次比赛。你努力超过他。”
听完苏白的话,云初月应景的叹了一大口气。
说:“哪有这么简单,我的队伍实力,唉。”
来了。
正戏开始了。
苏白打起精神,专心应对。似无心的说了一句:“那我来帮帮你吧。”
然后肯定的点点头:“我一定要帮你。”
云初月:……
这么简单,她还没卖惨呢。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对话。
等回去后,苏白跟陆梵止说:“师兄,我们换个队伍。”
陆梵止静静地看了一会苏白,见她是认真的,也没反对。
只是原先的阿旭和胖子,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情真意切到眼眶中还有点泪光。
在三人的万般挽留之下,陆梵止和苏白还是走了。
原因无他,陆梵止是为了更好的带走楚槐,苏白也是嫌阿旭他们太过拖后腿,比斗的时候心累。
在团队擂台第二场开始时,又是由澹台越的队伍上去守擂。
在他们一帆风顺时又遇上了陆梵止。
只是这回,他们的队伍发生了变化。
澹台越平静的面庞下,有些抓狂,怎么又是他们。
这两个剑修让他印象很是深刻,再看到旁边露出温柔笑意的云初月,澹台越温和的面具上裂开了条缝隙:……
之前这剑修队伍中的其他人,虽是不记得,但绝对不会是云初月。
他们居然临时组了队伍,这场比赛,难办了。
卫亭仁倒是毫无波澜,任由澹台越拍肩,加油鼓励。
他的实力他自己清楚,是绝对打不过那白衣剑修的。
也不知道这两人从哪来的。
按照陆梵止的想法来,这时候上来已经有些晚了。
但是云初月的号在后面,没有办法,只好等到现在。
擂台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云初月拿出自己的法器,她的法器是一节绫段。
陆梵止抽出剑,直朝卫亭仁而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一个团队一起对团。
而是一人选择了一个目标,用这种占地大,复杂的方式对抗。
场上的比斗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而其他地方。
薇奥拉的结婴处,她周围的灵气漩涡已经到了凝实的程度,灵气一秒都不停歇进到她的经脉,形成一个大周天,而后又全部进到身体封印处。
不断吞进,吞进,再吞进。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多少灵力都吃的下去。
傅南之时不时抬眼望一眼,然后闭眼继续守着。
还得一段时间。
在其他地方,隐蔽的位置上,又凭空裂开一道口子,鱼贯而出许多奇怪的“人”。
梵音寺的圣子停止诵读经文,不再敲着木鱼,抬头往外面望去,不知在看着什么。
擂台上,卫亭仁和陆梵止打的格外的凶,一个用剑,一个用铩,杀伤力极大。
加上这两人都处在结婴的边缘,灵压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他人的战斗。
无奈之下,其他人只好退到旁边。
从团战的参与人变为观看人。
澹台越在旁边看着心血澎湃,眼睛几乎锁死在他们身上,虽然他更关注自己队伍卫亭仁的表现。
苏白也是更关注陆梵止的状态,见他身上新挂上的伤势,也是有些心疼的。
银亮的铩擦着长剑,狠狠地砸在地上。
在触地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动了。